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麽事?”兩人一臉懵的看向周凝。


    沉思片刻,周凝對那個年輕人說道,“我幫你看著座位,你去水池那裏洗把臉再迴來。”


    年輕人絕望的抬頭看她。


    “這樣吧,大叔你行行好,扶住他到那邊,他的腳可能真的動不了了呢。”


    熱心的“辦事員”二話不說,奪過年輕人懷裏的包往座位上一扔。


    “兄弟,大哥背你過去怎麽樣?”


    眾人紛紛閃開一條道,年輕人漲紅了臉,艱難的站起來,迴頭又看了眼周凝,然後在“辦事員”的攙扶下,慢慢往火車夾縫處走去。


    “他是不是中風了?”徐洋洋小聲問道。


    忍不住笑了笑,周凝搖頭,“如果再堅持下去,就不是中風這麽簡單的事情了。”


    她沒想到生活中真有這種迂腐木訥,甚至有點一根筋的年輕人。


    十六個小時不吃不喝不運動,膀胱受得了嗎?


    活人能叫尿憋死,大概就是說他的。憋尿憋到他這種境界,要不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他是擔心自己去上廁所後,迴來座位沒了,又不知道怎麽跟人溝通,所以一路上都忍著不吃不喝不睡覺。


    迴頭看了眼行李架上的行李,有兩個一模一樣的袋子,其中一個就是周凝帶上來的。


    他目光緊盯著這邊,大概是害怕自己的行李被錯拿,天曉得這一路他受了多少煎熬?


    聽周凝分析完,兩人唏噓不及,並沒有嘲笑那個年輕人。


    張誌先說,他去京大報道,在路上整整走了六天。


    一開始搭乘拉煤的卡車,後來又換過短途汽車,步行穿過小村莊,渴了喝雨水,餓了在地裏刨落下的紅薯,可以說是經曆九九八十一難到的京大。


    這話一點都不誇張,就是放在二十一世紀的後世,一些交通不發達的偏遠地區,想出來一次都十分的艱難。


    要想改變窮苦的命運,首要的是性格轉變,如果一味的把周遭的人都想得那麽壞,這世上哪還有什麽陽光和掌聲?


    過了好久兩人迴來,年輕人洗過臉,鬢角的頭發都還是濕的,可以看得出,他的步伐比先前輕鬆了許多。


    徐洋洋忍俊不禁,捂著嘴偷偷說道,“沒想到周凝還有破案的能力。”


    這隻是旅途上的一段小插曲,可能在某個時間點上想起來樂嗬樂嗬,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活法的權利,旁人也幹涉不得。


    請了兩個禮拜的假正好用完,迴來後她直接去了帽兒胡同的房子那邊。


    經過一場失火風波,帽兒胡同的治安得到很大的改善,老遠的就看到胳膊肘上套著紅袖箍的鄰居大嬸。


    “呦,這不是周姑娘嗎?風塵仆仆的,有日子沒見,你這是打哪兒迴來的?”


    “出了趟門,這不剛下火車就惦記過來瞧瞧房子弄得怎麽樣了。”


    掏出鑰匙開門,小庭院按照她的設想布置的井井有條,正房三間,偏房兩間,廚房和廁所分開,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裝修期間,鄰居大嬸幾乎是長在這裏,所以對她家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門清,拖著她挨個屋介紹。


    末了,大嬸對插著袖子,吸吸鼻子說道,“周姑娘,你跟秦紹哪天辦喜事?”


    “早著呢,怎樣也得大學畢了業才行啊。”


    “那個……大嬸說句你不愛聽的話,現在思想開放,男歡女愛沒結婚住一起的不在少數,但是你也別大意了,男人……有幾個不偷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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