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妮臉上一紅,道:“甚麽老公?”


    莫吉道:“我知道,我知道,躺在丹妮床上的那個人,你看到沒?他就是你老公,也是我姐夫,嘿嘿。”


    詹妮奇道:“我都不認識他。”


    丹妮道:“我父親了,要把你和我都嫁給他做妻子,你該知道,父親過的話從沒不算的。”看一眼穀寒茵,笑道:“我本來想殺了他,自己做寡婦,吉納爾在,就沒法子下手,看來除了做他妻子,沒有別的辦法。喂,要是我們都做他妻子,你可不許跟我搶。”


    詹妮衝口道:“我不認識他,怎會做他妻子?你放心,我不來跟你搶。何況……何況……”


    莫吉嘻嘻笑道:“何況甚麽?你倒是出來?難道你已經有情郎了?是誰?快告訴我是誰?”


    詹妮臉上更紅,垂下了頭,道:“沒櫻我是想,我是……”


    丹妮歎了口氣,道:“大花臉不用想了。父親當著那麽多人出這話,隻要徐真不死,他是一定會兌現承諾的。你倒是想象,父親去找弗恩叔叔,要你嫁給臉上有字的家夥,弗恩叔叔會不會答應?”


    詹妮一驚,站起身子,大聲道:“我不嫁他!瑞查德要逼我,我……我不迴去了。”她話一直細聲細氣,這句話聲音甚響,語氣決絕,絕無半分遲疑。


    丹妮一呆,臉上露出笑容,道:“你今的話我們都聽到了,要是以後反悔,哼哼,我可不答應。”伸個懶腰,接著道:“我困了,睡啦。”


    次日一早,色剛亮,四人起身,兩個時辰有餘,才到了王宮東牆下方。穀寒茵心急如焚,綁架秋兒,原路返迴,時間亦非常緊迫,見東牆之下,高約七八丈一個斜坡,甚是陡峭。斜坡之上便是宮牆,左右看去,看不到頭,巍峨高聳,縱然上去,如何進入宮內?


    丹妮道:“這邊走。”順著宮牆往北,行出半裏,一塊三丈餘高的大石之下雜草叢生,丹妮點燃一支火把,當即下去,道:“這是王宮排水洞,跟我走。”當先而去,足底濕滑,甚是難校


    行出一百餘步,地勢漸高,好在通道隻有一條,倒不至行錯了路。又走一會,眼前出現四條岔路,丹妮道:“中間這條路是去大王聖殿的,女王住在甚麽地方我不知道,咱們怎辦?”


    詹妮道:“女王住在騎士殿。”


    丹妮道:“你怎麽知道?”


    詹妮道:“書上有寫啊。女王被地獄惡魔抓走,囚禁地獄,騎士為了女王,獻上騎士之血,曆代騎士英靈守衛。大祭司將英靈殿改成騎士殿,讓女王居住。意思是騎士永世守衛女王,不受邪靈侵擾。這是《福音》第三章第六節的描寫,丹妮,你沒看過嗎?”


    丹妮訕訕笑道:“我當然看過,不過記不住。”頓了一頓,道:“騎士殿,走這邊。”自右手第二條通道而入。


    穀寒茵暗暗咂舌,幸而帶著二女來此,倘若少了任何一人,便算進入王宮,房舍千萬,如何找到秋兒仍是難題。水深及膝,越往裏走,氣味愈加難聞。行出十餘丈,眼前豁然開朗,乃是一個大水池。水池上方幾十個大洞,水流潺潺而下,丹妮毫不遲疑,從一洞而入。再走一會,岔路愈加多了,來迴縱橫,條條岔岔,穀寒茵隻覺暈頭轉向,已不知走到何處。


    看詹妮、莫吉二人,也都滿臉茫然,緊緊跟在丹妮身後。水洞一模一樣,毫無半點特別之處,真不知她是如何辨認的。行了一個多時辰,丹妮身子一頓,熄滅火把,眼前一個豎井,旁邊一排階梯,頭頂光亮透入,已有腳步聲響。


