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剛行了一會兒,傅惟慈從車裏掀開簾子,急色道:“八喜,就停這兒,我一會兒就迴來。”


    “您不是答應季先生不去看的嗎?”八喜看著跳下馬車的傅惟慈。


    “答應是答應了,可我等不及了。”她說著從懷中掏出帕子,在眼底圍了一圈,除了額頭和眼睛以外,都蒙在手帕裏,認真地問:“你還能認出是我嗎?”


    “當然......不能。”八喜說了句違心的話,怎麽可能會認不出來?衣裳和打扮一看就是二老板,自己都能認出來,何況是季先生了。


    可傅惟慈風風火火地架勢著實嚇著他了,他怕自己說衣裳得換以後,她會讓自己脫下衣服來。


    想想為了自己的清白還是順著她說吧,最後生怕良心不安,又補充了一句:“如果把頭發再改改就更好了。”


    對......傅惟慈猛地想起自己的盤發上還帶著銀葉簪,忙摘下來放在懷裏,三下五除二地把盤得整齊的頭發打亂,匆匆地係了個粗糙的馬尾。


    如果她這幅德行還能被發現,那季方真是火眼金睛了。


    貢院門前擠滿了人,傅惟慈剛走到人群中,就發現季方與自己隔著兩三個人,好在目光並不在自己身上,有驚無險。


    她身量比男人嬌小,從縫隙裏擠到前頭,瞪著眼珠子生怕錯過一個字,從榜單的最後一名開始往上查。


    這是傅惟慈的習慣,她從小就習慣從榜單後找自己的名字。


    找遍了一張紙也沒見著季方的名字,她又擠到第一張紙麵前,從後麵一路看到第一名。


    怎麽會沒有季方的名字?傅惟慈手腳冰涼,心下泛起苦澀,難道方哥辛辛苦苦那麽多年都白費了?


    下一次鄉試要足足等三年,這對季方來說得多痛苦。


    傅惟慈不信,從頭到尾又看一遍,還是沒有季方的名字。


    心跳好像都停了,渾身忽然就沒了力氣,恍恍惚惚地從人群中走出來,她想找找季方在哪,這種時候他不能獨自一人承受。


    畢竟考試這種東西看本事,也要看運氣的,一次落榜並不能說明他學得不好,隻能說明他運氣不佳。


    她渾渾噩噩地環顧了一圈,渙散的目光似乎誰都沒看進去,心亂如麻。


    一想到自己都這副德行,季方指不定在哪偷偷難受。


    傅惟慈摳著自己的手指,咬著下唇,疼得知覺都忘了。


    小跑著在周圍細細地找了一圈,最終在稍遠處的一輛牡丹紅馬車旁見到熟悉的身影。


    季方站在那,對麵是夏君媛。


    這個空檔,傅惟慈連生氣吃醋的念頭都沒有,猛地向前跑了兩步,又倏地停下腳步。


    夏君媛的父親夏大人是梁縣的縣尉,或許能幫季方查查成績,或許是成績哪裏出錯了。


    許是閱卷的人不小心睡著了,不小心填錯了分數,再或者一陣風把季方的卷子吹跑了。


    這種情況都是有可能發生的,若是如此請求查閱成績就能挽迴一切,她相信季方是有這個本事的。


    傅惟慈就站在十餘步遠的地方,盯著夏君媛溫婉大方的笑臉看了一會兒,又看了看麵色難堪的季方。


    最終還是決定不上前,夏君媛若是見到自己,未必會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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