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芝的臉被門板擠得變形,紅袖按著她耳垂地位置,使得她臉上的肉被牙齒和門板硌在中間,滿嘴的血腥味。


    她局促慌張間忘了手心的傷,下意識就往衣服上蹭,又疼得連連倒吸了兩口氣。


    火辣辣的手心,強動不得的腦袋,她不想迎上傅惟慈嘲諷的目光又不得不迎上:“我、我、是你先搶我的錢袋子……”


    傅惟慈手臂疊在身前,退了一步,遠遠地端詳著陳春芝的窘迫,秀顏微微一凝:“怎麽會是你的呢?這錢袋子裏錢分明都是我的。”


    “你、放屁,是我挨家挨戶討來的份子錢,你還給我。”


    “還給你?”她眸光陡然變得冷冽,露出幾分狠辣之色:“你們住的房子是季家的,沒趕你們滾蛋已是格外開恩,當初每個月十兩房租是我們講好的......”


    她從紅袖手中拿過錢袋子,伸手從裏麵掏出一把碎銀子來,在冬日蕭條的襯托下,這把銀子散發著誘人的光芒,是希望的光芒。


    傅惟慈凝望手中的碎銀子和銅板,在陳春芝的麵前晃過,冷凝的麵容上蕩開絲絲笑意:“不過這些銀子可不是房租錢,這些是為了償還你兒子之前偷得那二十兩。”


    空氣裏有股淡淡的銅臭味,她攤開手掌遞到陳春芝的鼻尖前,笑道:“正好你這個當娘的一並還了,你也不想你兒子新婚之夜在大牢裏過吧?”


    “傅惟慈!”咬牙切齒的聲音從嗓子眼裏溢出來,滿含仇恨的雙眼帶著一團怒火:“你欺人太甚!”


    “這話我原封不動送給你!”傅惟慈揚聲迴擊,聲音裏飽含的怒氣似要噴薄而出,驚得陳春芝半響沒反應過來。


    “我們的錢花的很是痛快吧?今兒這袋子裏剩下的銀子算作這麽久以來的利息,你若想讓季二寶坐牢,盡管來找我要。”她壓下火氣,深而緩地吸了口氣。


    眼見著硬碰硬不管用,陳春芝轉瞬就賣起可憐樣兒來,眼淚劈裏啪啦地往下掉,乞求道:“小慈,你就放過我們吧,饒了我們這一次,我們保證往後不敢了。”


    冬日裏的太陽白晃晃地照在傅惟慈身後,微微一偏頭,一束陽光落在門板上,刺痛陳春芝的眼睛。


    眼淚一下子又收了迴去,像驟然幹涸地湖底,露出黑暗不堪的內心。


    “一次又一次,我沒有道理再忍著你。”


    陽光中的人影看不真切,陳春芝瞪起眼睛盯著晃動的暗影,那聲音如從懸崖下傳來一般:“於得水入獄了,四合村再沒人等著抓我把柄了,我當然要連本帶利的討迴來。”


    陳春芝徹底慌了,她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先前自己能一次又一次的欺負傅惟慈,無非是因為於得水還在。


    為了保住季方這個待考生的清白,為了不讓於得水有機可乘,他們才一直隱忍著......


    自己竟然還巴巴地往上湊,她懊惱地想著,時間若是能倒迴去,她絕對會離傅惟慈遠遠的。


    “小慈,錢還給我吧。”陳春芝的氣勢徹底弱了,聲音含糊不清,發疼發酸的臉蛋已經毫無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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