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謹炎仿佛被人點了定穴一般,一動不動地看著空蕩蕩的門口,這一次著實是他錯了。


    “不必追了。”良久,林謹炎才開口。


    轉身目光淩冽,猛地拔掉插在季蓮掌心內的匕首,刺穿的血窟窿如涓涓溪水般流著血,歇斯底裏的哭喊聲不絕於耳。


    季蓮張著大嘴喊疼,窒息地雙頰漲紅,飽受折磨地身子一顫一顫,林謹炎的得意透著一絲鄙夷,盯著連連翻白眼的女子欣賞著。


    “她應該不知道你真實的心思吧?你藏的那麽深,連我大哥都被你騙了去。


    他們若是知道你在和我纏綿時喊得是傅惟慈的名字,恐怕想殺了你的心都有。”季蓮虛弱地喊不出疼,身上的力氣都疼光了,受傷的手不受控製地哆嗦,連牙齒都在劇烈打顫。


    林謹炎倏地板起臉看著她,她所形容的自己是個十足陰險的小人,抱著令人惡心的愛意苟且偷生。


    他微微眯起眼,突顯恨意,衝著八喜揮了揮手道:“送去夏家。”


    傅惟慈從林家出來,用帕子把胳膊上的傷口草草包紮,在路上小跑起來。


    彼時,季娟與焦雲虎在芙蓉閣內找了一通,一無所獲便準備去妙玉坊找傅惟慈。


    半路上碰到正要找他們的季方和馮昭,兩人帶著五六個官兵,也要往妙玉坊去。


    傅惟慈在林家老宅耽誤了一會兒,等她趕到妙玉坊時,五六個官兵已經將前門後門堵住。


    季方正站在門前,看樣子是在等著自己,她知道受傷的胳膊瞞不住他,躲躲閃閃反而讓他疑心,索性自然地走到跟前。


    “阿慈......”季方才走近開口,一眼就看見她身前和手臂上的血跡,凝色皺眉問:“怎麽受傷了?誰幹的?”


    “夜裏路太黑,被一個挺鋒利的東西劃了一下,沒事兒的,不疼。”她按住季方要解開帕子的手,又道:“沿路的戲樓我都找遍了,就剩下妙玉坊一家了。”


    “季娟和焦雲虎進去找了,傷口深不深?我帶你去醫館塗點藥再包紮。”


    “一會兒再說,我們還是先找到小梅。”


    小梅肯定是無礙的,陳春芝剛把她賣了,最多隻是挨了餓,還不至於讓她去伺候接客的姑娘,也不至於挨打。


    季娟夫妻抱著小梅出來,徑直地朝著傅惟慈和季方走去,聲淚俱下地讓小梅跪下磕頭。


    “大嫂,若不是你和大哥幫忙,我們夫妻倆肯定救不出小梅,讓這孩子給你們磕頭,感謝你們救了她這輩子。”


    青樓妓館是什麽地方,季娟夫妻再清楚不過,現在小梅還小,等過幾年遲早要成為接客的妓子。


    “小娟,這次你不能再心軟了。”


    傅惟慈上前牽著小梅,小孩子哭得眼睛都腫了,隻能露出一條縫,抬手碰了碰溢出血的帕子,奶聲奶氣道:“大舅母,你胳膊怎麽流血了?”


    季方上前握著她想再去碰傷口的小手,笑道:“你大舅母不小心,不能用手碰,她會疼的。”


    馮昭偏頭看了一眼傅惟慈的手臂,撇嘴道:“師母這麽粗心大意,往後我家先生肯定要多多操心了。”


    這話......聽著怎麽不順耳呢?什麽叫我家先生?這句話放在古代是對老師的稱唿沒錯,可若是放在現代,那就是對自己丈夫的稱唿。


    “嗬……你現在就知道討好季方了,但是你沒聽說過拍馬屁比不過枕邊風嗎?”傅惟慈半摟著小梅,挑眉看著馮昭。


    馮少爺氣噎,暗暗腹誹著好男不跟女鬥。


    妙玉坊的老鴇滿臉殷勤道:“我是真不知情,冒犯了各位。”


    她不敢再替銀子的事,得罪官爺是沒好下場的,這事兒隻能她自認倒黴。


    直到傅惟慈一眾人離開,老鴇靠著門邊按著胸口喘氣,精明的眼珠子一瞪:“把今日賣這個小孩的人找到,看我怎麽收拾她!”


    深夜即過,送走了馮昭,念著幾月大的俊兒還在四合村,四人帶著孩子趕迴了村。


    西院靜悄悄的安靜,眾人下了馬車進了院子,屋裏傳來啼哭聲,季娟急忙進屋,從筐裏把繈褓中的俊兒抱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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