    穀寒茵走上兩步,順著台階而上,輕輕推開井蓋一線,一隊士兵巡視而過。她吃了一驚,輕輕放下井蓋,等候一會,那隊士兵尚未走遠,又是一隊士兵走來。如此這般,兩隊士兵相隔絕不超過五十步,四人窩在排水洞,竟爾沒有機會上去,等候良久,一籌莫展。


    迴入洞中,丹妮低聲道:“他們巡查嚴密的很,要上去可沒有機會,怎辦是好?”


    穀寒茵道:“還有別的出口沒?”


    丹妮道:“這個排水口就在騎士殿外,從這裏往東,大約五百步是議事廳,議事廳到這邊,中間路途不近,王宮巡查嚴密,就算是外麵,也沒有機會。況且走別的出口,離這裏更遠。”


    詹妮道:“每午飯過後,騎士休息,會有一刻鍾的減少巡查,有兩個衛隊負責殿內安全,這是最好的機會。就是不知道現在過了午飯時間沒有,要是過了,就得等明。”


    丹妮道:“這個你又知道?”


    詹妮微笑道:“書上看來的。《王宮侍衛手劄》,你忘了?哈達爾叔叔那裏有,我經常會去看看的。”


    丹妮眼珠兒一翻,道:“好罷,難怪你劍術不成,總在看書耽誤時間。”


    穀寒茵低聲道:“都這個時候還吵架?我剛才看影子傾斜,要不是早晨,要不就是下午,先去出口等著再。”


    莫吉低聲笑道:“吉納爾,你沒見她們兩個比劍,簡直就是兩個母老虎……”


    丹妮、詹妮二人同時斥道:“閉嘴!”詹妮話一出口,臉上一紅,見黑暗中無人看著自己,心頭兀自亂跳,尋思:“我不該這麽訓斥莫吉,何況丹妮就在旁邊,她就算嘴上不,心裏一定會生氣。”正想開口道歉。隻聽丹妮道:“莫吉你也真是沒出息,比劍比不過別人,吵架也吵不過別人。就這樣還總自己是赫格斯家族的勇士,灰溜溜的勇士我沒聽過,今倒是見到一個。”


    莫吉道:“甚麽灰溜溜?”


    丹妮道:“白癡。喂,詹妮,象拔節你去不去舞會?”


    詹妮道:“還沒……還沒人邀請我。”


    穀寒茵暗暗好笑,這個詹妮太老實了,旁人問她甚麽話,她總是實話迴答,難道不知世上還贏謊言’這個詞語?


    丹妮早知無人邀請她,故意問出來,原是教詹妮難堪,她原意已遂,笑道:“是嗎?這個我倒不知道,象拔節大夥兒一起狂歡,舞會上又能看到比賽,想想都是好玩。不過沒人邀請,你怕是不能去。”


    詹妮心中一沉,暗自傷神,低聲道:“我……我去看書……看書就協…”


    丹妮笑道:“是啊,你不看書,我們到這臭水溝也找不到出路,還是要多看書。我瞧你沒事……”


    穀寒茵打斷她道:“有人來了。”


    丹妮摸索著來到詹妮身旁,靠著她耳朵笑道:“今年艾瑞爾邀請我,但我沒有答應。好在先找到女王,救活我未婚夫,呀,你是沒見,他是索達城第一勇士,打敗特瑞,獨自麵對狼騎三十多人,那得多大的勇氣?不怕告訴你,那帶他迴家,我和他一起睡了。他是我老公,你休想搶走。”


    詹妮耳旁熱氣直噴,甚是瘙癢,聽到最後一句,心頭煩躁,道:“我了不搶,你別……”


