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歲尚小的傅堯,不知籌劃了多久這件事,竟然拿了這麽多銀票出來,果然長大了,連心思都變得縝密了。


    “你別都給我,這裏離盛京這麽遠,路上留個應急的,祖母帶來的人你隻管相信。


    你是父親的獨苗兒,她不會害你,大太太的人千萬要小心,衣食住行都要格外留意。”


    她從銀票裏拿出一半塞到傅堯的手中,囑咐了兩句又紅了眼眶,咽下喉嚨裏的哽咽,佯作尋常道:“好好準備秋闈,傅家地位再高都是祖輩打下來的,父親不喜做官,若不是有名聲撐著,早就倒下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傅堯偏頭看向其他地方,眼角微酸,將手裏的銀票又都塞迴傅惟慈手中:“本來我是打算用這筆錢幫你在喜歡的地方安家的,身上另外帶得有盤纏。


    你說的我都明白,你不用惦記我,等明年去盛京,一定要找我。”


    此番一聚,終有別離之時,傅堯抬手將她摟入懷中,不再像小時候那樣要她哄著、抱著了。


    寬厚的胸膛表示著他已經能像成年人一樣擔負起責任了。


    “阿姐,將來、盛京一定有我們姐弟的一席之地。”


    朱雀湖邊,湖麵上結了一層薄冰,覆著一層薄雪,傅惟慈抬起的皓腕如雪般白淨,在傅堯黑色的大氅上拍了拍:“一定會的。”


    傅堯身上很溫暖,不同於季方身上的溫暖,他的溫暖帶著親情的味道,不熾熱,卻如寒冬臘月裏流淌在雪地裏的一股暖流,散發著蒸蒸熱氣,白霧繚繞。


    “阿姐,你多穿點,梁縣雖然比盛京暖和,可濕冷濕冷的讓人難受。”傅堯把自己身上的黑色大氅脫下來披在她身上,笑著係好衣帶,又道:“我在盛京等你。”


    傅惟慈在朱雀湖邊站了很久,夜色漸漸沉了,周圍蒙上淡淡的暗色,她攏了攏大氅,把脖子縮到衣領裏。


    親弟弟像小棉襖,傅大小姐的人生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牽唇一笑,發現黑色的大氅上落了幾片白色的雪花。


    不知傅堯找沒找到傅老太太的人,他穿的單薄,別在雪地裏凍壞了。


    傅惟慈抱著手臂往季家豆腐店的方向走,走到家時外麵的雪鋪了厚厚一層,屋裏正亮著昏黃的燭光。


    她抖了抖腳上和身上的雪花,推門進屋,捧手在嘴邊哈氣道:“雪下的可大了。”


    店裏沒有旁人,隻有季方,他見傅惟慈進門,一個箭步衝上前將她抱住,深吸了口氣才道:“晚迴來怎麽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送於得水去縣衙的路上他才想明白阿慈的身份。


    盛京、傅家,他記著阿慈曾經提過的,即便她不提,自己也知道盛京百年望族傅氏。


    曾出過一位貴妃,一位王妃的傅家,多麽顯赫的身份,從傅堯的衣著打扮就能猜到。


    他迴到店裏左等右等都不見人,以為傅堯帶著她迴盛京去了,相比之下梁縣多麽偏僻貧窮的地方,怎麽容得下這麽一隻金鳳凰。


    他的娘子呀,是百裏挑一的金鳳凰,他一個山村小子怎麽有這種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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