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季方忽然傾身靠近她,一隻手杵著側臉凝望些許遺憾的小娘子,眸光裏多了些光亮,繼而道:“或許不必如此麻煩。”


    “你有什麽主意?”傅惟慈抿著笑,一眼便沉溺在他含情脈脈的眼神中,含笑催促:“快說。”


    “黃太監是宮中的閹人,自從先帝薨逝,他便不敢再肆意張揚,除了常住的宅子外,其餘的宅子都藏得幾位嚴實緊密,無人發現是他的,你若是喜歡不必賣掉,留著自己住也好。”季方邊說邊抓住她的手,捏著她的手指一下一下用力。


    傅惟慈挑了挑眉毛,始終覺著不穩妥,黃太監行事再謹慎小心也不能全然信了,若想留下宅子,起碼得倒幾手才能安心。


    深春裏多了份燥熱,幸而多雨,連綿不絕的陰雨天似沒個頭,淅瀝瀝地下個沒完。


    季方從翰林院出來便直奔玲瓏齋,馬車行在雨簾內,道路上的青石磚發出鬆動的水聲。


    白瓏在廊下撐著傘,見著熟悉的馬車靠近,扭身向輕喚了聲,隨即傅惟慈一身鵝黃色的齊胸襦裙走出來,雨簾中一抹鵝黃色的身影分外顯眼。


    等她鑽入馬車,季方才放下竹簾,倒了杯茶遞到她麵前,笑了笑道:“沒淋著吧?”


    傅惟慈搖了搖頭,看了眼茶盞內翠綠的茶葉,擠到季方身邊坐著,悄聲道:“原來吳家和定遠侯家還沾親帶故些,看來吳家是仗著這個才敢既做官又開賭坊的。”


    季方先輕笑了兩聲,目光望向竹簾外麵愈發大起來的雨,迴身刮了刮傅惟慈的小鼻子:“吳竹青開設賭坊的事,定遠侯府怕是並不知情,這是個極好的把柄,好好利用就能讓吳家徹底站不起來。”


    “你怎麽不好奇吳家和定遠侯府是什麽關係?”傅惟慈挽著他的胳膊,秀眉微蹙。


    “吳竹青有個庶出的妹妹給舒文騫當了小妾,這份關係可匪淺,千萬小心,別拔出蘿卜帶出泥,得罪了定遠侯府,這世上小人之心難測。”季方早就知道這些,並不好奇,摩挲著她的手囑咐道。


    一提起舒文騫,傅惟慈心下就噌噌的冒火氣:“舒文騫那個混賬東西,隻要他不得罪我,我定不會招惹他,定遠侯怎麽會教育出這種沒得底線的東西。”


    “隻有這麽一個嫡子,定遠侯極其重視嫡庶有別,自然是無比寵愛,久而久之就成了這副德行。”季方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他最好被招惹到我身邊來。”傅惟慈想起之前冤家路窄的情形,心口煩悶不已。


    那兩日可把江書嵐嚇得夠嗆,不知現下如何了。


    季方觀察她仍氣鼓鼓的模樣,牽唇無奈地笑了笑:“我給你帶了個好玩意兒,把眼睛閉起來。”


    “什麽好玩意兒?”傅惟慈方提了興致,就被季方用掌心捂住了雙眼,一片黑暗中,她想從雨聲馬蹄聲中分辨出季方的行動,難度極大,聽了一會兒隻得作罷。


    季方一隻手提著籃子,將上麵的蓋子蓋好,放下手道:“你自己打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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