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慈分寸把握的恰到好處,她見明茹不想繼續說下去,主動換了個話題,將此事不著痕跡的掀過去,倒像是她從未聽過一般。


    霍驍暴跳如雷,看來此事她不能硬碰硬,隻能態度放端正,盡量不去觸他的逆鱗。


    “姐姐,你若是得空便來找我,我成日在家中無處可去,你常來陪我,總算還有個人能說話兒。”明茹削瘦地小臉綻開柔弱的笑容,握緊傅惟慈的手叮囑道。


    今兒尚且有正事兒要辦,若不然可以尋個由頭帶明茹出去轉轉,她拍了拍那雙瘦弱無骨的小手,像大姐姐般親切地笑著:“好,等我忙過這一陣,帶你去我們書院的騎射場看看。”


    “好,一言為定。”


    無論什麽樣的話從明茹的口中說出來,都是弱弱柔柔的,那種讓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從霍家出來,傅惟慈去了梁聚興的賭坊等消息,左顧右盼等到天色漸晚,幾個騎馬駕車的人才歸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些疲憊。


    唐英先進了門,傅惟慈提著裙擺急切地迎上前:“人帶來了嗎?”


    “帶是帶來了。”唐英仍一籌莫展,沉唿了口氣又道:“可怕是沒辦法去衙門了。”


    傅惟慈不傻,從厚發偷的是藥材就能得知他母親必定是病了,隻不過她不知病到什麽程度,現下聽唐英這般說,心又沉了沉。


    “在馬車嗎?”她提著裙擺的手漸漸握緊,凝色又問:“你瞧著情況如何?”


    唐英搖了搖頭,遺憾道:“已經送去醫館了,醫館的大夫說怕是活不過三日了。”


    傅惟慈心中一窒,咬著下唇閉緊了眼睛,難怪這孩子會去醫館偷名貴的藥材,若不是擔心母親,懵懂的孩子怎麽會做出偷盜之事。


    “你打算怎麽辦?若是真如醫館所說,必定要讓他們母子見一見。”唐英的憐憫心從不輕易流露,在賭坊做事,最忌諱的就是憐憫心。


    你可憐天下人,天下人未必可憐你,可這一次她著實動容了,母親掛念兒子,又不想耽誤他的讀書,逼著親戚隱瞞了病情。


    家中清苦,沒錢看病抓藥,但卻買了嶄新的硯台想給兒子當童生考試的禮物。


    唐英板著臉按了按眼角,半張著嘴把多餘的情緒緩緩唿出去。


    “我現在就去衙門,厚發他娘先托你照顧了。”傅惟慈握了握唐英的手,腳步極快地往衙門去。


    夜色初沉,她還穿著白日裏那件髒了的衣裳,一隻手提著裙擺,一隻手攥緊了紅袖的手。


    她急匆匆地上了台階,迎麵撞上一人,這個檔口她就算撞見馮寶成也要緩緩再說。


    不等看清撞到的是何人,她轉身吩咐紅袖道:“你去馮家將此事告訴義父,必要時請他來幫忙。”


    這種時候什麽道理都是空談,要竭盡所能地讓他們母子相見,母親時日不多,如此孝順的的兒子若是毫不知情,那是一輩子的遺憾和愧疚。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孩子,忍受連成年人都無法忍受的事,今日就算不擇手段,她也要帶走厚發。


    “傅老板有何事要驚動縣令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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