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隻想裝裝樣子,好在這暑氣中的恰到好處,既然讓她瞧見了那人的模樣,又讓眾人信服她確實病了。


    隻想演一場戲,卻演成了真的。


    傅惟慈動了動身上,清爽自在,心下想幸好暑氣不甚嚴重,欲起身,身旁的宮婢忙過來攙扶,敏和卻抬手將宮婢攔住,親自把胳膊遞上前。


    “來,我扶昭陽妹妹起身。”


    敏和這副殷切的模樣令傅惟慈從頭到腳都不舒服起來,她咽了咽口水,不自然地笑了笑:“皇姐,這些日子我對且是盡心盡力,您為何笑裏藏刀?”


    “笑裏藏刀?”敏和神色一滯,忙走到梳妝鏡照了照,戳了兩下嘴角,問一旁的宮婢:“像笑裏藏刀嗎?”


    趁她離開,傅惟慈自己下床正了正衣裳,朝窗外瞧了一眼,天色竟這般晚了,她屈了屈膝道:“時辰不早了,昭陽先告退了。”


    敏和開口想說什麽,第一個聲音發出來又收了迴去,閉緊嘴點點頭,這種大喜事兒還是讓他們夫妻倆各自溝通去。


    傅惟慈繞過假山,朝昏黃的門外看了一眼,微愣又笑了,季方必是以為自己病了,不知等了多久。


    等多久都是使得的,季方抬步迎上前,垂眸盯著她細潤的臉頰問:“今晚想吃些什麽?”


    “肉?”她試探性地說出內心的答案,卻不小心流了些口水出來,抬手點了點唇角,自己即便貪吃,但甚少這般控製不住垂涎啊。


    季方挽起她的手,放手臂裏夾著,眉眼舒展地笑著點頭。


    傅惟慈隨他沿著宮廊走,隱約覺著今日的季方帶著莫名的慈祥,似年過七旬的老翁,舉手投足間緩緩的,生怕弄碎什麽東西,抑或是生怕大幅度的動作身子承受不住,不小心便骨折似的。


    “有酒嗎?”傅惟慈彎著手勾住他的胳膊,明顯感覺他身上一震,不禁訝然問:“你今日不舒服嗎?”


    “我好得很。”他緩緩捏住她的手,想對待某個陶瓷娃娃一般動作輕柔,順便凝望她的眼睛道:“酒沒了。”


    “沒了?我記著梨花樹下還有兩壇子,滿滿的沒開封。”


    “不是梨花釀沒了,是你的酒沒了。”季方看著她毫不知情地模樣輕笑,見她愈發狐疑,牽著她走到夜燈照不進的陰暗處。


    從身後將她摟住,抬手撫上她的小腹,在她耳邊低聲道:“你之前不是很羨慕季娟嗎?”


    傅惟慈的小腹被他覆得溫熱,聽他提起季娟,隱約覺察了什麽......


    “羨慕她有兒有女,纏繞膝下。”季方輕撫她的小腹,手掌隔著衣料感受著裏麵孕育的生命。


    傅惟慈的眼神似渙散了,失神地想了好幾遍季方的話,直到她心房一顫,眸中的光亮瞬間凝聚,散發著的光亮比星辰還要閃耀。


    她轉身攀上季方的脖頸,映著前方燈燭的光亮,笑得露出兩顆深深的梨渦,兩顆尖尖的犬齒俏皮可愛。


    她故意拱起小腹貼著他,笑吟吟地問:“季大人即將當爹是什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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