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說完,很不安地看著赫敏。他本能地覺得她會生氣。


    但赫敏微微抬起頭,隻是語氣危險地說了句,“是麽,——那你們都不要管他。”


    四個小夥伴都麵麵相覷。


    納威小心地問,“呃,赫敏,你不擔心麽,……”


    他想說你不是一直很在意你弟弟麽……


    她垂下睫毛,麵無表情,“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弟弟不愛理人。我又有什麽辦法呢,——都上課去吧。”


    她說完就大踏步地離開了。德拉科恍惚覺得,那黑袍翻湧、氣勢陰沉的背影居然有點像斯內普……


    接下來的一周,他們都沒怎麽見到湯姆。這個突然出現在赫敏身後的黑發小少年,也像赫敏一年級時那樣,很快變得神龍見首不見尾……


    傍晚,赫敏走進地窖,美杜莎又對她拋了個媚眼,主動開了門。斯內普抬頭見到她,也沒有多驚訝——他已經習慣了。


    “我是來說狼人的事情的。”她抱著手臂看著他,目光銳利:“你之前認識盧平,是麽?”


    斯內普手裏還捏著兩根試管,眼睛盯著藥液,默認了。


    “你去年那樣賣力地研究狼毒藥劑,是否與他有關?”赫敏頓了頓,眯起眼睛:“如果你是為了他的話……”


    砰。斯內普忽然摔了一個瓶子。


    他揮了揮魔杖,麵無表情地把弄髒的實驗台清理一新。然後,赫敏隻覺得他仿佛渾身的毛都豎起來了,語氣非常刻薄:“我們偉大的萬事通小姐為什麽連這件事也要管呢?”


    赫敏挑了挑眉毛,斷定地說:“你在生氣。你不是盧平的朋友。相反,你恨他。”


    斯內普站在那裏瞪著她。


    終於,赫敏有些無奈地說:“你何必生這麽大氣呢?不喜歡他,把他趕出去就是了。去匿名區發個帖,隨便告訴大家他是狼人這個事實,馬上董事會都會被驚動——話說迴來,盧修斯知道這件事吧?”


    斯內普嘴角抽了抽。他心裏無聲地閃過許多念頭,最後重重地哼了一聲,鬱鬱寡歡地說:“你不懂。”


    但赫敏馬上就明白了。


    她猛地抬頭直視他,脫口而出:“這又是鄧布利多的謀劃對不對?——把狼人牽扯進來也是他的謀劃?這件事連你也默許了,為什麽?!難道和哈利有關——”


    忽然,石門發出了響聲。美杜莎雕像對他們示意,有人正要進來。


    赫敏馬上就閉嘴了。


    沉默的、同樣陰鬱的黑發小少年走了進來。若不是他藕色的麵龐過於精致細膩,若不是他流露出的氣質過於低調而華麗,令人側目——他乍一看仿佛就是個縮小版的斯內普鬥戰神帝。


    湯姆看到赫敏,幽深眼中有暗湧流過。


    赫敏看著他規規矩矩地走到辦公桌前,雙手把一張紙呈給了斯內普,聲音清冷而憂鬱:“院長,我把申請書填好了。”


    斯內普隻看了一眼,便點點頭,抽出綠色的羽毛筆在上麵簽了字,還給了他。


    “你明天直接把這張申請書拿去給麥格教授看,之後她會安排。”他這麽說著,赫敏驚奇地看到,斯內普萬年不變的麵癱臉上,居然浮現起了一絲……


    ——欣賞?!……的表情……


    “謝謝院長。那我先走了。”湯姆十足有禮地答道,乖巧地轉過身,消失在了赫敏的視線裏。


    他居然都不敢看她。她十分確定,小屁孩剛才簡直傲上天了,招唿都不打一個,更是連看也沒往這邊看一眼……


    赫敏抱著手臂,表情一變——斯內普忽然覺得她語氣很不爽地說:“我弟弟來交什麽?”


