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寒茵一怔,擦去淚水,細看眼前少女,正是詹妮。


    莫吉大聲道:“對!詹妮的對,吉納爾,我們是赫格斯家族的人,有甚麽事我們辦不到?你就罷,要怎麽做,我準備好了。”


    穀寒茵奇道:“準備好幹甚麽?”


    莫吉道:“吉納爾要放火,我去拾柴;吉納爾要殺人,我去磨刀;吉納爾要殺進王宮,我叫父親帶上人馬,做你先鋒將軍,就算踏遍索達城每一寸土地,我絕不會皺下眉頭。”


    穀寒茵心中一暖,看他不過十五六歲,滿臉稚氣之中,透著一股決然之意,卻也虎虎生威。


    丹妮忽道:“別忘了,蠍奎草無藥可解,你們難道今才知道?這個跟什麽索達城、王宮沒有關係。”


    穀寒茵一呆,心道:“秋兒!?是了,秋兒!秋兒是使毒的大行家,旁人或者不能解,她一定能!”想到這裏,陡然間狂喜,站起身子,大聲道:“秋兒!”臉色一沉,道:“秋兒現在是女王,你們能帶我進王宮嗎?”


    三人臉上露出極為怪異的神色,過了片刻,均不話。


    穀寒茵道:“怎麽?你們是世家,帶個人見見女王還不行?”


    莫吉道:“怎麽不行?索達城有甚麽事我們辦不到?吉納爾,你可別看了我們。”


    穀寒茵大喜,臉上露出笑容,她淚水未幹,笑容歡暢,宛如絕代佳人,道:“那就太好了,我認識秋兒,我去求她,她一定有法子救人。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走罷。”


    莫吉臉上一紅,道:“可是……可是我還沒準備好……”


    穀寒茵更奇,見三人神色古怪,微一沉思,便知此事極難。先不大王正在問罪,僅看赫格斯家族如此興旺,若不被國王猜忌,那才有鬼了。貿然入王宮,豈非將自己陷入險地?僅僅陷入險地,那也罷了,隻怕國王拿下三人,以之要挾瑞查德,一邊是子女,一邊是家族,無論做何決定,給赫格斯帶來的傷害,都是無可估量的。


    穀寒茵向來決斷快速,想通這一點,道:“莫吉,我的劍呢?”


    莫吉道:“在一樓。吉納爾,這件事情咱們還是先想一想,或者問問父親,看看他有甚麽法子?”


    穀寒茵道:“請你們幫忙照看徐真,我很快迴來。”走下樓梯,一樓大廳之中,長劍放在桌上,拿起長劍,深吸一口氣,心想:“如果不成,徐真是死定聊,他死了,我又該怎麽辦?好罷,既然非做不可,拚了命也要辦到。”


    莫吉快步下樓,道:“吉納爾,你要去哪裏?”


    穀寒茵臉沉如水,霎時之間,重拾信心,真氣沸騰,全身血脈為之激昂,淡淡地道:“我要去皇宮。”短短五字,包含無比堅決,當真硬闖進去,又有多少廝殺?走出大門,陽光刺眼,昨夜新下大雨,其時萬裏無雲,湛藍的空飄著幾多殘雲。


    莫吉快步跟出來道:“吉納爾,你知道王宮有多少士兵嗎?僅山腰棧道就有五裏長,駐兵很多,很多很多,你一個人怎麽去?”


    穀寒茵走出北二門大門,眾奴隸見丹妮、莫吉、詹妮三人相陪,誰敢多問一句?行到街上,莫吉更是心急,道:“吉納爾,就算你會飛,也飛不過五裏罷?好罷,就算你能飛過五裏,王宮第一道護城就有六丈高,我聽父親,護城之中駐兵八千。護城之後,還有子城,奴隸三千,加上王宮守衛,差不多兩萬多人。你去王宮找甚麽?你告訴我,我求父親去找。吉納爾,你先等等,等等我。”


    穀寒茵道:“我認識女王,我去求她,她會解毒。”


    莫吉猛地拉住她手,大聲道:“兩萬多人還不算近衛,就算他們全是死人,女王就一定肯幫你嗎?”最後這句話極是有力。


    穀寒茵一呆,停下腳步,心想:“秋兒送我出王宮,卻不救徐真,她叫徐真爸爸,爸爸有難,她眼睜睜地看著,感情真有我想象的那麽好?”又想:“事情還沒辦,多想有用麽?秋兒不來,我綁架她!”打定主意,舉步又校


    詹妮搶上兩步,低頭道:“姐姐,眼下快到中午,你怕餓的很了罷?不如先去吃點東西。然後……然後……”抬起頭來,直視穀寒茵雙目,道:“我迴去莊園,拿些東西,陪姐姐一起去。”


    丹妮笑道:“你還真是不想當寡婦,還沒結婚,就要替老公拚命?好罷,你要搶老公,我也要搶老公。”轉向穀寒茵道:“我知道一條路,先去吃飯,咱們一起去。”


    莫吉側頭想了一會,笑道:“你們都去,那可好玩的緊,我早就快餓死啦!好!咱們就一起去闖闖……”話未完,丹妮按住了他口,罵道:“白癡,聲點!”


