比武開始,福靈安並未立時出手,而是雙手握住了槍杆,擺出了一個明顯的守勢,分開的雙腳也恰好踩在一個可攻可退的巧妙方位。


    雖說搶攻對他而言會更有利些,但由於他此次的對手非同一般,所以起始時自是要禮讓一番。


    對於福靈安開始的禮讓,龍隱天並不介意,雖然先出招可能會占一點優勢,但當劍麵對槍的時候,這點優勢很快就會被距離上的差距所取代了,所以綜合來說福靈安其實也並未讓出一招半式。


    龍隱天運起輕功,徹底發揮自己在速度上的優勢,隻見銀光一閃,劍尖便以襲至了福靈安的眼前。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隻是這簡單的出劍直攻,就已領周圍的那些教頭和禦前侍衛們暗自屏住了唿吸,開始聚精會神的觀看起來。


    如此快的速度倒也讓福靈安暗暗吃了一驚,‘沒想到幾年不見,皇上出劍的速度比以前更快了。’


    手中的長槍微微一抬,隨後槍身自下而上以一個極其詭異的角度刺出,他這一招很明顯不是守招,他的打算就是以攻代守。


    距離的優勢在此時便顯現了出來,龍隱天若是不變招的話,在他的劍刺到福靈安身上之前,長槍就已經先一步刺穿他的身體了。


    手腕輕轉,長劍立時變招,與此同時,龍隱天的身體也因著一種詭異的身法巧妙的避開了角度刁鑽的槍頭,長劍再度順勢而攻。


    福靈安見龍隱天變招奇快,他索性以慢打快,將力度灌入槍身,用槍尾硬擋住了劍身,碰撞間擦出了一陣火花,兩人同時因為這股力道向後退去,力量之大可見一斑。


    隻不過福靈安僅僅因此退了半步,而龍隱天卻退了一步有餘,以巧打力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畢竟“四兩撥千斤”的方法說來輕鬆,做起來卻著實不易。


    兩人都隻是身形一頓,然後便又再度對攻了過去,招式雖然並不繁複,但卻都是直逼要害而去的,隻一會兒的功夫,他們二人就已經過了五十多招了。


    若是深入的觀察一番便不難發現,福靈安其實是勝在步法的精妙上,他的步法中隱隱暗含了易經卦數,實為一套頗為高深的步法,由此再配合他的槍法可謂是相輔相成。


    至於龍隱天則完全勝在了速度上,尤其是他的身法和輕功,說是形如鬼魅、動如幻影都絕不為過,雖然他的劍法並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但卻也足以叫人防不勝防了。


    一直在默默觀戰的永瑢心中滿是震驚,他實在是沒想到他的皇阿瑪武功居然如此之高,這宮中的禦前侍衛們恐怕也沒有幾個能比得上,不知不覺間,他對於龍隱天的崇拜之意又多了一分。


    百招過後,龍隱天開始漸漸的顯露出了些許疲憊之色,長時間的快攻在體力和內力方麵的消耗是極大的,況且他的龍禦功才隻練到第三重,能夠發揮出來的實力連他原來的三分之一都不到,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福靈安也發覺到了龍隱天的攻速正在急劇下降,輸也是遲早的事情,所以倒不如就此收手,不但於皇帝的麵子上過得去,也避免在宮裏麵給人留下話柄,這樣實在是不利於他現在的身份。


    虛晃了一招之後,他當機立斷的退出了戰圈,收斂了氣勢的同時單膝跪地道:“皇上武功高強,微臣敬佩之至。”


    龍隱天見福靈安收手的還算及時,他也就順勢收了劍,淡笑著伸手把福靈安從地上拉了起來,心情愉悅的說道:“朕已經很久都沒有打的如此暢快了,說起來這也都是你的功勞啊。朕看這杆槍你用著還算順手,就賞你吧。”


    福靈安眼見皇上還托著他手臂,令他無法下跪謝恩,因此他也隻得以武者間的禮節恭敬的抱拳行禮道:“謝皇上。”


    對於福靈安毫不猶豫的謝恩之舉,龍隱天很是滿意,這杆槍一看便知絕非凡品,和他手中的寶劍一樣全都算得上是神兵利器,用來賞賜實在是顯得有些過於貴重了。


    隻不過兵器再好若是無人使用也終究隻是個死物,龍隱天如此賞賜也是從另一方麵表現出他對福靈安的厚望,福靈安顯然也明白這其中的關鍵,所以言語間才未見絲毫猶豫。


    眼見龍隱天和福靈安雖未分勝負,但卻比的相當精彩,如此高水準的比武永瑢還是第一次看見,所以他難掩心中的興奮和激動,剛跑過去就忍不住急切的開口說道:“皇阿瑪的功夫好厲害,能不能教教兒臣呢?”


