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馮昭這種事,是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的,自從傅惟慈知道人本邪惡,得罪一個小小的裏長都要惹出這麽多不必要的麻煩後,就不大想用拳頭解決問題。


    隻是那一日,她實在沒忍住,像往常一樣送豆腐去飄香飯莊,正巧撞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定眸一瞧,那不是寧嬌姐嗎?


    隻是寧嬌姐的打扮如同上了年紀的老嫗,從飄香飯莊內往外拎出一桶泔水,傅惟慈蹙眉想,嬌姐不是找了個繡娘的活嗎?


    怎麽又做起收泔水的活來,她咬了咬唇,先沒下馬車,著實是怕寧嬌尷尬。


    透過車簾的小縫,她看著寧嬌連著拎了好幾桶出來,倒在一個比浴桶還大的木桶裏。


    女子的力氣不同於男子,幾桶之後寧嬌就累得氣喘籲籲了,好巧不巧地腳步踉蹌了一下,又逢上馮昭昂首挺胸得意洋洋地經過。


    散出來的泔水不偏不倚地濺到他純白色的衣擺上,他登時像個女人一樣尖叫了一聲:“你怎麽迴事?收泔水的!說你呢。”


    寧嬌迴過頭才見到馮昭衣擺上汙跡,忙蹲下身子用自己的衣袖去擦,連連道:“對不住對不住。”


    “別碰我!我嫌你惡心,這可是媛媛最喜歡我穿的衣服,盛京買來的!你根本賠不起,趕緊滾、滾滾滾。”馮昭抬腳踢了一下寧嬌。


    他理直氣壯地看著坐在地上的寧嬌,又道:“往後你別來了,不會幹活的蠢貨。”


    他話音剛落,傅惟慈已經掀了簾子,在寧嬌的錯愕中,大步上前揪著馮昭的耳朵,厲聲教訓道:“誰教你當街欺負一個弱女子的?我看你的教養都喂了狗了。”


    “哎哎哎~疼疼疼,快鬆開,快鬆開。”馮昭一側頭,見著熟悉的聲音正是傅惟慈,立刻瞪著眼珠子道:“傅惟慈,你趕緊給我鬆開。”


    “你趕緊道歉!”她迴瞪著,氣勢凜然。


    “我不、誒誒。”馮昭剛說了個我不,就覺得耳朵底下如撕裂的痛疼,手勁兒大的不像個女人,自己好像被個大漢揪著耳朵要提溜起來了。


    “你說不說?”傅惟慈頗有耐心地看著他痛苦捂耳朵的模樣。


    周圍的小廝見狀想上前阻攔,她重重地拽了一下,馮昭連連哎喲。


    “你們敢過來,你家公子的耳朵就廢了。”她冷冷地掃過兩三個小廝,這種助紂為虐的下人都該拉出去打五十大板。


    “傅惟慈,你知道我是嗎?你看清楚,我是馮昭,你得罪我是不是瘋了?”


    “我得罪的就是你,往後你的生意我不做了,你們飄香飯莊另請高明,你這個德行當飯莊的老板,我看這個飯莊的水平都被拉到負值了。”


    她擰著他的耳朵快繞成三百六十度,馮昭疼地齜牙咧嘴,半邊臉都跟著腫脹著:“你瘋了,你這個瘋女人。”


    此時才迴過神來的寧嬌忙上前勸道:“小慈,算了算了,他是縣令的兒子,你的得罪他沒有好果子吃。”


    “就是就是。”馮昭附和著。


    傅惟慈鄙夷地看著他,坦然道:“沒有好果子吃我就不吃果子,你今天不道歉我就把你耳朵擰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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