    斯內普表情一跳,心裏暗道這姐弟差距可真大,弟弟規規矩矩的,姐姐卻飛揚跋扈……


    他忽然心裏產生了一種暗爽的情緒,嘴角居然帶著笑,反問道:“怎麽,你不知道麽?”


    赫敏皺著眉頭看著他。


    斯內普意味深長地說:“湯姆·格蘭傑同學,非常優秀,勤奮好學,開學以來一直循規蹈矩,而且一點也不打算做一個無所不知的萬事通。”


    ——至於這麽記恨嗎?小心眼……


    ——赫敏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斯內普眯起眼睛,看著赫敏的樣子,很滿意地繼續說:“開學不到一周,他就顯示出了他的天賦與才華——再次證明,斯萊特林學院不會接收莽撞過度、不將聰明才智用於正常途徑上的人。他已經向我遞交了二年級課程的旁聽申請,一旦學年末期末考試過關,明年他就能順利直升三年級。”


    他說完這些話,發現赫敏居然很無語——而且很鄙視地看著他。


    “不就是一句我弟弟想要跳級麽?”赫敏說,“你至於扯那麽多麽?”


    斯內普心裏頓時一怒,一口氣又是沒噎下去……


    “不過,原來如此啊。”她若有所思地說,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微笑:“看來我弟弟在斯萊特林混得其實是很不錯的。”


    “當然。斯萊特林不會虧待任何優秀的學生。”斯內普傲然道。


    “是麽?我隻希望他這樣的出身,不要在你們學院受欺負才好。”


    “我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斯內普想都不想地冷冷答道。


    “不過德拉科向我反映,說他住進了那個被欺負和被孤立學生專用的寢室。”


    “那又怎樣?”斯內普非常不以為然,“那個寢室,當年我也住——”


    他猛地住口了,隨後有些惱怒地看著赫敏:“你到底來幹什麽的?”


    赫敏忽然攤開手,無辜地微笑道:“來找教授聊天呀。既然教授不歡迎我,那我就先走了。”


    “……哼!”


    她走到門口,停了下來,沒有迴頭地說:“盧平那件事,我會繼續觀察的奇門聖醫。我會看著哈利的——你也不要把自己搞得太緊張了,鄧布利多因此要你每個月熬狼毒藥劑,發了你津貼沒有?”


    她說完就揚長而去。斯內普愣了一會兒,看了看實驗台上的藥材,忽然覺得情緒更暴躁了。


    ——學校氛圍這樣緊張,布萊克至今在逃,狼人就蹲在學校,鄧布利多卻還有心情搞什麽返·老·還·童!


    ——而且,他真的沒有發過……任何津貼!


    終於,周五的黑魔法防禦術課到了。


    每年這個時候大家都很激動,因為每年都是新老師,你永遠不知道會是什麽風格的課程。而這種激動中又伴隨著一種被抑製的失望,因為這門課實在沒什麽人申請,哪怕申請通過了也注定做不滿一年,來各種瞎眼人物的可能性都有,比如洛哈特——據小道消息說,斯內普去年是以辭職威脅鄧布利多趕走了他。


    “何止如此,”羅恩低聲說,“匿名區裏都說斯內普當時直接把魔杖架在了洛哈特脖子上,是鄧布利多拉開的。要我說,鄧布利多如果不拉開他們,可能洛哈特的心髒就會成為斯內普的收藏品,被凍在櫃子裏,和一大堆魔藥放在一起……”


    “斯內普教授是個好人。”納威固執地說。


    “我知道,我隻是有些緊張,說個笑話給大家緩解一下——啊,盧平來了。”


    赫敏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位貌不驚人、氣質沉穩的教授。說實在的,他有一種非常特殊的、吸引人的氣質,既落魄又曠達,內斂溫潤卻又鋒芒暗藏……


    平時這樣乍看起來,根本想不到他其實是個危險的狼人。


    ——不列顛的語言,在這一刻仿佛有些太少了。


    ——用“紳士”這個詞,根本不能完整概括他。


    赫敏想到了一句東方的詞——揀盡寒枝不肯棲……!


