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了件水蔥色滾邊毛領的對襟棉襖,懷裏抱著溫暖的手爐。


    鶯歌又挑了個顏色清麗的淡翠色步搖,戴在傅惟慈的發髻上,隨著動作微微晃動。


    “又不是出門,你們折騰這些動作做什麽?戴朵珠花便是了,這些東西壓得我頭沉。”她抬手就把步搖摘了下來,她有孕在身不適合戴首飾,平日裏的金啊銀啊都不戴了。


    哪怕隻是一個金鐲子,她戴著便覺得手腕被壓得沉沉的。


    “您許久不打扮了,今晚總得打扮打扮。”鶯歌看著鏡中不施粉黛的主子,清麗脫俗,但未免太素了,都不如府中的丫鬟打扮得豔麗。


    這樣可不好,郡主正懷著孕,萬一......


    傅惟慈轉過身盯著鶯歌,似乎看透了她心底在想什麽,挑了挑眉道:“你們幾個警醒著點,就算有不安分的,也不敢冒頭。”


    鶯歌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笑嗬嗬地簇擁著她出門。


    天地之間白茫茫的一片,淩冽的空氣一下子從鼻尖竄了進去,刺痛鼻腔粘膜,讓傅惟慈蹙了蹙眉。


    她用溫熱的手捂著鼻子,下了石階,踩在鬆軟的雪上,一種令人身心舒暢的聲音,踩雪聲讓人愉悅,她笑了笑看向庭院裏掃雪的丫鬟們。


    穿著厚重的棉襖,手裏拿著掃帚,凍得小臉紅撲撲的,枝頭撐不住積雪的厚重,撲簌簌地落了許多下來,正好落在小丫鬟的脖頸裏。


    傅惟慈開口提醒,但她張嘴的速度顯然比不過自由落體的速度,還沒發出聲音,小丫鬟抖著肩膀的哎呀聲就傳來了。


    鶯歌和紫葉幾個先笑開了,就連素日裏極少談笑的白瓏,也忍不住笑道:“這姑娘呆頭呆腦的倒挺有趣兒。”


    “叫她過來。”傅惟慈抱著手爐遙望著小丫鬟賭氣撅嘴的模樣,她喜歡性子開朗的姑娘,像鶯歌就深得她的心,妥帖有紫葉,穩重有白瓏,貌似還缺少一個憨厚的。


    她又想起一人,偏頭衝著鶯歌道:“把二妮叫來。”


    二妮自從來了瑰萃園,便一直跟著鶯歌,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即便要進丫鬟的等次,得先可著二妮來。


    不多會兒就都來了,兩個相仿的小姑娘並不陌生,但方才掃雪的丫鬟比起二妮略顯局促些,想來是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麽事,有些忐忑不安。


    二妮比起幾個月前規矩了許多,她不停地看著鶯歌,被鶯歌一個眼刀子瞪過去,立馬老老實實地半垂著頭。


    “你叫什麽名字?”傅惟慈盯著不停絞著手指的丫鬟,模樣長得不賴,身上沒有輕浮之氣,瞧模樣像是受教的。


    “奴婢思慎見過郡主。”小丫鬟好像才緩過勁兒來,半垂著腦袋不敢抬頭,聲音細如蚊,連站的最近的白瓏都沒聽真切。


    傅惟慈仔細想了想迴蕩在腦海中的聲音,仍沒琢磨出是哪兩個字,蹙眉又問:“什麽名字?”


    “思慎。”小丫鬟稍稍把聲音放大了些。


    眾人屏氣凝神方可聽清楚,傅惟慈默默地想了想,覺得這名字甚好,思慎篤行,慎重地思索,踏實的履行,當真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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