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慈提著裙擺跑進屋裏,小臉通紅地氣喘籲籲,衝著做簪子的老頭道:“師傅,我想買您一套刻刀,您能不能便宜點賣給我?”


    既然店裏不能修,那就自己動手修好,就算不能恢複得一模一樣,起碼也得能戴得出去。


    “刻刀?姑娘是要自己修?”年邁的師傅抬起頭凝望著傅惟慈,隨即很快笑了笑:“金銀的雕花可與尋常不一樣,力度花紋要精準,我勸你不要糟蹋那個釵子了,不如重新買一個。”


    刻木頭和刻金銀的工具不一樣,若不然她也不會特地跑迴來,聽到師傅這樣說,傅惟慈露出一個乖巧的微笑:“您放心,我會刻,我之前跟著爺爺學過。”


    老師傅抬起頭,有些不可置信地打量著傅惟慈的模樣,看樣子不過是個小丫頭,擺了擺手道:“不妨跟姑娘說,這套工具梁縣裏沒得賣,我店裏的這些都是從盛京買迴來的,價錢很貴,買這套工具的錢足夠你買好幾個銀葉簪子了。”


    傅惟慈不想就這樣放棄,看了看手中的簪子,下定決心道:“多少錢?我買!”


    她偏頭露出狡黠的模樣,露出兩顆小虎牙,踮著腳尖問:“要不,我給你當夥計吧?隻要我能把這個銀葉簪子修好,你收我為徒,計件付給我工錢。”


    老師傅突然摸著胡須笑了,根本不信地搖頭道:“你修不好,我半輩子的手藝都不行,你怎麽能修好?”


    “我能,隻要你答應賣個工具給我,我三天後再來。”


    真是後生不知所謂,老師傅臉上的笑容還沒褪去,隨手把桌上工具包扔倒傅惟慈麵前:“這工具不收錢,等你三天後再來,如果修好了,你收你為徒,如果沒修好,你給我店裏做一年的雜掃夥計當買工具的錢?你看怎麽樣?”


    傅惟慈抿著上唇琢磨了一會兒,手中的銀葉簪子正盼望著能迴到起初的樣子,她心一橫:“好!一言為定。”


    季方左等右等不見人迴來,正要去找她,隻聽橋底下有人喊:“季兄,你們何時進城的?”


    林謹炎搖著扇子走到跟前,四下看了一圈問:“惟慈沒來?”


    聽到這樣的稱唿,季方的臉色沉了沉,眸子也銳利了幾分,冷聲道:“你找她有事?”


    “無事無事,惟慈對我有相助之恩,上次知你們家中不便,不好強留做客,今日正巧遇上,不如一同用個午飯?”


    “不必了,我們一會兒就迴去了。”


    季方才不傻,會給林謹炎這樣的機會,雖然他還沒泄露出一點異樣來,可男人的直覺告訴自己,他是個危險人物。


    “季兄不必客氣,之前惟慈將銀子帶迴來給我,我就下定決心要好好報答這份情義,錦上添花始終不如雪中送炭呐。”


    林謹炎雖沒了原本的店鋪,但他把府中的下人減了一半,加上傅惟慈的資助,在朱雀湖畔開了間船上酒樓。


    酒樓不大,隻有兩層,能容納的食客也不多,但是每日的進賬卻不少,仍舊能讓他活得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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