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之孟挑眉一笑:“大人不必操心了,想想這匾額掛在什麽地方才好。”


    湯易勝哪裏有心思管這匾額,眼巴巴的看著布匹被搬走,看得他手指不住顫抖,心頭都在流血。


    屋內的燭光搖曳著,光線微微晃動,薛之孟臉上的竊喜看不真切,直到所有布匹都被搬光了,才起身告辭:“如此就感謝的大人慷慨解囊,這批布除了給我們善堂的人做衣裳,還會給陋室書院的孩子們用,大人的善舉,讓全縣的百姓都得了益處。”


    湯美玉聞此言,覺著心底落下一塊大石頭,砸得她渾身骨頭都碎了,當即癱倒在地,抱著椅子腿開始抽噎。


    薛之孟的注意力被聲音吸引了過去,灼灼發亮的目光裏噙著笑意,隨即拱手告辭。


    湯美玉摳著椅子腿,抽噎的連喘氣的都忘了,她費了好些功夫才把這些布搶到手,為此耗費了千金,還被爹娘訓斥,挨了一腳,結果卻便宜了傅惟慈這個賤人。


    她按著心口,慪得渾身直哆嗦,到頭來竟然白送給那個賤人,一口惡氣堵在心口,難受的她喘氣兒都疼。


    這廂傅惟慈在安善堂的前廳喝著茶,悠哉悠哉地在紙上勾勒著腦海中新得飾品樣式。


    季方與她隔著小桌,看了一會兒手中的書就要側眸看看她畫的東西。


    屋裏安靜的讓人不忍打破,紅袖腳步匆匆的進門,壓著笑意道:“姑娘,薛世子迴來了。”


    傅惟慈沒抬頭,專心地在紙上落下最後一筆,神情頗認真的問:“布拿迴來了嗎?”


    “拿迴來,正讓人往屋裏扛呢。”


    季方沉沉的眸中蕩著幾分笑意,放下書,端著茶盞潤了潤嗓子,輕笑道:“這次湯大人該狗急跳牆了,一千五百兩銀子,足夠他鋌而走險了。”


    “縱然他有個有錢的女婿也再拿不出第二個一千五百兩。”她勾著唇角漾開一抹笑,放下筆深吸了一口氣。


    “湯家現在就是平靜的海麵,這塊石頭砸下去,可定要激起驚濤駭浪。”傅惟慈卷著畫紙,交給紅袖,提著裙擺起身,朝著季方邀道:“走啊,咱們也瞧瞧去。”


    見著那高高一摞子的布匹,傅惟慈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驚詫,這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湯美玉這個蠢貨居然拿銀子跟自己較勁。


    若不是她給自己這個機會,尚且沒這種好機會掏空林家湯家,如今湯易勝想要銀子,就會去找夏君媛。


    傅惟慈有七八分肯定,賑災款大部分都在夏家,審問夏君媛未必得知,她得攥著這個籌碼和湯易勝合作。


    薛之孟大步走來,指著外麵小廝手中的布匹爽朗地笑著:“你看,一個不少,你是沒見著湯易勝的臉,從白變青,再變成紫。”


    這場好戲看的是在太痛快了,像湯易勝這種父母官早該掏空了,讓他把這些年吃下去的油水都吐出來。


    季方溫和地笑道:“善堂內的婦人大多會繡工,還有學過裁縫的,世子大可請她們來做,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薛之孟聞言覺得極好,不由退了幾步觀察麵前的夫妻倆,這兩人若是聯合起來對付一個人,怕是能啃得對方骨頭渣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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