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慢慢計劃,慢慢打算。


    車馬司的掌事是先帝最信任的人,如今年逾四十,有些品級稍低的太監都要對他畢恭畢敬的。


    自古宦官能坐到他這個位置的大有人在,傅惟慈心下揣測這應該是一帶宦官陷害奪嫡皇子的戲碼。


    但永嘉帝即位,即便沒大張旗鼓的貶斥,卻多有冷落之意。


    聖意難以揣摩,先看看這位車馬司的大太監能提供什麽有價值的消息吧。


    前往寒山寺的馬車在路上出了事,包括太後的馬車都掉了軲轆,據說當時情況十分兇險,好幾個裝著行李的馬車都滾了下去,灑了滿地器具碗筷。


    若不是許多人及時跳下馬車,恐怕都要鬧出人命,好在太後的馬車被眾人合力頂住了,這才沒釀成大禍。


    可最終還是鬧出人命了,車馬司派去照應的小太監被車軲轆撞倒,隨後就滾下山,活活得摔死了。


    消息傳迴宮中,永嘉帝雷霆大怒,當即宣車馬司掌事黃總管問話,順便將安陽大師一同叫了過去。


    安陽大師閉眼冥想半日,最終得出的結論是今日乃黃道吉日,出行是極為便利的,而且太後今日有福星護體,本不該遭受此事。


    如此永嘉帝更是怒不可遏,將事情全部怪罪於黃總管身上,先命人打了三十大板子。


    當晚太後迴宮休養,驚厥失眠,服了藥仍冷汗不斷,後半夜陷入昏迷。


    安陽大師寫了符紙燒成灰燼,並著湯藥一同給太後服下才有所環節,待太後醒來第一件事便抓著永嘉帝的手道:“有人想害我!”


    傅惟慈作為郡主,連夜入宮侍疾,在門外聽見裏麵的動靜嚇了一跳,她佯作沒聽見仍站在門邊等著宮人送藥來。


    隻聽裏麵永嘉帝聲音沉怒地問:“查!給我嚴查。”


    太後竟然說有人要害他,這個人究竟指誰呢?傅惟慈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天蒙蒙亮時她仍在太後宮中,跪在一眾皇子公主的身後,上下眼皮不停的張開合上,昏昏欲睡地不住點頭瞌睡。


    太後終於退了高熱,太子舒延親自伺候著喝了碗粥,便讓諸多晚輩自行迴府歇著。


    傅惟慈如獲大釋,與敏和告別便往宮外走,現如今果然熬夜不得,這一夜就讓她腳步虛浮,眼前的景象透著朦朧的陌生感。


    “昭陽。”


    身後傳來唿喊聲,傅惟慈雙眼睜開一條縫看過去,隻見太子舒延正疾步走來,同樣折騰了一夜,他仍衣冠整齊,精神頗佳。


    “殿下喚我何事?”她被困倦附體,像蔫兒了的花,說話的聲音似有似無的飄渺。


    “我順路送你迴去。”舒延看了看她身上單薄的衣裳,搖了搖頭將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替她披上:“盛京地處北方,即便入春早晚還是涼,一夜未睡身子本就陽氣弱,再著涼就容易生病。”


    披風帶著舒延的體溫,傅惟慈雖不喜歡他人的溫度,但這種饑寒交迫的窘境,溫暖讓她愈發放鬆了些。


    “你怎麽不安頓陛下歇息再出宮?”看在披風的麵子上,她將對舒延的防備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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