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叔。”季方驀地偏過頭看著朗叔,麵無表情地提醒道:“您轉得頭不暈嗎?”


    朗叔略有些尷尬地停下腳步,此時此刻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心急如焚四個字,心底一急,便不由自主地來迴踱步。


    “殿下,派車送您迴去吧?小年夜別讓郡主等您太久。”


    季方抬手按了按太陽穴,閉著眼睛思慮著此事該如何處理,渾身乏累的一旦閉上眼睛便難再睜開,撐著力氣道:“明日一早派人沿路去找,就算沒有那半分名單也無妨,撬開一人的嘴就行了,告訴他們別慌,安穩過了年再說。”


    朗叔點頭答應,但他知道事情沒這麽簡單,撬開一個人的嘴得到消息,怎麽能比得過先帝最得力太監的親筆所述呢?


    當下得先穩住下麵的人,不能讓自己人亂了手腳。


    季方坐在迴府的馬車上連眼睛都不想睜開,合眼想著消息是怎麽走漏出去的。


    這些日子他謹慎小心,即便抓了一位致仕的老臣,那也做得極其隱蔽又小心,現如今那老臣正抱著大筆銀子花天酒地,根本不可能出賣自己的財主的。


    事情朝著他所預料的最壞的方向發展,黃太監的親筆字跡......難道要去邊境再尋人不成?


    四方小院毫不起眼,來往都是換乘轎子,這在偌大的盛京城內,這樣的宅子不下數百,根本無人會在意四方小院。


    既不是四方小院暴露了,也不會那個老家夥,難道是......


    季方緩緩睜開眼睛,四方小院裏的人,要麽是追隨朗叔,想要複國的人,要麽是跟隨梁密要提靖王平反的人。


    想到這兒,季方沉沉地歎了口氣,掀開竹簾讓冷風灌進來,不遠處季府門前正被兩盞大紅燈籠映得紅光一片。


    無論是複國還是替靖王平反,無論哪一個都比不過阿慈與小家夥的安危重要,他寧願舍棄之前所有的付出努力,也不能讓阿慈出半點意外。


    壞消息絕不能說,絕不能表現出來,季方進門前不停地在心底默念。


    傅惟慈蓋著薄被窩在暖炕上昏昏欲睡,聽到季方迴來忙睜大眼睛在屋裏梭巡了一圈,不見蹤影便問:“人呢?”


    “剛進門,奴婢先服侍郡主梳梳頭吧?”紫葉忙抬手去扶主子的胳膊。


    傅惟慈下地照了照鏡子,午睡時她嫌發髻硌得慌,便讓她們重梳了頭發,半散的長發齊腰,是居家的隨意打扮。


    “不必了,這樣挺好。”


    小年宴在堂屋擺的,傅惟慈坐在椅子上盯著桌上每一道令人垂涎三尺的佳肴。


    季方換了幹淨衣裳進來,正巧見著她盯著盤子裏的紅燒魚咽口水,嫣紅的雙唇微微動了兩下,完全沒引起旁人的主意。


    “是我不好,讓娘子等我這麽久。”季方快步走上前,落座便夾了一大塊魚肉,在湯汁裏滾了一圈,遞到傅惟慈的碟子內,笑吟吟地道:“我一人何德何能竟讓你們兩人等著。”


    他說罷抬手摸了摸她圓潤些的肚子,每次見著圓圓的肚子,就會想到過些日子會比現在兩個、甚至是三個還要大,那畫麵浮現在眼前,有趣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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