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兒取下一件白色長裙,輕紗落下,皓白如玉般的臂彎露出,使人目眩神池,她脫掉輕紗,動作輕柔,儀態萬千,更無半點青澀之態。穀寒茵、丹妮二人瞪大眼珠兒,望著秋兒,隻見她將白色長裙放在一旁,解下裹胸,順著身體而下,順滑如絲,背脊之下,肌膚包裹肋骨,線條柔順,所謂雅致天然,便是如此。她長發半幹,豁然轉身,不著寸縷,雙頰帶著一股紅暈,望著穀、丹二女,說道:“以前隻在侍女麵前換過衣衫,對著兩位姐姐,倒是頭一次,你們喜歡看秋兒。秋兒也很是開心,喜歡你們看著。”


    丹妮大怒,呸了一聲,故意挺了挺胸,道:“瘦小雞一般,有甚麽好看。”但見秋兒肌膚細嫩,滑膩如雪,心想:“她皮膚真好。在王宮之中,每天喝牛奶,吃用都是最好的,這也難怪。哼哼,等我迴家,我也天天喝牛奶。”


    秋兒走到梳妝台前,梳理長發,皓臂起落,順著烏絲而下,鏡中女孩兒雙頰微暈,羞喜之中,帶著歡然,眉目之間,嫣然流盼。


    穀寒茵歎了口氣,這般僵持下去,難道便不走出這間內室?秋兒說不曾下毒,倘若她騙人,一瞬之間,自己也能刺死了她。想到這裏,她走出一步,細看周遭,並無絲毫變化,這才信的確沒有中毒,暗自鬆一口氣。


    秋兒秀發倒盤,自雙肩垂下,喜道:“我猜姐姐定會打破僵局,果然不錯。當日客棧相遇,可沒看錯姐姐呢。”站起身子,穿戴衣衫,道:“這就走罷。”叫來兩名侍女,道:“把你們侍女衣衫給我拿來兩套。”


    兩名侍女答應而去,片刻迴來。秋兒道:“你們須得換上侍女衣衫,否則可出不去王宮。”


    穀寒茵心想秋兒答應救人,最好不要節外生枝,當即換上。侍女衣衫樣式古怪,黑、黃、綠、紅、白五色布條纏繞腰間,自左右繞至頸中,再從腋下穿過,係於身後。裙子為上下三色,垂至膝彎,足下穿靴。這一番打扮充滿異域風情,秋兒望著穀寒茵,癡癡注視良久,說道:“姐姐之美,小妹這一生之中,從未見過第二個。每叫一聲仙子姐姐,總覺離姐姐更近一步。”


    穀寒茵道:“我還有兩個朋友一起來的,她們也得出去。”


    秋兒奇道:“還有人?叫他們出來。”


    穀寒茵道:“他們還在殿外,沒進來。”


    秋兒道:“是啊。騎士殿十二隊士卒巡邏,盞茶之內,必有兩隊巡視,如此嚴密之下,姐姐仍能進來,本領確是非凡。”喚來侍女,又要了兩套衣衫。


    丹妮換上侍女衣衫,弓箭無處可藏,負在背上,隻怕剛出殿門,便會被殺。這張弓是牛角弓,數年前由一名漢人帶入索達城,拉弓力道不須多強,反彈之力卻是絕佳,箭矢遠及,精準非常。她多年使用,早已是最心愛的兵刃。如此帶出殿外,自然不成,丟棄王宮之中,更加不肯。沉思片刻,將弓放入右腿外側,直至腋下,以裙子遮擋,箭壺套上弓弦,綁縛一起。唯有箭支,無處可放。


    穀寒茵長劍亦是難題,她的兵刃是華山用劍,長兩尺有餘,與守衛鐵劍並不相同,見丹妮藏在衣衫當中,有樣學樣,也藏入衣服當中。長劍寬不及數寸,比弓好藏的多,丹妮央求之下,將箭矢一起貼肉藏好


