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經不住大師如此詭異的動作,無聲地聳了聳肩,笑了兩聲才佯作無恙地抬起頭,看著大師還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


    笑意再次襲來,她暗暗握緊了季方的手,拚了命地咬著下唇把笑聲從喉嚨裏咽迴肚子裏。


    陳春芝到底從哪找得這種江湖術士,佛教在中國流傳千年,還從未見過哪個大師這樣替死者超度的。


    好歹也得懂些皮毛才能唬人,肯定是不舍得花錢,隨便找了個騙子裏收費最便宜的。


    躺了有一炷香的功夫,大師終於從床榻上坐起身,雙手合十地念了幾聲阿彌陀佛。


    “大師?我婆婆的心願到底是什麽?”


    那大師指著香案底下,眼睛半睜半閉地好似超脫的僧人,徐徐道:“亡者在香案下給子孫留了一個箱子,她的魂魄在周圍飄蕩了許久,就是想親眼看著自己的子孫都能得到,果然是個善良慈祥的老人家啊。”


    陳春芝佯作訝然地捂著嘴,好像已經知道箱子裏是什麽東西,熱淚盈眶地跪在地上,衝著牌位喊了聲:“娘,兒媳錯了,您現如今還惦記著方哥和二寶,兒媳真是沒臉見您了。”


    “真的有東西?季方快去拿出來看看,或許是你奶奶給你們留得銀子呢。”


    圍觀的村民中有人揚聲喊著,陳春芝磕了三個響頭,淚眼婆娑地看著門口的人道:“我去拿,隻盼著婆婆能原諒我過往的糊塗。”


    她起身的動作略顯迫不及待,掀開布簾往裏一看,昨夜的箱子果真在這。


    陳春芝臉上的眼淚還沒風幹,先自己無聲地笑了笑,把臉貼在箱子上,陶醉地吸了一口滿是銅臭味的空氣。


    這一次,當著全村人的麵,她名正言順的分走銀子,光明正大的感覺實在太好了。


    她費力地把箱子拽了出來,佯作四周都是灰塵地用手趕了趕,咳嗽兩聲才問:“大師,是這個嗎?”


    大師默然點點頭,輕聲道:“請施主打開分給亡者的子孫,這是亡者最後的遺願。”


    季方認得這個箱子,這是阿慈用來裝銀子的箱子,還沒來得及轉移走。


    他一下就明白陳春芝費了這麽大勁想做什麽了。


    無非是聽季二寶說起過錢箱子的事,就找了這麽個騙子想騙走銀子。


    他側頭看向傅惟慈,眼底浮上些許急色,若是真讓她得逞,阿慈一年的辛苦都付之東流了。


    陳春芝看著上麵的鎖頭,有些為難地皺了皺眉,歎氣道:“可是這箱子鎖著,我們打不開啊。”


    聞聲,大師轉身衝著傅惟慈和季方的方向點了點頭,還真有那麽一點出家人四大皆空的淡然,緩緩道:“亡者說她生前曾將箱子的鑰匙交給孫輩一人,不知可是兩位施主呢?”


    不待傅惟慈出聲,陳春芝先遺憾地歎了口氣:“我家二寶是沒有的,老太太生前最疼季方,是不是在你那?。”


    說罷眼底甚是失落地問:“是不是不分給他們,老太太的遺願就達不成?就會一直不去投胎?”


    一派胡言,傅惟慈在心底暗暗地咒罵了一句,盯著望過來的大師道:“你當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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