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突然說了軟話的季方,傅惟慈眯起眼睛審視著鏡中的人,雙眼半眯著:“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她捋了捋頭發,邊走邊將身上的外衫脫了,隻穿寢衣鑽入簾子內。


    姣好的身影不見,季方心下空落落的,三下五除二的脫了外袍,緊隨其後鑽入浴室。


    “為夫服侍娘子沐浴。”他極盡殷勤地上前伺候傅惟慈脫下寢衣,看著她下了台階,身子沒入布滿花瓣的溫水中。


    烏黑的秀發被打濕,貼在光潔的肩膀上,一轉身露出濕潤的小臉,脂粉盡褪的素淨模樣分外招人憐愛。


    “過來給我洗頭發。”她抬起手,帶出些許水滴,衝著看癡的季方勾了勾手指。


    齊腰的長發在水中愈發光滑,握在手中如握住水一般,季方用她的長發纏上自己的手,扳著她的肩膀與自己對視。


    糾纏的頭發如同糾纏的兩人,浴室內發出水花激烈碰撞的聲音,漣漪一圈一圈不停歇。


    等簾子掀開,季方抱著虛脫的傅惟慈躺迴床上,替她擦幹頭發,蓋好被子,忍不住勾起唇角笑道:“娘子辛苦了。”


    傅惟慈不知怎麽,今日就是不想認輸,饒是筋疲力竭,仍挑了挑眉:“本郡主今日很滿意。”


    季方牽唇一笑,露出兩行白牙,抬手將她額前的頭發捋好,柔聲道:“郡主滿意,是臣的榮幸。”


    他本想收迴手,但不等他動作,傅惟慈突然保住他的胳膊,張口用力咬了下去。


    季方咬著牙吸了口涼氣,眉心微皺:“疼,娘子好狠的心。”


    傅惟慈咬得唇齒間有些腥味才鬆了口,心下不知怎麽就輕鬆了起來,看著季方嘿嘿地笑著:“你騙我,早在梁縣時你就同白瓏習武了,你騙了我這麽久。”


    前幾日聽白瓏說起此事,她心下格外不舒服,她以為自己和季方是互相信任,互相坦誠的,可他前前後後隱瞞了自己兩件事。


    一是他在梁縣每日清晨同白瓏習武,二是他是大越王子的身份。


    若說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即便表麵上看起來並不介懷,但心底卻始終沉甸甸的。


    她希望這些事都是他親口告訴自己的,而不是假借人口抑或是被自己無意中撞見。


    季方抬手覆上傅惟慈微燙的臉頰,眉眼溫柔中透著愧疚:“在梁縣那種地方,我不想自己連保護你的本事都沒有,我不想你的安危都假借人手,便主動請白瓏教我功夫。


    我不告訴你,是因為我自來身子弱,我怕你不忍心讓我吃苦,不準我習武。


    我知道大越的事讓你心底不舒服,可阿慈......當時我還沒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對未來該如何心底半分主意都沒有,我不知該怎麽與你說。


    我若是知道你是靖王的女兒,必定不會隱瞞真相,這麽多年我隻想給你最純粹幹淨的生活,不想讓你卷入這些是非中來。”


    季方跪在腳踏上,伏在床邊用手背蹭著傅惟慈的臉頰,內疚地抿緊了雙唇。


    “季方,我總覺著自從來了盛京,你我之間都變得很忙碌,極少再靜下心來說話兒,我怪你,是你不肯告訴我,讓我與你一同分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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