    冰涼地箭矢貼在身上,穀寒茵機靈靈打個冷戰,行走之間,她倒還好,丹妮彷如企鵝,一拐一拐,極不自然。三人出了大殿,查克哈見到二女,毫無驚疑之色,躬身施禮道:“女王陛下。”


    秋兒道:“跟我出去一趟,帶兩個人就行。叫他們都散了,我瞧著不舒服。”


    查克哈道:“是。”轉身吩咐眾守衛離去,便即站在一旁。


    秋兒道:“你也先出去。”


    查克哈躬身道:“女王陛下,您是立末族人之母,身份尊貴,我願獻出生命,保護您的安全。現在有外人在場,無論怎麽樣,我都不能離開,請您見諒,女王陛下。”


    秋兒道:“我知道你對我忠心耿耿,這幾個人都是我的朋友,他們不會害我。再說查克哈,你覺得我就弱不禁風麽?”


    查克哈道:“小人不敢。”一指丹妮道:“這位侍女身上暗藏兵器,腰間有刀。”一指穀寒茵道:“這位侍女也有兵器。這兩個人持有兵器,跟在陛下身後,如果危險,小人還能擋她們一下。”


    秋兒臉色一沉,道:“我說了沒事就是沒事。”不等查克哈再說,伸手製止,接著道:“我是女王,我說的話就是命令。你不要跟我爭論,如果再有下次,你就走罷。”背轉身子,再不理會查克哈。


    查克哈望著秋兒背影,遲疑片刻,離開騎士殿。


    丹妮冷笑道:“好大的威風。”


    秋兒豁然轉身,盯著丹妮道:“現在是你們來求我,不是我求你們。你言語無禮,當我真不敢殺你麽?”


    丹妮一呆,想起秋兒使毒手段,臉上脹地通紅,卻不敢還嘴。


    穀寒茵走到排水洞前,詹妮早已看到,遲疑著推開木板,走了出來,看看秋兒,又看看丹妮,低聲道:“怎麽沒綁住她?”


    穀寒茵道:“換上衣服,離開這裏再說。莫吉呢?”


    莫吉跳出洞口,道:“吉納爾,我在這裏。”


    穀寒茵無暇解釋,將衣衫遞給二人,道:“進去換衣服,快點。”詹妮道:“我包袱還在下麵,我去包袱裏拿。”


    丹妮拉住她道:“你瘋啦!背著包袱怎麽出去?”


    穀寒茵頭疼無比,想起詹妮那個包袱,幾人扛著包袱,怎麽出得了王宮?隻怕一露麵就會被人當賊。她臉有難色,跟秋兒說了。想來除了從原路而迴,更無其他方法。


    秋兒一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跟著格格嬌笑,掩住了口,極是歡暢。四人大眼瞪小眼,望著秋兒,不知她為何發笑。穀寒茵臉色一沉,道:“秋兒,徐真毒發隻有一天,原路迴去最快也要一天,我們最好馬上動身。”


    便在此時,隻聽查克哈在門廊外道:“大王駕到,請女王陛下前來迎接。”聲音不小,又快又急,顯是警告。秋兒一凜,道:“進去躲著!”出殿而去,迎了上去。


    穀寒茵暗叫倒黴,搶過去蓋上木板,拉著幾人迴入殿中。大殿空蕩,並無可藏身之處,腳步聲響,夾雜盔甲碰撞,步伐整齊,往殿中走來。


    莫吉驚的臉色蒼白,低聲道:“怎麽辦?怎麽辦?我不能讓他看到,不能……”


