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方抬手又試了試她的體溫,感覺比傍晚時又燒了些,側身把她抱在懷中,黑暗中的唿吸聲輕微地聽不真切。


    這讓季方心底有些慌張,收緊胳膊摟得更緊了些,低低呢喃著:“阿慈,阿慈,阿慈。”


    寧大娘和寧嬌的屍首被遠方的親戚領走了,在四合村裏並沒有辦喪事,草草地下了葬。


    因為寧嬌是出閣的姑娘未再嫁,進不了祖墳,隻能隨便找個地方下葬。


    下葬那日,傅惟慈硬撐著身子迴到四合村,看著緩緩落下的棺材,她心底五味雜陳,站在秋日的冷風裏,寒意從心底蔓延四肢。


    眾人紛紛下山後,她走到寧嬌的孤墳前,親手揚了一把黃土,低聲道:“嬌姐,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不會食言,倘若夏成龍沒死,我一定替你親手殺了他。”


    從四合村迴到城裏的當晚,傅惟慈又燒了起來,季方徹夜難眠,半躺在她身側,盯著她睡著的模樣。


    寂靜的夜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亂,這麽晚誰會用極近砸門的力度來敲門?


    焦雲虎披了件衣服就跑去開門,季方出來時正好見著他從側麵的小路上跑著。


    門一打開,梁聚興橫衝直撞地闖了進來,掃了一圈,一眼見著立在門前的季方,他穿著白色寢衣在月色下格外醒目。


    梁聚興身後的唐英等人將欲上前阻攔的焦雲虎攔住,焦雲虎被幾人纏得脫不開身,怒聲在夜裏十分清晰:“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傅惟慈在哪?”梁聚興大步走到季方麵前,不由分說地上前揪著他的衣領。


    “她在睡,你跟我到別的地方說話去!”季方一把拂落梁聚興的手,冷冷地看他。


    “嬌嬌在她麵前死了,她還有心思能睡著?我要問問她當時究竟是怎麽迴事!”梁聚興說著要往屋裏闖,似有不達目的不罷休之勢。


    季方上前阻攔,兩人糾纏了一會兒。


    他揮起一個拳頭打在梁聚興的鼻梁上,沉怒道:“她病了好幾日,如今還在發燒!你想問是什麽情況?去夏家問!”


    梁聚興被季方一甩,直接跌倒在地上,蹭得手心破了皮,他氣勢洶洶地站起身,一聲不吭地要往屋裏闖。


    “夏家說因為嬌嬌偷了東西被趕出去而心懷記恨,要刺殺夏縣尉!我不信!”


    “你不信就自己去查!來我家發什麽瘋?你若是有今日這股勁頭,怎麽沒早發現不對?”


    兩人撕扯中,屋裏的燭光驀地亮了起來,一個削瘦的身影端著燭台正往門口靠近。


    庭院裏一時安靜,屋門的吱呀聲透著一股滄桑悲涼的落寞,傅惟慈披著一件素白色的大衣走出來。


    蒼白如紙的臉與她身上的白色披風很是相近,手中的燭台添了幾分暈黃,讓她看起來多了份柔和。


    她冷靜地望著梁聚興,心中波瀾早已翻天覆地,表麵上仍是淡淡地模樣,虛弱地扶著門框喘了兩口氣:“嬌姐說她配不上你,你想知道為什麽嗎?”


    “我......我說過我不介意她和離的,她、她和夏家到底是怎麽會一迴事?”梁聚興鬆開季方的衣領,轉而揪著自己的頭發,抓狂地扯得自己麵目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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