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慈猛然瞪起眼睛,攥得手掌漸漸溢出汗來。


    若不是季方提醒她且要忘了季老三的存在,自從上次他的新媳婦來敲過門,便再也沒打過照麵。


    她甚至都不記著那個女人姓甚名誰、長什麽模樣了。


    雖然隻是一個可疑的人選,傅惟慈還是不能放鬆警惕。


    如果真的是季老三,或許是奔著寒水石來的,他現如今有什麽本事搶走寒水石?


    於得水還在大牢裏,根本沒人給他做主,他就算偷了去也學不會做豆腐,也隻是徒勞無功。


    除非、除非他攀上別得高枝兒給他做主,或許整個寒水石坑都能霸為己有。


    傅惟慈驀地笑了,任由他折騰好了,反正豆腐的做法又不止一種,想斷自己的財路,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眼看著就年三十了,季娟和範櫻忙得腳不沾地,飄香飯莊放了年假,豆腐店的生意卻供不應求了。


    傅惟慈也沒閑著,跟著梅師父學著雕刻的基礎,一步一步,穩打穩紮的練著基本功。


    若不是馮昭來,她且想不起還有件東西沒還給他呢。


    夏家的老少都在大牢裏關押著,等著年後審問,馮昭這次來是另有大事。


    傅惟慈穿著一身蜜合色夾襖,長裙正好掩住腳踝,抱著手爐站在庭院裏,見著馮昭便笑:“來給我拜早年嗎?”


    “你倒偷個清閑,衙門忙得火熱朝天。”馮昭擺正石凳上的軟墊,一屁股坐下。


    “不是等年後審問嗎?如今不都放了節假嗎?”


    傅惟慈說著讓紅袖進屋拿梳妝台旁的八角小盒,推到馮昭麵前:“你看,我連給你的年禮都備好了。”


    馮昭挑了挑眉,緊皺的眉頭舒展了些,狐疑地看著桌上的八角盒,打開一瞧,眉頭皺得愈發緊了。


    “阿姐送得這份禮物著實貴重,想來讓阿姐破費了。”他勾著一側唇角,強顏歡笑的臉皮一下下抽動著。


    “那是自然,這次夏家的事多虧你幫忙,這份禮物還你的人情。”傅惟慈摩挲著懷中的手爐,入耳是季方教孩子們念書的朗朗讀書聲。


    “你臉皮還真是厚,拿我的東西送我,虧你想的出來。”馮昭把盒子一扔,紅寶石項圈便露了出來。


    在寒冷的空氣裏更透亮了,好像血色的光芒映得人眼睛疼。


    “我沒工夫和你貧嘴,趕緊跟我去趟衙門,我帶你見個人。”


    馮昭的確變了,以往沒正形,一直貧嘴的是他,現如今板起臉一本正經地說話,倒真有幾分像馮寶成。


    紅袖知意地進屋拿了披風,隨著一同去了衙門。


    傅惟慈沒問要見何人,似已然知曉誰在等她一般,隨著馮昭到了地牢。


    隻有之前信得過的衙差候著,他見著傅惟慈的第一反應是一個哆嗦,一下子迴想起之前她抽打朱小六的模樣,忙低下頭問好。


    女人兇狠起來真是比男人還可怖。


    就因為她們一直是柔柔弱弱地模樣,一旦發起狠,反差便格外強烈,也就更令人心驚。


    傅惟慈一身雪花白的披風在地牢裏甚至顯眼,她端著手爐走得不緊不慢,好似在赴約一般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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