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初七,齊國公府送了帖子來,說是齊大少奶奶想來拜訪。


    齊家大少奶奶張氏,此前在齊家堂會交談過,與傅惟慈算是合得來的人。


    但自從吳氏的事爆出,薛皇後又收了她為義女、封了郡主,傅惟慈便極少出門會客了。


    太過頻繁的與盛京權貴結交,有人會說她野雞變鳳凰,如此迫切地躋身權貴之列,也有人會說她故意炫耀身份,膚淺又張狂。


    總而言之,少與權貴走動,便能省卻許多閑言碎語。


    張氏來時正下著雪,傅惟慈坐在會客的堂屋內,遙望門外紛紛落下的雪,一直出神直至茶水涼透。


    邱嬤嬤命人將簾子掛好,四扇大朱門閉緊,她才斂迴視線,方一低頭捏著手中的佛釧,惠人便領著張氏進了門。


    “姐姐。”傅惟慈起身迎上前,親自將張氏身上的厚披風解開,又道:“雪天路滑,害我好生惦記。”


    張氏溫柔地笑,親昵地攥起她的手:“是我出門晚了,不關路滑的事,今日下雪也應景,無處可去便來你這說說話。”


    傅惟慈摸了摸張氏冰涼的手,側身吩咐紫葉:“把暖爐拿近點。”


    “不必了麻煩,你這兒地龍燒的熱,一會兒就暖過來了。”張氏說罷猛地頓住腳,半咬著下唇凝望著傅惟慈,懊惱地福了福身子:“瞧我這記性,臣婦見過昭和郡主。”


    “姐姐,你可是故意取笑我來的?”傅惟慈拉著掩嘴輕笑的張氏繞過屏風,兩人一左一右地坐在暖炕上。


    “可不是取笑你,是我隻記著妹妹參加堂會的模樣,竟忘了這幾個月發生了不少變故,妹妹是皇後的義女,身份尊貴,禮數不可偏廢。”


    臨窗映進來的光線多有雪色,傅惟慈側身坐著,望著張氏愈發喜歡,這般柔柔地模樣倒真似姐姐一般,相處起來格外舒坦。


    “姐姐越說越取笑我了。”她努了努嘴,迴身端坐著撥弄著佛釧。


    紫葉奉茶,張氏端著茶盞潤了潤喉嚨,有幾分心事道:“我今日來實際是有事想請教郡主,其實也是家裏人托我問的。”


    傅惟慈猜到她有事,若不然閑坐不會挑臨近年關最忙的時候來,便錯過身問:“姐姐但問無妨。”


    張氏深吸了口氣,一隻手放在炕幾上,傾身頗認真地問:“是關於你那二妹妹的,究竟是她真犯了錯還是被吳氏牽連?”


    居然是關於傅沁的,傅惟慈意外地動了動手指,表麵上仍淺淺地笑著:“姐姐怎麽突然對她感興趣?算起來我這二妹妹仍在禁足呢。”


    張氏雖性子溫柔但並非深閨中單純無知的小姑娘,一聽便感覺到傅惟慈語氣裏的不屑之意。


    看來兩人素來不和是確真的,但今日之事除了問傅惟慈這個當事人,再無更妥帖之人。


    即便觸了黴頭也得問到底,張氏略有些尷尬地笑笑,無可奈何道:“不瞞郡主,其實是我母家庶出的弟弟,不知怎麽忽然求了父母親,要求娶傅二小姐。


    當著父母的麵說了傅二小姐百般的好處,但畢竟剛出了宮中的事,而且二小姐又在禁足,母親便對此事猶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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