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傅堯本就不是夫人所生,若不然傅老太太為何對你嚴苛冷漠,對傅堯疼愛有加?”梁密接著說道。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季方,又道:“當年夫人嫁入傅家,起初幾年過得十分太平,傅之孝並未勉強夫人與他舉案齊眉,但久而久之便對夫人愈發不耐煩,而當時傅老太太的親外甥女生下了傅堯。


    但此女並非心甘情願嫁給傅之孝,沒多久便懸梁自盡,傅老太太為了讓庶出的孫子變成嫡出,便過繼到夫人的名下。”


    傅惟慈攥著季方的手指,麵無表情地看向紅袖,她不得不承認,梁密所說的話的確有幾分道理。


    但她不會這般輕易相信,她偏不信命運如此狗血,讓她娘死了,親爹變後爹。


    紅袖雙眼盯著地麵,似迴想過往一般神情恍惚:“主子,您的生父是當今皇帝的親兄弟靖王,當年靖王被冤枉竄通大越,被先帝下令殺無赦。


    盧氏一族不敢出頭,為了保全族人性命離京另尋安身之處,夫人懷著您下嫁傅家,奴婢的娘當時也正懷著奴婢,便一起住進了傅家。


    自從夫人病重,姨娘自盡,傅老太太便將府中知情的人都趕走了,盧家不忍夫人獨自在傅家,才送來邱嬤嬤與鶯歌等。”


    傅惟慈驀地笑了,想想傅家那群人,除了傅堯,有哪個把自己當親生的了?難怪吳氏臨死前曾與傅老太太說那樣的話。


    原來她也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可沒人敢說,因為灝王是以謀逆處死的,窩藏謀逆人的妻女,也是株連九族的重罪。


    季方沉默不語,臉色異常凝重,的確是他讓梁密去找靖王的舊部,當年之事靖王是洗清大越冤屈的關鍵因素。


    但他沒想到他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會是靖王的血脈,他看著輕笑的妻子,心口莫名憋悶,天底下竟有如此陰差陽錯之事?


    他與阿慈竟在偏僻的四合村相遇?恐怕事情沒這麽簡單。


    “你早知道阿慈的身份,也早知我的身份,阿慈被賣到四合村是不是你的手筆?”季方略有咄咄逼人之勢,似箭矢一般的眸光射入梁密的心底。


    梁密傷腦筋地皺了皺眉,斜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紅袖:“我也沒想到你與郡主會情投意合,本意是想讓郡主守住你,因為你是洗脫靖王冤屈的關鍵。”


    傅惟慈輕笑聲再響起,她端起茶盞在嘴邊呷了口,似揶揄道:“你們兜了這麽大的圈子究竟想做什麽?洗脫冤屈?人已死,有何用?”


    梁密一愣神,轉瞬沉了臉,學著她同樣笑道:“郡主以為你與我們無幹嗎?你或許不知你就是靖王與夫人的女兒,你忘了六歲那年在傅家受驚高燒丟魂,三空法師說這十幾年占據你身體的是旁人,現如今你的魂魄已歸位。”


    傅惟慈的臉色陡然難看,笑意僵在臉上,眸中的光亮灰暗陰沉:“什麽三空法師?”


    梁密唉了口氣,坐在傅惟慈對麵的椅子上,悠哉地吹著衣袖口上的浮灰:“你以為你占了旁人的身子,豈不知你本就是這身子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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