    莫吉登時醒悟,連道:“對不起,對不起。”


    如此直奔王宮,隻能一路殺進去,正如莫吉所言,兩萬多人,人人站定寥穀寒茵殺,也非累死她不可。倘若有密道,那便輕鬆許多,以自己身法之快,要從王宮偷出一個人來,未必不能辦到。想到這裏,穀寒茵點零頭,三人又往迴走。


    用餐之後,詹妮迴去拿裝備。丹妮換了一套墨綠色緊身武士服,她不過十八歲年紀,身材火辣,曲線玲瓏,著實讓人眼前一亮。她武器是一把弓箭,腰間一柄短劍。莫吉也要跟著去,穀寒茵勸了幾句,但闖入王宮,何等刺激好玩?他怎肯答應?撒賴耍潑,二人往前,他就往前,二人休息,他就休息,總之跟定了二人。


    穀寒茵本想製住他穴道,又見莫吉滿腔熱忱,便沒有多言。


    幾人商定,在東門城外相會,來到約定之處,過不多時,詹妮便到了。她身材頗為纖弱,比丹妮了一歲,身穿一套黑色武士服,腰懸長劍,卻背了個包袱。


    丹妮奇道:“你的飛爪呢?沒帶麽?”


    詹妮道:“帶了,在包袱裏。”


    丹妮道:“你平時不是綁在腰裏的嗎?為甚麽又放包袱裏?”


    詹妮道:“我帶的東西多,就順手放包袱了。”


    丹妮更奇,問道:“你都帶了甚麽?”


    詹妮道:“飛爪、鹽巴、調料、禮服、雨衣、鏡子、梳子、手套、護腕……嗯,還有睡袋、枕頭……”


    丹妮道:“你帶鏡子梳子也就罷了,帶禮服幹甚麽?我們又不是去參加舞會。”


    詹妮道:“咱們是去見女王,穿著怎麽能隨意?”


    穀寒茵暗暗搖頭,打斷二壤:“行了行了,你這個近道在哪裏?走罷。”


    丹妮道:“我跟她話,又沒跟你,你急什麽?再她背這麽個大包袱,能翻山越嶺嗎?”轉向詹妮道:“你就帶上飛爪,其他的扔了。”


    詹妮低頭道:“可是……可是禮服我很喜歡……而且睡袋也是父親贈我的禮物,我……我不能失去它啊。”


    丹妮道:“那你就別去了,迴去罷。”


    詹妮道:“可是我想幫助姐姐。丹妮,求你帶上我罷,我……我很有用的,再莫吉都能去,我劍法比他好的多。”


    莫吉道:“你劍法比我好?我怎麽不知道?”


    丹妮道:“哎呦!你要麽扔了包袱,要麽就迴去。”


    詹妮眼眶兒登時紅了,淚水在眼中打轉,低聲道:“我……我自己背包袱,我一定不會拖累姐姐,我……我一定能跟的上大家,丹妮,你別叫我迴去好不好?”


    穀寒茵見這一群年輕爭論來去,此去王宮,綁架女王,何等兇險?隻怕殺人在所難免,如今反而為什麽禮服爭來爭去,心想:跟他們一起到底是對還是錯?但爭論下去,沒完沒了,當下道:“包袱給我,我背著。丹妮,帶路。”從詹妮手中接過包袱,發覺並不沉重,負在背上,推了一把丹妮。


    丹妮往北走去,轉入一條路,道旁一條溪,順著溪流而下,邊走邊道:“我本來不能帶著莫吉,現在倒覺得莫吉還好。”


    莫吉嘻嘻而笑,道:“我本來很是有用,你沒有眼光,總覺自己箭法很好,其實我沒跟你爭而已。要是我不讓你赫格斯箭法第一的名頭肯定是我,哪裏還輪得到你?”


    丹妮道:“你能在一百五十步外命中靶心嗎?”


    莫吉道:“我箭法父親見過,他還叫我不要讓著你,下次比賽,我一定把你打敗。”


    丹妮提高聲音道:“我問你一百五十步外你能命中靶心嗎?”


    莫吉道:“甚麽一百五十步?”


    丹妮道:“靶心啊。”


    莫吉奇道:“甚麽靶心?”


    丹妮按住了額頭,道:“和你話真費勁,你別理我。”


    莫吉道:“你不想理我,我還不想理你。吉納爾求到女王,就能把姐夫治好,到時候我告訴姐夫,你夜裏老是放屁,滿屋子都是臭味……”


    丹妮大怒,轉身便是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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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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