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方站在她身後,雙手捂著她的耳朵,笑著道:“娘子怕放炮仗?”


    傅惟慈一偏頭就見到季方溫潤如玉的臉龐,這一眼就讓她怔住了。


    以往季方一身書卷氣,溫和地像塊白玉,可這塊白玉不知何時有了棱角,露出幾分鋒利之色。


    她盯著他略顯冷峻的側臉,如果不是這雙眼睛在笑,怕是連自己都要生出幾分懼意。


    若不是今日湊近,她且不知枕邊人多了粉英朗男子之氣,看得人心裏一動,有種被英氣折服的感覺。


    季方再也不是四合村的病秧子了,再也不必為生計委曲求全了,他是正在盤臥的一條龍,隨時蘇醒飛天。


    一聲轟隆duang的聲音,震醒了傅惟慈的遐思,也讓她腦海中出現一句話: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


    季方本就不是狹**仄的村中莽夫,從他告訴自己不必怕時,一種潛移默化的改變就在悄然開始。


    隻是她忙著諸多其他的事,忽略了他的變化。


    季方迎上她怔忪的視線,他的下巴正好放在她肩頭,兩人咫尺的距離,甚至能看清她如波光的眼中映著自己的身影。


    “娘子在看什麽?”他故意用低沉沙啞的聲音問她。


    感覺她眼中的光亮略顯迷蒙,漸漸露出崇拜的模樣,季方本不盈滿的虛榮心一下子膨脹了。


    他喜歡自個兒媳婦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眼中唯他一人。


    “娘子。”他用寬大的衣袖擋住身後的紅袖,說話時故意在她耳邊吐出一口熱氣。


    傅惟慈肩膀猛地抖了一下,耳朵敏感地一縮,緋紅的臉頰似紅梅,嗔道:“你嚇我一跳。”


    不遠處的幾個小孩子盯著他倆看著,個個偷偷地笑著。


    她愈發難為情了,捂著臉跑開,好像情竇初開的閨閣少女,見著情郎就害羞地躲避。


    季方跟著走了好一段路,見她臉上的紅潤漸漸恢複正常,笑問:“你方才盯著我在想什麽?”


    傅惟慈摩挲著手爐,看了看離得較遠的紅袖,又看了看周圍沒人,才放開膽子道:“想你啊。”


    想你啊,這軟糯的聲音好像撞到他心坎裏,心頭一軟便將她攬在懷中:“想我,我就在你身邊。”


    “誰說的,再過兩個月你就要進京,前後算下來起碼要半年之久......”傅惟慈一想到這件事就覺得眼前灰蒙蒙的。


    半年啊,比起進貢院那幾日,多了一百多個日夜,她還沒想過和季方分開這麽久。


    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在季方殿試結束前,她還是安分地在梁縣賣豆腐,學雕刻,等他迴來。


    “等一切塵埃落定,我親自接你迴盛京,且忍忍。”季方慢下腳步,配合她緩緩走著。


    禮物挨個送了出去,傅惟慈如釋重負地抖了抖肩膀,把手裏沒了溫度的手爐交給紅袖,笑眯眯地挽起季方的胳膊。


    “我還從來沒放過炮仗,今晚咱們先去過過癮吧。”


    “世子和傅堯都住在馮家,不如借著去找馮昭的名義,邀他們一同?”季方提議。


    傅堯的小脾氣是越來越大了,纏著薛之孟一同住進了馮家不說,還日日挑釁馮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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