    揀盡寒枝不肯棲,揀盡寒枝不肯棲——或許,這種落魄又傲然的氣質,正與他身為狼人的際遇有關……


    “把課本都收起來吧。”盧平很從容地說,“今天我們上實踐課。”


    隨後,他搬出一隻大櫃子。櫃子裏明顯被封印著什麽東西,不斷地騰騰作響。


    學生們頓時都激動了。如果不是麥格教授早已禁止過在課堂上使用校內網,此刻他們早已開始更新自己的發言了……


    “這是一個博格特。”他說,“誰能告訴我博格特是什麽?”


    赫敏沒說話,其他人也沒說話。納威馬上很自覺地站出來:“它是一種能呈現出……它認為我們會害怕的形象的變形生物。”


    “迴答得很好,納威。”盧平笑眯眯地說,“那麽,納威,你能告訴我,你覺得自己最害怕的是什麽?……”


    赫敏托著下巴,一直站在人群邊緣,冷眼圍觀著這一切。


    ——博格特?她此前隻在書本上見過……


    ——竟然是這種存在……純粹為了其他人而存在的生物麽?這個位麵當真有意思。


    她自進入教室開始,靈力放了又放,把櫃子裏的生物掃描了無數次,卻沒有絲毫結果。識海中不僅沒有提示出一丁點可能的威脅,甚至沒有掃描到有形的物體,隻有一團淡淡的精神力,輕得像是裏麵什麽都沒有一葉傾城,天才太子妃。


    “沒有人知道博格特私下裏是什麽樣,”盧平說,“它隻有出來以後才會呈現出變形。好了,現在讓我們開始吧。”


    有意思。她還是第一次,發現這種在獨處時,確實毫無存在感的生物……


    櫃門被打開了。它是納威的奶奶——不,它是變成了納威的奶奶,以怒發衝冠的形象揮舞著手杖出來了,並開始對著納威大吼大叫——


    “想想好笑的事!”盧平在一旁提醒道。


    納威咬了咬嘴唇,念道:“滑稽滑稽!——”


    納威的奶奶忽然變成了德拉科。不,是吃了弗雷德和喬治在過節時售賣的那種惡作劇糖果的德拉科,他腦門上傲嬌的金毛都翹得老高,手臂變成了白孔雀的羽毛——


    全班同學都哄堂大笑。哈利忍不住汗顏,心道這事可千萬不能傳出去,否則德拉科肯定要生氣……


    “做得好,納威,下一個,帕瓦蒂!”盧平鼓勵道。


    開局實在太搞笑,於是大家此時都變得很放鬆,帕瓦蒂的木乃伊繃帶散開了,被自己絆了一跤;西莫的女鬼忽然間被吹脹了,隱沒在滴水長黑發後的臉凸顯了出來,上麵塗滿了胭脂,腦門上頂著一隻大大的蝴蝶結;大概是西莫啟發了迪安,他把自己的另一隻斷手的厲鬼變成了hello kitty……


    全班同學都在哈哈大笑,博格特顯得不知所措。它一會兒變成血淋淋的眼球,可那血跡居然是粉色的;一會兒又變成張著血盆大口的人形自動售貨機,但完全站不穩,才邁出一步就摔倒了……


    “它已經混亂了!大家做得好!下一個是你,羅恩!——”盧平大聲讚道。


    ——砰!博格特盯住了羅恩,變成了一隻特大的蜘蛛……


    哈利馬上認了出來,這是去年他們在禁林裏見過的八眼蜘蛛……


    羅恩顯得比其他人更遲疑一些。他麵色鐵青,像是迴憶起了很不好的往事,嘴唇有些顫抖……


    “加油,羅恩!”全班同學見狀,馬上都大喊著給他鼓勁。


    八眼蜘蛛張著毛茸茸的大螯張牙舞爪地撲過來了。羅恩仿佛內心天人交戰,終於毅然舉起了魔杖,閉上眼睛:“滑稽滑稽……!”


