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方被譚子睿的氣定神閑激惱,他正照顧阿慈,來客若是沒急事就該識相的離開,可這個人居然直接闖進來。


    “季大人何必如此,譚某此番來是有要事,若非如此我自然不會借著夜色而來。”譚子睿長袍一撩起,白色的褲腿上染著血跡,而且寸長的傷口正不住地往外冒血。


    季方詫然,譚子睿放下衣擺,麵不改色地道:“我幾乎可以肯定這是舒文騫派人做的,他若是知道你們才是幕後黑手,怎麽會放過你們?


    我好心連提醒你,居然還招了你們厭煩,嘖嘖嘖,季大人對譚某的偏見竟這般深。”


    舒文騫居然真為了吳竹青痛下殺手?季方沒想到,站在簾子後方的傅惟慈也沒想到,她攥緊了披風,提著精神走了出去。


    “明江,請大夫來給譚訟師處理傷口。”


    季方見她出來忙上前扶著她坐下,知道她都聽見了,隻拍了拍她的手讓她放寬心。


    譚子睿細細看了看傅惟慈,臉上蒼白,本該明光熠熠地眸子疲倦的垂著,雙唇更是沒甚血色,他下意識猜想她是病了。


    難怪季方會如此,看來自己今日來得真不是時候,既然來了沒有再迴去的道理,得先把事情辦完。


    他推了推桌上的金子,遺憾地苦苦笑著:“看來這包金子我是無福消受了,還請兩位收迴去吧。”


    “譚訟師,既然給你帶來了麻煩,這些金子就更該給您了。”季方臉上的不虞終於褪去,但卻添了些審視的意味。


    傅惟慈不由懷疑起譚子睿的目的,她攥著手中的佛珠,微微一笑道:“譚訟師因此受了傷,比先前更有資格收下這金子,怎麽反而不收了呢?”


    “我改主意了,今日舒文騫派人來殺我,若是讓他的了手,我怕是沒命花,所以想讓兩位欠我一個人情。”


    就知道他沒安好心,傅惟慈在心底默念此人的陰險,掂量著又比金子更合算的買賣,便舍了金子,要季家欠他一個人情了。


    季方端起茶盞,用茶蓋拂了拂上麵的茶葉,喝了一口潤潤緊繃的嗓子,垂眸道:“何來的人情?譚訟師拿錢辦事,做你們這行的,既然答應了委托人的請求,風險都得自個兒擔著,怎麽?當初那筆銀子不夠付你詞訟的費用嗎?”


    譚子睿笑了,被季方如此諷刺,他倒是一點不悅都不見,神色輕鬆地道:“我這個提議,你隻需看一點點我今日挨了一刀的麵子,其餘的都是咱們互惠互利的事。”


    “譚訟師有話不妨直說,繞來繞去的著實沒趣兒。”傅惟慈看得出來他揣著一件對他來說至關重要的事,但他心底同樣沒底,不知道自己和季方會不會答應。


    “吳竹青是舒文騫的小舅子,兩人狼狽為奸,向來不做什麽好事兒,既然舒文騫想替吳竹青報仇,咱們不如合力將這個禍害除了。”譚子睿抬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季方重重地將茶盞落下,灑了滿桌子的茶水,厲聲嗬道:“舒文騫可是定遠侯的兒子,當今聖上的侄子!譚訟師可要謹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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