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王子的歸期定在四月末,正是草長鶯飛的蓬勃季節,天氣尚不炎熱,清爽宜人。


    日子一定,鳳儀殿就派了掌事女官請傅惟慈進宮,總算不必在礙著八字不合的規矩了。


    傅惟慈換了身衣裳便隨著女官一同入宮,在外人眼裏她方大病初愈,所以她沒撲腮紅,稍稍做出些許病容來。


    掌事女官對她格外和顏悅色,一路指引到了鳳儀殿,傅惟慈跪在廊廡下磕頭請安,裏麵傳去歡聲笑語的動靜。


    原是敏和公主陪著薛皇後說著話,聽見傅惟慈來了,便主動出來迎,眉眼俱笑地扶著她起來:“病可好了?可把父皇母後擔心壞了,太子哥哥忙著給你尋名醫,好在你好了。”


    傅惟慈提著裙擺緊跟著她的腳步,杏眸彎彎地笑迴:“不知怎麽就染了風寒,害你們擔心了。”


    轉進內殿,薛皇後放眼打量著進來的人,看起來仍是一副病容,似乎尚未痊愈。


    “臉色不好看,不像平日裏紅撲撲的招人喜歡。”敏和按著傅惟慈坐在自己身邊,托腮仔細觀察。


    “怎麽?你嫌棄昭陽不招人喜歡?”薛皇後手執玉如意,塗著鮮紅色蔻丹的手指搭在羊脂玉上分外明顯。


    “怎麽會?昭陽可是唯一能與我說一塊去的人,比起宮裏的姐姐妹妹不知好了多少。”敏和當著母後的麵兒便露出女兒家撒嬌的憨態,說話便也口無遮攔起來。


    “好了,昭陽得你的喜歡,我們都知道,但你莫要當著你父皇的麵兒說其他公主們不好,對你父皇而言,你們都是她的女兒,都是一樣疼愛的。”薛皇後毫不避諱的直言。


    “我主要是擔心昭陽嘛。”敏和吐了吐舌頭,眯起眼睛衝著傅惟慈撒嬌。


    傅惟慈卻不自然地咬了咬下唇,偷偷地咽了咽口水,這話當著自己的麵兒說,可見皇後沒把自己當外人。


    同樣可見鳳儀殿內沒有吃裏扒外的宮人,由此得知皇後娘娘的手段自是要高一籌的。


    這種想法一滋生,傅惟慈便略有些心虛了,她裝病的事或許不能隱瞞,萬一被皇後知道自己是裝病卻又隱瞞,反而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世上的事本就是公平的,迴饋給對方的必須要與對方給予的相當,若是有一方沒有這種自覺,這種關係便會失衡。


    她既然是皇後娘娘提議陛下封的郡主,就理應與皇後娘娘同陣營。


    傅惟慈抬手將耳邊的碎發攏至耳後,濃密的羽睫微垂又揚,適時地開口道:“敏和如此關心我,我卻心虛的很,其實我並沒病。”


    她主動握起敏和的手,求饒似抿著唇道:“事發突然,是我府裏的下人生出醃臢的心思,我不得不出此下策,季方又不好進後宮來,便隻能我親自解釋了。”


    “好啊~”敏和從椅子上跳起來,抓著傅惟慈的手麵向薛皇後道:“母後,你看昭陽連我們都瞞著,虧得咱們擔心她呢。”


    薛皇後衝著女兒寵溺一笑,神色比起方才略有些不同:“不是真病還不好?難道你希望昭陽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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