    ——砰!八眼蜘蛛的長螯驟然不見了。它隻剩下了四條蚊子似的小細腿,腦門上長出了一頭方便麵似的金色小卷發,茫然地搖了搖頭……


    ——於是,下一個就是哈利了……


    “很好,大家都不錯!”盧平見狀暗道不好,第一堂課就讓學生親眼見到伏地魔也太超前了,那屬於教學事故——他剛要攔過去把博格特吸引過來,卻隻見一直呆在角落裏的赫敏上前邁了一步。


    那輕輕的一步,她便成了距離博格特最近的人。


    盧平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地縮迴了腳。


    地上搖著方便麵頭的四腳蜘蛛正努力地把自己支撐著站起來——它馬上抬頭看到了赫敏,並麵對著她。


    赫敏不動聲色地望向它,依舊抱著手臂,神色淡然。


    ——會變成什麽呢?


    ——我也想知道,我最怕的是什麽……


    她方才一直調動精神力冷眼觀察,按道理說博格特能在瞬間就變成其他同學們害怕的事物,應當是有極強的讀取人思維的能力——就這樣而言,它的水平不容小覷,起碼也是幻妖之王全能武俠係統。


    然而,正如獨角獸那種徹底為了純潔和愛而存在的生物一樣,這個位麵似乎有很多完全不能用她過去經驗解釋的東西,她甚至有時候能意識到,這個位麵的構成並不完全是理性邏輯,有時候有一絲“童話邏輯”……


    博格特也仿佛是童話邏輯的產物。


    ——它雖然瞬間能變成可怕的東西,卻毫無傷人之力;雖然能瞬間讀取人的思維,卻完全不打算控製或攻擊他人的心靈……


    ——從方才到現在,赫敏連它究竟是怎麽讀取人思維的也沒研究出來,隻能感受到它那股強烈和至純的執念:“我要嚇唬你們!”


    不得不說,令人太好奇了。


    赫敏緊緊盯著它。其他人也都屏氣凝神,並都在心裏暗暗期待:赫敏會怕什麽呢?……


    這一迴的博格特似乎花了很長思索的時間。用了比別人都長的思索,地上的方便麵頭蜘蛛才緩緩地,似乎有些困難地變出了一個樣子……


    等變形完畢的那一瞬間,教室裏所有人都開始交頭接耳。


    “那是什麽?”


    “好奇怪……”


    “……它不會變錯了吧?赫敏好像也沒怎麽害怕的樣子……”


    “肯定搞錯了吧……”


    “你見過嗎?是哪個巫師嗎?”


    “不不不那肯定不是巫師……”


    “是個東方人呢……”


    “可是他都要死了呀!到底哪裏可怕了?”


    哈利也微微吃驚。他以前從來沒有考慮過赫敏可能會發自心底地害怕什麽東西……從十一歲那年在對角巷相遇開始,她總是那樣敏銳果敢,一往無前,什麽都能做到。


    連厄裏斯魔鏡都不能動搖她的心。說起來,這也是一個問題,赫敏有想得到什麽嗎?不不,這是一個偽命題,她想得到什麽馬上就能自己發明出來了……


    但此時此刻,他看著教室中央、變形後的博格特,忽然發覺自己其實從未了解過赫敏。


    那裏躺著一個人。所有人很遲疑地看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那是一個人。


    他應該是一個東方人,黑玉似的頭發飄逸而充滿光澤,五官硬朗如刀削卻又精致柔和,仿佛神的傑作,卻又氣質飄忽,似乎染上了一絲魔的邪氣——他唇角勾起的一抹血色更凸顯了這一點。


    那個人穿著他們都沒見過的一身大紅衣,繁複華麗卻又簡潔利落,似乎用天邊的流霞織就而成,勾勒起他筋骨結實、體態頎長的身軀……就算以歐洲的審美而言,雖然詭異,但怎麽看,那都是一個帥氣逼人的男人。


