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側的譚子睿板著臉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似乎頗不悅她貪吃的模樣,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嫌棄的氣息。


    氣氛正融洽時,譚子睿突然不合時宜地開口問:“老爺子,城東賭坊把你孫子和孫媳婦怎麽了?他們現在人在何處?”


    兩老臉上的笑容一滯,隨即愁緒浮上蒼老的麵龐,沉沉地歎了口氣,老爺子顫巍巍地坐在椅子上:“我孫子不知去了哪,都說是被賭坊的人打死了,孫媳婦被賭坊的人抓走,至今杳無音訊。”


    “原因呢?您的孫子和賭坊有什麽糾葛嗎?”譚子睿說罷對身側的隨從動了動眼神,隨從便拿出紙筆開始記錄。


    老爺子臉上的皺紋更深了,滿眼灰敗色,看不出半分光亮:“都是我那混賬兒子犯下的糊塗,早前我兒媳病重,家中無銀錢給她治病,我兒子不知聽信了何人所言,去了城東的賭坊,當日贏了好大一筆銀子。


    接連幾天帶了不少銀子迴來,當時我們勸他見好就收,不要沾上賭博的惡習,但為時已晚,他連著三天三夜沒迴來,再迴來時渾身是傷,收拾了幾件衣服就走了。


    當天城東賭坊的人就找來,抓走了我孫兒,不日兒媳婦病重過身,孫媳婦操持著辦了喪事,就進城去找人了。


    從那以後連她也沒迴來過,我們托人去找,打聽了很久才知道那日她進了城東賭坊,肯定是被賭坊的人抓了,現下兩個孩子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我們打聽了好幾日才知道我孫媳婦被賭坊的老板帶迴了家,要納她為妾,還說什麽我兒子欠的賬都一筆勾銷。”


    老太太已經哭了起來,垂著頭用衣角抹眼淚,這幅場景看得人心下不是滋味,傅惟慈麵色微凝,想起吳竹青那種人渣,氣得手指尖兒都在哆嗦。


    譚子睿又細細問了些情況,前後失蹤的時間,以及當時攛掇他兒子去賭博的人可否找得到等等。


    細細詢問清楚後,兩人起身離開,老人家將盤子裏的芝麻餅用紙包好,硬是塞到白瓏的手中。


    譚子睿冷眼看著,這芝麻餅在旁人看來無甚珍貴,但對兩老這樣的家庭,就是彌足珍貴的。


    想必像傅惟慈這種人根本不知自己拿的是什麽,高高在上之人的可憐和下層人民的可憐乃是兩迴事兒。


    譚子睿如此想,但並未覺著傅惟慈有什麽不妥,畢竟身份地位處境決定這種差異,他在心底冷嘲一下,抬眼就見著傅惟慈推了推白瓏的胳膊。


    當今白瓏就從衣袖裏拿出一袋銀子,趁著兩老不注意,將銀子放在桌上幾隻簡陋的茶盞中隱藏好。


    譚子睿不由地將視線移到傅惟慈身上,她正抱著芝麻餅道謝,請他們留步。


    一眾人上了馬車,吱呀聲伴隨著馬蹄聲漸漸遠去,目送他們離開的老人家才互相攙扶著迴了屋。


    迴季府的路正好可以送譚子睿,畢竟是有求於人,傅惟慈便在譚子睿處理公事的清風樓停了停。


    她掀開竹簾,心想目送他進去就算仁至義盡,季方說得對,指望他盡心盡力辦這件事,就得按捺下心中的不待見,裝裝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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