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喝得醉醺醺地下了樓,惟獨傅堯還清醒著,攙著薛之孟走到大堂,衝著傅惟慈眨了眨眼。


    湯易勝和衙門的同僚相互扶著,瞥見傅惟慈走來送客,滿臉諂笑遮不住:“傅老板,您飯莊果然是梁縣第一,您若是退居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湯大人過獎了,您吃好喝好才是本店的榮幸,不過說起來民婦有一件事想讓大人幫個忙。”傅惟慈眉目不動,唇角的笑容多有敷衍之意。


    “您說,傅老板的事就是本官的事。”湯易勝一聽要幫忙,心裏一喜,他正想找個機會巴結一下傅惟慈。


    雖然郡太守不準他攙和薛世子的事,可私自倒賣木材可是暴利,據說運到西北賣給欽察汗國,若是連根的活樹,一顆就能有近百兩。


    欽察汗國那地方寸草不生,到處都是黃沙,偏偏他們大王希望綠樹連蔭,每年都要用戰馬換許多樹根花草的種子。


    這幾年連著長成的大樹都願用高價買,特別是現在這個季節的鬆樹,若是有門路能賣過去,賺得能養活全縣的人。


    湯易勝越想越覺著該攀上這樣一條大船,對傅惟慈的要求自然是有求必應。


    “我那被夏君媛燒毀的店鋪,也是時候開修了,他們夏家不會連這點銀子都沒搜出來吧?”她搓著手指上的戒指,含笑望著縣丞大人有些不自然的臉色。


    從夏家搜出來的銀子,他私吞了不少,現如今想拿錢出來給傅惟慈修店鋪,肯定要從自己腰包裏掏出來些。


    這比喝他的心頭血都難受,可又不得不答應,咧嘴勉強笑著:“傅老板放心,明兒就能開工,保證給您修的和原來一模一樣。”


    季方在家中左等右等不見人迴來,表麵上看起來絲毫不急,卻忍不住在屋裏來迴踱步。


    夜色深了,正要穿衣服出去接她時,聽見外麵腳步聲,還有傅惟慈的說話聲:“天色不早了,你去歇著吧。”


    季方走迴桌後坐著讀書,直到開門聲響起才抬起頭來:“怎麽會迴來的這麽晚?”


    “還不是薛之孟,突然來飯莊請客,害得我不得不做出和他狼狽為奸的模樣。”她脫了披風,徑直坐在梳妝鏡前拆發釵等首飾。


    “晚飯吃了沒?”季方對她沒先來自己身邊的舉動略有不滿,一整日沒見人,剛迴來就忽略自己。


    “在飯莊隨便吃了兩口,累得我渾身酸疼。”她對著鏡子觀察了一下臉部的皮膚,光潔的連個小痘都沒有,果真是古代的環境養人。


    “爐子上坐著洗澡水。”季方的視線就沒停在書本上,從傅惟慈進門就一直跟隨著她,偏偏她沒迴頭看自己一眼。


    把外麵的大衣裳都脫了,穿著寢衣的傅惟慈走到他身邊,浮上倦乏的眉眼舒展著:“明日就要修新店鋪了,我可能要去盯著,晚飯就不必等我了。”


    季方的臉越繃越緊,心底竟湧上些許吃味,本就一日未見,始覺度日如年,如今又要連著許多日子隻能早晚相見,哪有新婚夫妻像他們兩人這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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