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等一會兒不妨事,沒想到我們真到了開春才見著麵。”她靠在車壁上,眉眼彎彎地地望著江書嵐。


    總覺著她哪裏變了,但細細看又覺著沒變,或許是眉宇間的韻味,真有幾分待嫁女子的嬌羞與沉靜。


    “成日憋在府中,再不出來就要成蹲庵的尼姑了。”江書嵐仔細端詳了兩圈傅惟慈,笑問:“怎麽幾個月過去,你這身量半分改變都沒有?”


    傅惟慈嗔笑兩聲,蹙眉道:“還沒出嫁就說些人婦的話題了,薛世子若是知道你如此心急,必定高興的很。”


    “小慈!當真是成了親的姑娘說話沒遮沒攔的,我又沒旁的意思,隻不過好奇問問罷了,近些日子被我娘請的嬤嬤教得連說話都不會說了。”江書嵐愁眉苦臉地癱著身子,噘起嘴滿眼的幽怨。


    “說起來我也不知自己怎麽迴事,肚子一直沒動靜,我還指望給我家季方生個一兒一女,將來一家四口美美滿滿。”


    這件事她琢磨了好久,本打算忙完書院這一遭的事,找個大夫好好瞧瞧,是不是哪裏有問題。


    江書嵐深吸了口氣,揉了揉笑僵的臉:“你就是太累了,你辦書院的事全盛京都知道了,女人做得你這般強,盛京也找不出第二個來。”


    女人做男人的事,其中的艱辛本就比男子多,何況如此興師動眾的事,多少雙眼睛盯著,若是換做尋常女子,誰敢如此引人注目?


    “教育興國,若想社會發展的快,教育是首要大事,而且必須從娃娃抓起,如同栽樹,都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短時間內是看不出效益的。”


    傅惟慈說著把手遞到江書嵐麵前,撒嬌地道:“最近玲瓏齋事情多,成日拿著刻刀,手都累得關節痛了。”


    江書嵐無奈地晃了晃腦袋,雙手攥著她的手,輕輕地揉捏起來:“找個得力的幫手吧,凡事不能隻靠你自己,如今你夫妻倆都是聖上麵前的紅人,定有許多人想貼上來,選一個替你分擔分擔。”


    “這個時候貼上來,我當真是一個都不敢選,季方沒個兄弟族親,傅家更是指望不上,凡事都要我們兩個親力親為。”


    一說起這些話,江書嵐便來了興致,一邊給她按摩手關節,一邊睜著晶亮晶亮的眼睛:“你跟我講講在梁縣發生的事唄?城裏傳得神乎其神,我還沒認真聽你講過呢。”


    自從傅惟慈在小年夜上出了風頭,被永嘉帝親口糾正父皇的稱唿,就成了盛京裏人人討論的神秘角色。


    道聽途說來的自然比不得她親口說的,江書嵐興致勃勃,朝著她身邊湊了湊,極盡討好地捏著她的手:“慢慢說,我要細細聽。”


    馬車行走在春日豔陽裏,廣濟寺坐落在半山腰上,一路上行人紛紛,馬車一輛接著一輛。


    傅惟慈坐在馬車裏,半截手臂露在竹簾外,被陽光曬得發燙,卻舒服得讓她不想收迴來。


    她正講著發現寒水石窟的事,隻聽一陣馬的嘶吼聲,隨即劇烈地晃動了一下。


    江書嵐下意識要出去,傅惟慈忙攥著她的手按她坐下,掀開竹簾的一條縫往外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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