    龍隱天沒想到他隻不過是心血來潮而已,居然就引起了永瑢對於習武如此大的興趣,算是個小小的意外收獲吧,但可惜的是他的龍禦功並不適合現在的永瑢修煉,因此他也多少有點遺憾的說道:“朕的功夫你現在還學不了,所以不要貪多,好好的跟著師傅學武,打好基礎才是重要的。”


    “哦……”,雖然有點小小的失望,但是永瑢心裏也明白,求皇阿瑪親自教導他習武是很不現實的一件事情,畢竟皇阿瑪平日裏國事繁忙,他隻有在禦書房學習政事的時候才能夠見到,其他時候想見一麵都難得很。


    好在這皇宮大內裏也的確不乏高手,若是有機會求皇阿瑪給他指派一個好老師,應該不是件難事。


    就在這時,剛剛上完早課的永琪和永璿先後來到了校場,此刻他們還並不知道剛才在校場上所發生的事情。


    見永瑢正親昵站在皇阿瑪的身邊,永琪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深深的妒恨,不過轉眼間他便將情緒收斂,一如平常的緩步走了過去,看似平和之餘倒是很有做兄長的架勢。


    永璿遠幾步跟在了永琪的身後,他隻是簡單的觀察了下校場內的情況,見皇阿瑪和福靈安將軍同在場內,心中不由閃過一絲疑惑,但對於永瑢他反倒是沒有過多在意。


    “兒臣給皇阿瑪請安,皇阿瑪吉祥。”來到龍隱天的麵前,永琪禮數周到的行了禮,與永瑢相比他顯然是沉穩不少,頗有些少年老成的味道。


    永璿也緊隨其後的行了禮,隻不過卻不似永琪那般恭敬,反而抬著頭,迎著龍隱天的視線揚起了一個甜柔的微笑。


    龍隱天並未怪罪永璿的不敬,隻是讓他們起身之後又再度打量了一下永璿,永璿既不似永瑢般做什麽事都風風火火的,又不似永琪的故作老成,他那冷靜的神情當中總是透著些許靈動,偶爾狡黠的抿嘴一笑,倒是像極了一隻聰明機警的貓。


    見龍隱天一直在打量自己,倒也不像是不悅的樣子,永璿便索性大方的和他對視了起來,毫不在意的任由他探究,若換做是別人,永璿此刻怕是早就惱了。


    略一挑眉,龍隱天不著痕跡的收迴了自己的視線,隨後一邊向校場旁的陰涼處走去,一邊隨口問道:“永琪,你特意來此所為何事?”


    永琪聽得皇阿瑪詢問,於是趕忙將早已想好的話說了出來:“迴皇阿瑪,兒臣是特意為六弟而來的。今日早課六弟又不見了蹤影,紀先生和兒臣都很是擔憂,因此一下早課兒臣就趕忙來尋了。”


    旁邊的永瑢聽後不禁吐了吐舌頭,有些心虛的暗自瞥了龍隱天一眼,隨後又向永璿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因為在上書房內,永瑢和永璿的關係一向都還不錯,而且永璿又是非常有主意的一個人,所以這種時候他自然是要向永璿來求救了,希望皇阿瑪能罰的輕些。


    聽完了永琪的解釋,龍隱天坐到早已備好的椅子上,這才看著永瑢問道:“永瑢,私自逃課,你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吧?”


    永瑢感覺出皇阿瑪有問責他的意思,於是剛忙跪了下來,很是心虛的低頭認錯道:“兒臣知錯了。”


    “你這哪兒是知錯,根本就是屢教不改。”龍隱天雖然麵無表情的責備了永瑢,但實際上他也沒因為這事兒生氣,畢竟孩童貪玩乃是天性,況且永瑢一直以來就是這幅性子,心思完全不在讀書上,再怎麽硬逼他也是沒用的,隻能想辦法因材施教,倒是勞紀曉嵐多費心思了。


    永琪見此情形心中暗自得意,但仍舊擺出兄長的模樣,上前一步言辭懇切的說道:“皇阿瑪息怒,六弟隻是年少貪玩而已,並未犯下什麽大錯,兒臣認為還是從輕處罰,以資警示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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