    穀寒茵道:“有人來啦!別話!”地麵上兩隊士兵走到一起,慈情形從未見過,她心中一動,左側又來一隊士兵,每隊二十餘人,接連七八隊,行出殿外,留下兩隊,各自巡查。她暗暗叫好,詹妮的很對,的確隻有兩隊留下,騎士殿南北四十餘丈,東西三十三丈,守衛在殿外巡視,不入殿內。兩隊之間間隔不近,一隊過去,片刻之後才有一隊過來。她放下背上包袱,抬起木板,看準左側花圃,竄了過去。


    丹妮言語不禁,見機極快,出了水道,跟在穀寒茵身後,身子輕如靈貓,竟不慢分毫。二人縮身花圃之中,又是一隊巡視而來。詹妮一驚,放下木板,縮身躲藏。這一隊士兵之後,西南角門廊走入一隊士兵,加入巡視。穀寒茵左右一張,見身處騎士殿正南方,花圃北側一座假山,再往北五丈有餘,才是騎士殿大門。


    三隊巡邏,時間更加緊迫,再等下去,吃飯隊伍全都迴來,更無進入騎士殿之機。穀寒茵當機立斷,奔出花圃,搶入騎士殿。


    身旁腳步輕響,丹妮快步跟來,顯然她心思也是一般。兩人進入騎士殿,門口四根圓柱,巨石屏風立在殿後,足下光滑,乃是石板。兩側巨型石柱排列,柱身綁著火把,持續不熄。屋頂高足四丈,大廳空曠,容納數百人亦綽綽有餘。二人身處險地,踏入大廳,足下毫不停留,搶到屏風之前,驀地裏隻聽腳步聲從屏風後傳來。


    二人驚出一身冷汗,騎士殿發現外來者,守衛士兵立時斬殺,連分辯的機會也無。穀寒茵運起內力,拉住丹妮,止住她前衝之勢,足下已往右側奔去。


    她提氣輕身,奔到右側,青影一閃,兩個人影行了出來。巨石屏風厚有尺餘,二人躲在右側,那兩人從左側出來,擦肩而過,乃是侍女,並未看到穀寒茵等二人。


    穀寒茵暗叫好險,進入屏風。屏風之後,又是一座大殿。這座大殿比之適才要了許多,兩側各色紗簾,似煙似幻。她足下輕盈,貼著右側牆壁,一邊凝神細聽。身後一道大門大開,橙色地毯鋪地,入眼一張桌子,長有丈餘,南北相向,隻有兩張凳子,一南一北。桌上不少果蔬,中間一個燭台。


    穀寒茵拉著丹妮,隻覺她掌心滿是冷汗,也不知是自己的,還是丹妮的。兩人心跳加速,但不敢大口喘氣,進入這間屋子。桌子之後,又有一間內室。陣陣香味撲鼻而來,嘩嘩水聲響動,顯是有人。


    聽到聲音,丹妮頭皮發滿,被穀寒茵拉著,走到左側那內室門口。穀寒茵屏住唿吸,往裏看去,煙氣朦朧,並未看清甚麽,便在此時,腳步聲響,有人走來。


    穀寒茵四下一張,看到右側一個門,快步過去,推開門便鑽了進去。至於門後是否有人,是否會發現自己,那也是待會才頭疼的事。


    二人剛躲好身子,腳步聲已到令外,隻聽一壤:“女王陛下,花瓣已經帶來,現在就拿進去麽?”


    另一壤:“拿進來罷。”聲音沉悶許多,顯是在內室中的。


    這人亦是一個侍女,道:“是。”


    穀寒茵連退數步,仔細打量,身後一張大床,四周金絲帷幔,微垂而下。大床寬廣,足五六人睡。屋中香味濃鬱,左側一個梳妝台,中間一張桌子,卻是中原桌子模樣,並非石桌。桌上放著一個銀色酒壺,幾個杯子。右側一個屏風,畫著百鳥朝鳳,亦為中原人書法。足底柔軟,甚是舒服,低頭看時,一張毛毯鋪滿房間,一塵不染,幹淨非常。此屋想來就是秋兒寢宮,她雖是女王,仍不喜歡西歐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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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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