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慈露出近似崇拜的目光,隻聽屏風另一側,季方繼續道:“如今大齊皇帝崩逝,新帝名號永嘉,但咱們要查的是前朝的重臣,各位可有法子?”


    “殿下放心,臣等定當竭力而為,替大越爭來清白。”


    餘下來商談的便是前朝的事,等這幾人走後,朗叔跪坐著坦白道:“殿下盡可放心他們,這些人尚有妻兒在大越境內,先帝封鎖了大越與大齊的往來,將大越變成人間煉獄,這些人的心都盼著能和妻兒重逢。”


    “大越如今究竟何種模樣?”季方倒了杯茶水,慢條斯理的將第一遍茶水倒掉,重新倒了杯放置一旁。


    “自從先帝下了命令封鎖大越,周圍的互市貿易便都取消了,不準大越人出來,也不準外麵的人進,每年從大越運出來的糧食和礦產足夠養活盛京包括京郊五百裏的所有百姓。


    去歲發了場洪水,許多地方生靈塗炭。”朗叔連連歎氣,故國不複存在,索性如今有了希望,複國指日可待。


    季方神情緊繃,捏著茶杯的之間泛白,腦海中浮現出餓殍滿地的情景,薄怒道:“大齊竟防備大越至如此地步,當初的兄弟盟國的協議輕易被毀,寒得是百姓的心。”


    “其實與永嘉帝關係不大,規矩是先帝定下的,他不準人接近大越,或許是做賊心虛,怕東窗事發,毀了他一世英名。”


    朗叔話罷,季方眉間的陰鬱愈發濃厚,失望地眨了眨眼:“一個死人的英明,卻要數不盡的人命保全,可笑至極。”


    傅惟慈緩緩地提了口氣,微微張口唿了出去,覺得身子輕盈了許多,她讚同季方的話,再英明神武那也是死了的人。


    何況真正英明神武的人,若是死了,怎麽會讓無辜的人活得如同煉獄,近二十年的時間,不知多少大越人沒能等到複國這一日。


    “殿下,大越人不怕等,他們隻怕光明不再來,永遠生活在被大齊剝奪壓榨的困境裏。”


    朗叔這句話讓季方端茶的動作一頓,已經放在嘴邊茶杯灼熱燙嘴,他沒喝又放了下去。


    坐在屏風另一側的傅惟慈咽了咽口水,嗓子眼裏翻湧而來的酸痛讓她心口不甚舒服,她望著窗外的天色,像極了大越人晦暗無光的未來。


    等朗叔一走,傅惟慈便挨著季方坐下,拍了怕他的肩膀道:“你能做到,無論是三年還是五載,他們都會等的。”


    季方揚起唇角笑了笑,笑容裏帶著幾分苦澀,將方才晾好的茶水遞給她:“你喜歡那隻貓,它也愛在這兒,不如就留著它,你若是不想見它便不來這兒。”


    傅惟慈蹙了蹙眉,接過茶水卻沒喝下去:“這是什麽道理?你竟為了養隻貓而趕我走的?哪裏有人為了躲貓而拘著自己不來的?”


    季方爽朗地笑了,把她的手放在掌心內,疲累地靠著她,聲音低沉道:“阿慈,咱們要一步一步走穩,我來日若是急躁,你定要勸著我,萬不可一步錯,滿盤皆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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