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牛的確走了,臨走時氣急敗壞地撂話,會去梁縣找梁聚興算賬,說是他勾引自己媳婦不肯跟自己過了。


    傅惟慈沒去打擾寧嬌,隔了兩天寧嬌端著盆髒衣服說和她一起去河邊洗衣服。


    季方之前囑咐她,隻要寧嬌不主動說起這件事,叫她不要提起。


    傅惟慈照辦,悶頭洗衣服,隻說些無關痛癢的話。


    “小慈,我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麽輕鬆過。”寧嬌搓著衣服,笑著看了她一眼,繼續道:“那天晚上我把他所有的東西都扔了出去,感覺心裏痛快極了。”


    眼前的寧嬌和那日在寧家說要跟著常牛去盛京的寧嬌判若兩人。


    “這麽多年,他都覺得是自己在忍我,其實是我再忍著他,往後我也不想管別人怎麽說三道四了,過幾天,我就和我娘去城裏找份工,賺得錢夠自己花的成了。”


    “你能這麽想,我真的為你高興,管他什麽常牛常虎的,對自己不好的男人就得一腳踹開。”傅惟慈把手往冰涼的河水裏一伸,感覺涼爽地全身的毛孔縮起來了。


    “笑話也讓人看夠了,從今往後我也不怕了,哪怕他再來鬧騰,我也不怕。”寧嬌垂眸想了一會兒,抬眼又笑著道:“想想老娘之前的日子都白過了。”


    “不怕,咱們往後還有好日子的,你們去梁縣安頓下來後記得迴來帶我去認認門,等季方過了秋闈,我們也去梁縣買個宅子。”


    寧嬌傾身撞了下傅惟慈的肩膀,笑道:“那咱們還做鄰居。”


    河邊嘩啦啦的流水聲伴隨著笑聲蕩的很遠,傅惟慈因為寧嬌的頓悟而心情大好,燒柴煮飯時都忍不住哼著小曲兒。


    誰都不該為誰而活,自己選擇的路不論好走不好走,不論結局是光明的還是昏暗的,都是自己承擔著。


    因為是自己的選擇,哪怕肝腦塗地也要迎著陽光笑著。


    半個月後,寧嬌和寧大娘就搬了家,雇了輛馬車帶著家當往梁縣去。


    寧嬌在一家繡坊裏當繡娘,寧大娘在一個當官兒的家裏做下人。


    傅惟慈站在門口目送著馬車漸漸離開,遙遙地瞥見季老二正歪歪倒倒地往迴走。


    醉得不成樣子,陳春芝肯定又要發火了。


    她進屋沒多大一會兒,隔壁就響起吵鬧摔打的聲音,季老二如今不似從前那麽憨傻,對陳春芝的話也不再言聽計從。


    他把屋裏翻了個地朝天都沒找到自己想要的銀子,忿忿地把腳邊的凳子踹開:“你給我找銀子去,你有錢藏著不給我!你不給我、你不給我、我就把你賣了,夠我兩天的酒錢了。”


    “季老二你混蛋!我有錢!我有可多錢了!可我就是不給你,你賣啊你賣啊,賣妻棄兒,你會天打雷劈的。”


    “你少跟我嘚吧,明天我迴來拿錢,你拿不出來我就把你賣了,順便把二寶送到妓館裏,現在妓館裏的小廝掙得可多了,讓他給我掙酒錢去。”


    吵鬧聲直到晌午才停下,傅惟慈做了午飯端到屋裏,聽著大門被敲響,開門一看是季二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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