    丹妮道:“大王看到我們,一定會把我們抓起來的。”拉著莫吉道:“跟我來。”又奔入秋兒臥房。實因大殿之中,絕無可藏身之處,除了床底,幾人又不能飛上天去。


    穀寒茵無奈,隻得跟著躲入床底。好在大床不小,四人躲在床底,倒還綽綽有餘。腳步聲響,一人走進內室,身後跟著一人,看她雙腳,正是秋兒。


    先進來那人腳步沉重,赤著雙腳,肌膚黝黑,足上滿是泥土。隻聽嗤地一聲,衣衫似乎被人扯破,跟著噗地一聲悶響,秋兒嚶嚀一聲,倒在床上,那人也不說話,跟著上床,秋兒道:“不!我要看著你。”話音落下,更無一絲聲響,往門外望去,侍女分立兩旁,另有十餘名守衛站在門口,身穿鎧甲,頭戴鐵盔,


    床底四人屏住了唿吸,明知屋內至少二十餘人,卻半點聲音也無,如此寂靜之中,更顯壓抑。詹妮按住了口,雙眼大睜,望著床底。穀寒茵伏在地上,輕輕拿出長劍,貼在身上。不過片刻,喘息聲響,大床吱呀,金色絲被滑落大床,垂在穀寒茵麵前。


    喘息聲愈加沉重,床底四人度日如年,猛聽一聲低吼,房內寂靜下來。丹妮心中突突亂跳,不覺麵紅耳赤,看看詹妮,緊閉雙眼,雙手按住耳朵,胸膛起伏,兀自無法寧定。


    床上係索聲響,那人走下大床,似乎穿衣,跟著出門而去,那隊士兵也都離去。侍女立於門口兩側,她們不走,四人無論如何也不能出來。等候良久,一雙秀足踏上地毯,足踝圓潤,自是秋兒。她站起身子,走向右側浴室,幾名侍女隨侍在側。


    房中終於無人,四人無不大出一口長氣,丹妮低聲道:“怎麽辦?”


    穀寒茵道:“等等罷。”心下甚是苦惱,尋思:“要救人,人還沒就成,先偷聽秋兒私事,這一趟王宮一點兒都不順。隻剩一天,這怎麽來得及?”料想秋兒多半要洗好一會,既煩惱詹妮帶著一個大包袱,又煩惱秋兒絲毫不急。她心急如焚,等候片刻,侍女進出浴室,直如數年。


    過了良久,才見秋兒走出浴室,又有侍女上前淨身,服侍秋兒穿衣,好一會折騰,隻聽秋兒道:“你們出去罷,帶上門。”幾名侍女躬身道:“是。”


    穀寒茵哪肯再等?一骨碌從床底爬出,道:“快走快走。再不走要來不及了。”


    秋兒雙頰暈紅,巧笑嫣然,道:“天色已晚,宮門緊閉,這時也出不去。再等一會,姐姐陪妹子一起用飯。”穀寒茵驚怒交集,道:“甚麽?”


    秋兒道:“這是王宮的規矩,夜間不開城門,無法出去。姐姐不信可問問她們。”


    丹妮、詹妮二女從床下出來,神色怪異,望著秋兒,也不知在想些甚麽。莫吉笑道:“是啊。王宮晚上沒法進出,明天早上才行。”


    穀寒茵瞪他一眼,道:“我們從水道走,不走宮門。再說詹妮背個大包袱,白天也不能走。”


    秋兒道:“姐姐,你該不會認為我出門會走路罷?她的包袱別說沒有多大,便是再大一倍,也能放在車中。我平日多在街頭行走,進出王宮頻繁,再說我是女王,誰敢攔我的車查看?”


    穀寒茵不等她說完,一拍額頭,暗罵自己笨蛋,自己總拿後世觀念考慮,料想秋兒出門,也是走路而去,那麽包袱負在身上,便無所遁形。忘記秋兒如今身份不同,女王出行,非同小可,怎會沒有隨侍人員?又怎會沒有車輛隨行?想到這裏,登時放寬了心,道:“從王宮去赫格斯莊園大概多久?”


    秋兒道:“不足兩個時辰便到。”


    穀寒茵點頭道:“今晚我們住哪裏?”


    秋兒快步上前,拉住穀寒的手,搖了兩搖,道:“大王剛才來過,今晚不會再來。姐姐,咱們姐妹久未相見,今晚便同床夜話,你瞧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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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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