    但是,就是這麽一個帥氣逼人的男人,胸口上被深深地插了一柄劍。


    長劍泛著光華,透胸而過。


    男人伸出修長的指間,從容抹去唇邊鮮血,那一道動作仿佛顯得更邪氣了——然後,他抬頭伸出另一隻手,朝赫敏笑了笑。


    哈利隻覺那一眼,看得靈魂都震顫起來了。


    那是何其悲哀、何其決絕,又發自心底解脫似的笑容啊……


    一聲清越的鳥鳴忽然傳了出來,驚得教室內諸人齊齊一愣紅樓之釵黛全文閱讀。


    燒雞忽然從赫敏兜裏飛了出來,環繞著她飛了一圈,再落到她肩膀上。哈利站在另外一邊,此時看不清赫敏的表情,隻覺得太陽西沉,她的側顏逆著光,仿佛陷入了更深沉而遙遠的黑暗之中……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沒事。”赫敏喃喃拍了拍輕輕蹭著自己的燒雞。


    燒雞嗚鳴了一聲,把頭埋在她脖子裏。


    “隻不過,原來,我終究還是沒有忘啊……”她這一聲似乎是感慨,又似乎是歎息。


    許多年許多件被封塵的往事旋風一樣湧上來,恍惚間有人帶劍觀花,恍惚間有人笑語盈盈,恍惚間有人說道友真是一表人才器宇不凡,恍惚間有人說我以掠奪入道,他日不是天地吞噬了我便是我吞噬了天地,我便是成魔入世,大道卻焉能有情?若他日我被天道所殺滅,還請你勿要猶豫,親自幫我了卻這樁因果……


    然而,那些遙遠的片言片語都隻是一瞬。她的昨日記憶早已淪為化生池中的種種碎片,化去了心魔,亦化去了舊夢,助她再次逐大道而去,一去不複返——卻再也不能,拚湊不起一段真正完整的前緣來。


    她站在那裏看了許久,卻終究沒有親自動手,隻是陷入了長長的沉默。


    盧平見狀自己揮了揮魔杖,博格特砰地一聲又變成了一隻大大的水晶球,繞著他飛了一圈,又很快被他的魔法逼退,重新被封迴了櫃子裏。


    終於,太陽西沉,天色漸暮。


    ——嘩啦!


    一聲清涼的水花響起,湯姆猛地從水晶棺裏坐了起來。


    密室裏長明燈靜靜地燃著,海爾波在一旁茫然地抬起頭——自從開學,赫敏就讓城堡把他泡水的地方移迴了密室,方便隨時從泉眼裏取水。這場景頗有一絲詭譎之感,然而他卻絲毫不在乎。他身上濕棱棱的,寒泉浸得藕色肌膚越發白潤,更襯得兩眸如點漆。


    “霍格沃茨……什麽事?”他看著麵前的小人,眼神難得地毫無戒心。


    “湯姆,別泡啦。”城堡站在他麵前,眨了眨眼睛,勸道:“赫敏現在好像心情很不好。你去看看她吧。”


    他表情頓時一變。待得霍格沃茨說完,更是心神不寧——


    他自小便知道赫敏來曆的不尋常,童年時海邊峭壁上那一抹劍光猶如天降,肆意強大,無所不摧,曾徹底開啟了絕望的自己心中,某種深重的、超越世俗的渴望……


    然而往後幾十年,越是想觸及,卻越是遙遠。她究竟是何人呢?從何而來呢?是否最終還是會和當年一樣,決然而去?……


    ——那個博格特變成的男人是誰?是她以前認識的人麽?


    ——她最怕的原來就是那個死去的男人麽?……


    無數個念頭在胸中奔騰著湧過,仿佛有什麽叫囂著要從少年單薄的胸膛中噴發出來。最終他的表情隻是沉默地一閃而過。


    “她在哪裏?”他終於開口問了。一開口覺得自己聲音酸澀得可怕。


    霍格沃茨很高興地跳起來:“你終於肯動一動啦,總悶在密室也不是個事兒呀。赫敏在塔樓喂凱撒啦——我送你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元旦快樂!1314快樂!╭(╯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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