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個身想坐起來,試了兩下發現有些困難,扶著炕幾好不容易起身,季方已經循著聲響望了過來。


    傅惟慈方想咧嘴笑,忽然覺著嘴角不大對勁,她用舌頭舔了舔,又用手摸了摸,居然長了一小塊水泡,蹙眉道:“嘴角起了水泡,冬日裏果然又幹又燥。”


    “別摸,我瞧瞧。”季方起身走到她身邊,彎腰看著她嘴角有個發紅的水泡,晶瑩剔透的格外醒目。


    他湊近細細看了看,眼皮一抬,正巧撞見她有些愁眉苦臉又無辜的眼神裏,嗤得笑出聲:“要不要塗些藥膏?”


    傅惟慈搖了搖頭,小心地用舌頭舔了舔水泡:“讓我慢慢吸收吧,盡量不用藥。”


    “今日江家小姐來看你了?”季方挨著她坐下,從瓷罐裏倒出些許梅子幹,細心地挑揀著大顆飽滿的梅子,幹癟瘦小的撥弄到一邊。


    傅惟慈從引枕底下掏出一麵小鏡子來,仰著下巴看了看嘴角的水泡,隨口答道:“嗯,聽說宮中把婚事定在下個月,著實夠倉促的,難怪這些日子她都不出門。”


    “是有原因的。”季方把果肉豐滿的梅子幹推到她麵前,自己從幹癟的小堆裏撿了幾個扔到嘴裏。


    “什麽原因?”她覺著小鏡子,斜著視線看向季方,她就隱約覺著不對勁兒,先前薛皇後親口說要等春日裏的,忽然提前兩個月,肯定事出有因。


    季方拂了拂手掌,盯著她嘴角的水泡:“定遠侯府的平寧公主病逝了,欽察汗國不安分,宮裏忙作一團,既要安慰定遠侯一家,還要派人鎮守邊關。


    依著陛下的意思,薛之孟是最好的人選,思慮他的年歲不好再耽誤婚事,準他成了親再出發,大約二月末三月初就要出發烏汗城,此去遙遙無期。”


    傅惟慈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放下小鏡仍不忘舔著嘴角,深思了半響才開口:“看樣子書嵐還不知此事,江家貌似也不知情?”


    “陛下今日召薛之孟入宮,不知怎麽召了我去,出來時他說會親口告訴江書嵐,你千萬不要提前透露消息。”季方知道她不是多嘴多舌的人,但自從有了身孕,她的記性就不怎麽好,若是不交代清楚,指不定就說禿嚕了。


    傅惟慈無暇聽季方又說了什麽,她滿腦子都是江書嵐該怎麽辦?成了親就要和薛之孟分居兩地,而且遙遙無期?


    連繁育下一代的機會都不給,永嘉帝有這個主意,難怪薛皇後會把日期提前,好歹得讓新婚小兩口膩歪幾日吧。


    她想了想又隱隱不安,既然讓薛之孟去烏汗城鎮守,為什麽要召季方過去?傅惟慈手心裏開始冒汗,她側過身,一副快哭了的模樣:“永嘉帝不會想讓你也去吧?”


    她抓著季方的胳膊,情急之下沒在意力度的控製,被突然鉗製住的季方,倏地皺了皺眉。


    “你一個翰林院編修,派薛之孟去烏汗城關你什麽事?陛下召你過去絕對沒那麽簡單。”傅惟慈越想越覺著不妙,可即便焦頭爛額,她仍不忘用舌尖舔著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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