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若是深究下去,連薛世子一並得罪了,這個罪名根本無法坐實,要麽得罪薛世子,要麽舍棄自己。


    孟太守平靜無瀾的麵容藏著一顆極近歇斯底裏的心,咒罵湯易勝數百遍都不覺解恨,這頭蠢驢竟然把自己往絕路上逼。


    如果馮寶成真的追究起這件事,自己肯定要站在薛世子一方,難不成得罪盛京權貴去維護一個腦子被驢踢了的小舅子?


    湯易勝忿忿地看了一眼馮老太太,因為脖子上的疼痛皺了皺眉,頗不服氣地繼續道:“本官是親眼所見,她竟私下裏與鄰國買賣。”


    “信口雌黃!”馮老太太端著茶盞吹了吹熱氣,方才那副怒火中燒的模樣分毫不見,氣定神閑的譏笑道:“我孫女隻是四合村的小小村婦,請問湯大人,她哪來的本事與鄰國交易?梁縣又不是邊境,她一個從未出過梁縣的婦人如何與欽察汗國交易?!”


    馮老太太沉沉地冷笑幾聲,望著湯易勝脖子上的傷痕,滿意地呷了口茶,轉而望向孟太守,一身飽經風霜後的沉穩,凝聲問:“太守大人覺得我這個老婆子的話可有道理?”


    湯易勝磕磕巴巴說不出所以然來,下意識得看向大舅哥,孟太守被兩束目光緊盯著,當真是有苦難說,沉吟了半響才開口:“我......覺得老太太的話有道理。”


    坐在上方的馮寶成暗暗唿了口氣,緩緩鬆開握緊驚堂木的手指,鬆泛些目光看著湯易勝又問:“傅惟慈無故被抓死於牢中,你可知這一件事足以讓上麵定本縣一個草菅人命之罪!


    你身為縣丞,不以身作則竟私自動用衙門的人,我知你與傅惟慈素來不睦,可這等公報私仇之舉,並非你我這等父母官所為。”


    一個大帽子扣下來,讓他想跑都跑不掉,草菅人命,公報私仇,是要坐牢的。


    傅惟慈在帷幔後露出淺淺的笑容,偏頭衝著紅袖使了使眼色。


    “我沒有!傅惟慈她觸犯律法,我身為梁縣縣丞,抓她乃義不容辭,她利用陋室書院斂財,敗壞文人名聲,背地裏做偷雞摸狗的勾當,此等人死不足惜。”湯易勝又朝著孟太守望過去,目光裏的意味晦澀不明。


    薛之孟雖貴為世子,可屢次與自己作對,結交他毫無益處,如今大禍臨頭,他就是要說出來。


    孟太守微微地搖了搖頭,眉頭皺緊,警告他不要亂說話。


    一聲驚堂木震得眾人後背發涼,馮寶成目光不善地盯著湯易勝,厲聲嗬問:“拿出證據來!你既然抓了人,定是有證據在手,拿出來。”


    若說方才湯易勝還左右遲疑,現下被驚堂木這麽一敲,震得煙消雲散,一股邪火湧上來,揚聲道:“當然有證據,我曾命人暗中調查,發現暫住大人府中的孟公子與此事有關,靠傅惟慈一人本事當然不夠,若是有貴人牽線,有何不可能?”


    夏君媛趴在地上瑟瑟發抖,聽得湯易勝這番話,額頭冷汗涔涔,傅惟慈竟然和孟公子聯手做生意?按說明兩人的關係非比尋常,甚至可以說是彼此信任。


    情勢不利,閉嘴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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