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慈狐疑不解,當著眾人的麵兒不好多問,上了馬車才問:“好端端的怎麽把崇哥兒交給奶娘?”


    一路上父子倆玩得甚歡,小孩子又愛睡,基本不哭不鬧,吃飽了睡,睡醒了玩,玩累了再睡,並不鬧人。


    季方二話不說解開她的衣裳,堵住車窗晃動的竹簾,傅惟慈險些驚唿出聲,正想罵一句禽獸,感覺一雙手覆了上來。


    “崇哥兒是不是咬到你了?喂奶那會兒你突然眉頭一皺,是不是弄疼你了?”季方垂著頭躲在衣裳裏仔細檢查,確實紅腫了些。


    傅惟慈把禽獸二字咽了迴去,心頭一軟,臉色微紅地將他推開,重新係好衣裳,垂頭盯著自己係帶子的手指道:“喂奶都是這樣的,要是都像你這樣大驚小怪的,孩子吃什麽?”


    “以後崇哥兒就交給奶娘,你不準再親自喂奶了。”季方不由分說地把她摟入懷中,雙眸漸漸黯淡:“你生產之痛我無能為力,為了我,你已付出了太多了。”


    許多事他無能為力,無法替她承擔這份痛苦,但隻要能做的,能做到的,他定會拚盡全力去做。


    豔陽高照,陽光透過竹簾穿進來,她枕在季方的腿上,張開手掌凝視掌心清晰的紋路,觀察了半響又摸到季方的手,掰開他的手指細細觀察他的手掌。


    季方的掌紋更亂,除了幾條清晰的紋路,還有許多旁雜的細紋,與自己的幹淨的掌紋截然不同。


    “這一根,是傳說中的婚姻線,咱倆都長度差不多誒。”她用指甲劃過季方那條最清晰的紋路,仔細檢查是否有分叉旁支。


    看她認真的模樣,季方經不住啞然失笑,把手掌握緊,傾身與她近距離對視道:“我們相依為命,你隻有我,我隻有你。”


    傅惟慈還沒仔細看清婚姻線究竟有沒有分叉和旁支,掰開他的拳頭,不依不饒地道:“快讓我看看,我要看!”


    她強硬地掰開他的手掌,放在眼前仔仔細細地觀察,忽然驚叫了一聲,指甲扣在一處旁支紋路上,蹙眉質問道:“你是不是有其他心儀的女子?”


    淺淺的一道旁支,雖然比起又深又長的主紋路不易發覺,但它是確確實實存在的。


    “怎麽會?這種東西信不得的。”季方這般說,但還是收迴手仔細地觀察了下,的確有一條淺淺的旁支。


    傅惟慈努嘴嗤了一聲,索性坐起身朝車窗邊靠近,掀開竹簾讓風吹進來,嘟囔道:“無稽之談。”


    這句無稽之談不知是說季方的話,還是說透過掌紋看人生,她眼中有吹拂而過的微風,攪渾了裏麵清淺的明亮。


    入夜許久才找了間客棧休息,在馬車內憋悶了一整天,她倒不怎麽想躺下,用了飯就在屋內來迴踱步。


    “阿慈,過來安安靜靜地躺一會兒。”季方朝她招了招手。


    傅惟慈臉上有些沉重,忐忑地像即將麵對複雜人類的小孩子,湊到床邊托腮問:“你說盧家人會喜歡嗎?他們會不會覺得我是害盧家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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