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冰涼的木頭,隻有手掌能觸摸到對方,這種親近遠遠不夠,她想能躲在他懷中酣睡。


    “會的,這次找迴賑災款你是首功,薛之孟不會搶了你的功勞,等你迴京便稟明聖上。”季方握住她亂摩挲的手,放在心窩裏暖和著。


    想到自己也成了救百姓水火之中的有功之人,一種英雄的尊榮感油然而生,她輕輕笑了兩聲,低低道:“想想也算光宗耀祖之事,幸好我戶籍的名字叫季傅惟慈,不然白白便宜了傅家那群老妖怪。”


    被她如此俏皮的一說,季方心底的陰鬱漸漸散了,輕言輕語得和她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才離開。


    傅惟慈躺在枯草上,望了會兒高窗外的月亮,不知不覺就睡著了,許是見了季方的緣故,她睡得格外踏實。


    日子好過了些,因為無人敢踏足,她時而能起來在房間內走走,聽到腳步聲再趕緊躺下,不露絲毫端倪。


    約莫是派送早飯的時間,一陣急促慌亂的腳步聲響起,她躺在地上裝死,警惕著各種輕微的聲響。


    “傅惟慈,傅惟慈。”


    “阿姐,阿姐。”


    是馮昭和傅堯。


    傅惟慈睜開眼睛坐起身來,蹙眉望著兩人一身常服:“怎麽大搖大擺的就進來了?”


    馮昭說著用鑰匙打開牢房的鐵鎖鏈,答非所問:“帶你去恭房啊。”


    傅堯看見阿姐臉色一凝,忙解釋道:“姐夫正忙,派我們兩人帶你去恭房,說你昨晚可吃了不少。”


    原是......如此。


    前幾日她吃得少基本沒喝的,昨晚一下子吃了好多油腥的,出恭也是人生合理之事,是最難以把控的生理現象。


    隻不過找這兩人來,略有尷尬。


    “快點,這會兒都出去吃飯了,隻有半柱香的時間。”馮昭催促著她快些,緊皺的眉頭始終不曾舒展。


    傅惟慈走出牢房那一瞬忽然笑了,略有淩亂的頭發上沾著一根枯草,雖稍顯狼狽,卻擋不住她灼亮的眉眼。


    分明不是真的坐牢,可心底就是有種無形的壓力,走出來就一陣輕鬆。


    傅堯要上前扶著她的胳膊,被馮昭一把推開,防備似的盯著他:“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


    “憑什麽你能扶?”傅堯不服氣得仰著下巴頦,每次他想和阿姐靠近些,這家夥就像敲響警鍾一樣湊過來,煩人的很。


    馮昭低聲反駁:“我是弟弟,你算哪門子正經弟弟。”


    傅堯心底有苦說不出,他算哪門子正經弟弟?這世上再沒比自己還要正經的弟弟了,這話他原封不動送給馮昭才是。


    傅惟慈今日懶得當和事佬,任由他們兩人鬥嘴,反正這種地方,他們不敢太放肆。


    七拐八拐的轉到恭房,馮昭張望了一圈四周,一本正經道:“方讓他們收拾幹淨了,我們在外麵給你守著。”


    出恭是人之常情,無甚難為情的,再好看的人都要解決的大事,她如此安慰著自己,等著馮昭和傅堯走遠才打開門進去。


    解決了人生大事,一路順當的迴到牢房,馮昭又重新上了鐵鎖鏈,望著坐在枯草的傅惟慈,小聲道:“明日一早,你再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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