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白瓏帶迴消息,被關在府中養了幾日傷的傅沁被送往家廟了,據說連頭發都剃光了,今生今世都不準她再蓄發,不準她再迴京。


    鶯歌站在燈燭下瞄著團扇的花樣,努嘴道:“二小姐當真是走運了,宮中沒申斥她的過錯,竟便宜她這般輕易的離京了。”


    傅惟慈合上書,抬手按了按眉間,似笑非笑道:“怎麽便宜她了?”


    鶯歌眼珠子滴溜圓地轉了兩圈,想了一會兒:“她信口雌黃,汙蔑您與太子,外麵人人都說宮裏一定下旨意好好懲罰她。”


    這事兒鶯歌想不明白,她抱著秀棚皺眉道:“可宮裏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呢?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似的。”


    “你想要什麽動靜?我當眾懲罰了她,公主當眾打了她板子。”傅惟慈淡淡笑著,略有些高深莫測的模樣。


    她說罷看了眼鶯歌,垂下含笑的雙眸:“而且宮中明麵上不能表現的太過殘酷,若是要了她的命,定會有大臣進諫,千百般的阻攔。”


    “郡、郡主的意思說要二小姐的命?”


    此事說起來真是陰差陽錯,她本想把傅沁趕出盛京,從此別在自己眼前晃悠,時不時又想出什麽法子對付自己,但她不依不饒......反而給了自己機會。


    構陷太子清譽,宮中怎麽會任由這樣的人活著?饒是明麵上沒任何動靜,暗地裏肯定打算好該如何取傅沁的性命了。


    這正是她此番不想草草了事的目的,她出麵懲罰了傅沁,宮中自然不必再懲罰,以此可以彰顯皇室的寬容。


    來日即便傅沁死了,誰都不敢說同宮中有關係,就算有些人猜中了,定也不敢言一二。


    “不是我,是她自己賠了性命進去。”傅惟慈打了個哈欠,眉眼倦乏道:“我困極了,不等季方了,怎麽今兒這個時辰還沒迴來。”


    鶯歌對主子前半句話似懂非懂,點點頭便去整理床鋪。


    傅惟慈換了寢衣,奶娘又抱著崇哥兒來,一個隻會哼哼唧唧的小家夥,瞪著鋥亮的眼睛盯著娘親,允吸著手指頭露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等哄睡了崇哥兒,奶娘便小心翼翼地抱下去照顧,傅惟慈平躺著,手腳規矩的合攏,從床帳內漏進來的光添了些暈色,極易讓人犯困。


    如果不出意外,今晚傅沁隻要離開盛京,就會去見閻王,敢造謠汙蔑太子殿下,本身自己與舒延的關係就有些敏感,被她這麽一說不知多少背地裏嚼舌根。


    舒延可是將來的皇帝,未即位之前絕不能沾染半分汙點,不論永嘉帝打算如何處置,後宮的太後與皇後就不會輕易罷休。


    她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如今傅家沒了吳氏母女,希望傅堯過的更舒心些。


    季方迴府已是深夜,燈燭快要燃盡,鶯歌守在屏風外麵昏昏欲睡,聽見開門聲忙睜開眼朝門口望去。


    “下去吧。”季方瞥了她一眼,徑直走進屋內,腳步放的很輕,並不會打擾屋內女子的酣睡。


    鶯歌木訥的點點頭,緩緩地邁著步子離開,打開門是濃濃的夜色,如此濃重的深夜多少有些涼氣,她縮了縮肩膀關好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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