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慈再見著唐英是三日後,她帶著厚發從舜山鎮迴來。


    厚發的娘親在去世前將兒子托付給唐英,願意讓厚發認她做娘。


    這完全出乎意料,但瞧著厚發對唐英的依賴,那種渴求世上還有人疼惜的小眼神,徹底融化了傅惟慈的擔憂。


    或許從一開始,唐英就有意照顧失去雙親的孩子,這樣也好,兩人都是這世間無依無靠的人,依靠著彼此的日子或許就能好過些。


    日子平淡無奇,季方的信許久未曾收到了,推算日子,盛京的殿試也該結束了,她盼望著好消息的降臨。


    霍驍的病直到五月才痊愈,仍舊像曾經那般出入衙門,或許在街上巡邏時能見著傅惟慈,但全然當做沒瞧見。


    少了他處處和自己作對,日子愈發的好過了。


    閑暇無事,傅惟慈打算將四合村的老房子修整為季家祠堂,用來安放季老太太以及列祖列宗的牌位。


    修祠堂的事本應由長子操辦,但季方的爹不在世,這個責任自然就是長孫的,她身為季家的長孫媳婦,對此事也是責無旁貸。


    修祠堂前她先迴了趟四合村,的確有日子沒迴來了,屋裏院子布滿了灰塵,夏日裏雨水打濕了石桌,留下幹涸的痕跡。


    傅惟慈站在季老太太生前住的屋門前,用手指抹了把門框上的灰,積了厚厚一層。


    “姑娘,奴婢扶您到外麵歇著,先把這裏打掃幹淨,您再進來。”紅袖半攙著她,餘光打量著這處四四方方的小院。


    她先前陪主子來過一趟,那時這個院子還沒有如此蕭條的景象,現如今滿院淒涼。


    傅惟慈走向院中的石凳,紅袖立即掏出帕子蓋在凳子上墊著。


    “有時我會想自己不是來季家衝喜的,我覺著是自己給季家帶來了厄運。”她雙手放在膝前,遙望著正房的屋頂,青苔泛綠,占據了往昔的人氣兒。


    “姑娘,您多想了。”紅袖對往事不清楚,不知該如何安慰,安靜地立在一旁,很難想象主子曾住在這種地方。


    傅惟慈沒做聲,不知在想些什麽,一言不發的坐了半響,直到日頭升上來,曬得人臉頰發燙,她才起身道:“走吧,讓我迴去琢磨琢磨。”


    紅袖緊隨其後,從主子的語氣中聽到前所未有的疲累,甚至一絲絲物是人非的無奈。


    傅惟慈何曾不想季家能安安穩穩,老太太長命百歲,叔嬸即便不親厚,也要禮待有加。


    如此季家也不至於像如今這般支離破碎,隻剩下他們一房香火。


    世事難料,但天作有雨,人作有禍,自古不變的道理從未食言過。


    傅惟慈迴到梁縣,便找人修葺四合村老宅,順便將隔壁兩家空置的房屋買了下來。


    原是寧家的房屋被季老三買下,待季老三出事後,那母子倆就又賣給村裏的人。


    村裏消息閉塞,當買房的人得知季老三死得淒慘,便覺著寧家的房子不吉利,一直空置不敢住人。


    如此正好將左右買下來,把老宅足足拓寬了三倍,將原本的正屋改成祠堂,兩間偏房隻拾掇出一間來,屆時雇個人來看守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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