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盛京對傅惟慈來講是個任重道遠的事。


    來年開春是春闈會試,接著便是殿試,都在盛京舉行,依著她的想法,就是悄悄地去,悄悄的考試。


    反正日子還遠著,等自己在梅師父那學成了手藝,迴了盛京也是風風光光的。


    去了玲瓏齋,梅師父不在,隻有小童看著店鋪,傅惟慈悄悄地把信放在書案上,拉著季方先告辭了。


    兩人直接迴了四合村,隔壁東院始終沒動靜,兩天後季二寶匆匆地迴來了一趟,之後一直到陳春芝從牢裏出來才有了聲音。


    傅惟慈以為她會氣急敗壞地找自己算賬,不曾想會一直相安無事。


    下了第一場大雪,紛紛揚揚地落在地上,轉瞬化成一塊濕潤,傅惟慈推門進屋,把手放在季方懷裏暖著,笑吟吟地道:“現在的雪還存不住,等過幾日,咱們就能一塊玩打雪仗。”


    季方不以為意地一挑眉,上揚著眼角,故意逗她:“輸了的人不能哭鼻子,得老老實實過來讓我彈腦門。”


    傅惟慈恍然大悟,抽迴手放在自己腋窩底下熱乎著,瞪著好看的杏眸道:“你啊你,一點不懂得憐香惜玉,我找範櫻和子誠玩也不跟你玩!”


    “好了好了,我讓你三次。”季方傾身長臂一撈,將她摟入懷中坐著,抬手替她捋了捋被雪染濕的頭發,又道:“明日就是奶奶的周年忌日,季娟他們也要迴來,辛苦你了。”


    一周年了,傅惟慈沉沉地唿出一口濁氣,時間過得真快,轉眼一年的時間就這樣過了。


    離開四合村之前,她還得去村口半瞎子的家裏一趟,萬一他以為自己跑了,向傅大太太告密,傅堯就該遭殃了。


    翌日清晨,她幫著季方穿戴素衣,兩人互相整理對方的衣領。


    “困不困?”季方淡淡一笑,早上天還沒亮,她就起身準備今日的祭品,炸蘇子,擺水果,連著香案等都備全了。


    “不困,今兒是我正經地第一次祭拜奶奶,萬事不能馬虎。”


    說是不困,眼睛還是幹澀得發紅。


    等著季娟來,一家人才往季家的祖墳去。


    東西都擺在墓前,傅惟慈正想問火盆在哪,一迴頭見著一抹熟悉的身影躲在不遠處的大樹後。


    枝葉凋零,細雪飛揚,幹枯的樹幹藏不住一個中年男人的身影。


    “今年的雪來的晚,去年這時已經下好幾場雪了。”季娟抬著火盆從傅惟慈身邊走過,並未注意她的視線。


    季方一側身,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卻沒瞧出異樣來。


    惟獨她,一眼就看出那個躲躲閃閃的人是季老三。


    還能偷偷摸摸地來看看,難道還有僅存的良心?


    傅惟慈如此想著,又在心底取笑自己天真幼稚,季老三若真有人性,怎麽會賣自己的女兒去青樓,她總是下意識地把人想得太好了。


    “阿慈,來。”季方見她出神太久,上前挽起她的手走著。


    磕了頭,倒了酒,燒紙祭拜,一係列的流程下來後,傅惟慈心底突然有些慌。


    一年了,季老三都沒出現,今日他出現在這兒,到底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撞見的?


    他不會不知道今日季方要來祭拜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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