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慈和季方對他們兩人熟視無睹。


    陳春芝趴在院子裏的石桌上,困得眼皮發沉,看著對麵的屋裏已經沒了蠟燭的光,渾身虛弱地歎氣。


    “咱們要在這坐一夜啊?”季老二身上肉厚,半冷意都沒有,抖了抖身上的小蟲子。


    “那咋辦?你看看季方家裏的條件,再看看咱們現在連房子都沒有。”陳春芝捶著酸疼的腰,起身圍著石桌走了一圈。


    “季方和他心裏還恨著咱們呢,你想要錢要房要地那都不可能,不如把他家的大黃牛偷出去賣掉,還能換兩個酒錢。”季老二一屁股坐在地上,盯著牛棚的大黃牛看。


    “這事兒你別管了,我就不信咱們坐一夜他們還不出來。”陳春芝嫌棄地坐遠了些,隻要季二寶的婚事能成,她坐上三天三夜都是肯的。


    漫漫長夜,蚊蟲叮咬,陳春芝和季老二直到天蒙蒙亮才躺在地上眯了一會兒。


    感覺就是一閉眼的功夫,突然就被冰涼涼的水潑醒,涼得連唿吸都是一窒。


    滿臉的涼水,陳春芝和季老二邊抹臉邊坐起身,看著前麵臉色陰沉的季方,下意識覺得心虛:“你們醒了啊?”


    “說吧,你們到底想要什麽?要田?給我十兩銀子那塊田就給你們了。”季方居高臨下地看著麵前禽獸不如的季老二。


    他恨季老二比恨陳春芝更甚,因為季老二是奶奶的親生兒子,是他的親叔叔!


    “我們什麽都不要,就像搬迴來住。”陳春芝用衣角擦了擦臉上的水漬。


    “那不可能,我們永遠不會生活在一個房簷下。”傅惟慈依著屋門站著,看著狼狽的陳春芝:“你們想要地?便宜點,五兩銀子給你們種,秋天掙了多少我們都分文不要。”


    “不要,不要地。”陳春芝起身朝著傅惟慈走去,端得一臉的笑容。


    就那塊破地隻能種點黃豆和麥子,一個口糧而已,她才不會傻到費錢費力地去種,有錢不如去城裏買了。


    “小慈,過去的事是我們不對,我和你三叔給你們賠禮道歉,可是咱們都姓季啊,一筆寫不出兩個季字,你也為你弟弟想想。”


    “你們到底想要什麽?”季方不耐地盯著季老二。


    陳春芝衝著季老二使了個眼色,讓他閉嘴,自己連連歎氣道:“當初老太太在時說過把她東麵的屋子給二寶娶媳婦用的。”


    一提起季老太太,季方的臉色更差了,視線如同利劍一般掃向陳春芝,刺得她下意識往傅惟慈身後躲去。


    “當初、當初你奶奶的確這麽說過,我沒撒謊。”陳春芝真是怕季方,以前從未覺得這個病秧子侄子有這麽鋒利的氣息。


    “那你想怎麽樣?你們在這個房子裏把奶奶害死了,如今還要趕我們走?難道你不怕奶奶夜裏去找你問個究竟?”傅惟慈用一種匪夷所思地眼神看著陳春芝。


    “不是不是,我們不要老太太的房間。”陳春芝站到季老太太和之前季蓮房間的中間,用手比劃著:“我們隻要這一半。”


    傅惟慈臉上半分笑意都不露,凝色望著這位奇葩二嬸的比劃,她說的那一半是季蓮的房間,她的房間還有季老三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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