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誠想去找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韓氏兄弟。


    可以肯定,韓氏兄弟現在正滿世界尋找著周露娜。在趙誠和錢衛東談話中得知,韓氏兄弟虧損異常嚴重,多年來在資本市場打拚下的家業,基本在這場陰謀中虧損殆盡,而且還欠下了巨債。


    韓氏兄弟畢竟在江湖上混跡多年,他們依舊可以借助以前積攢下的信譽東山再起。但找到周露娜,成為兄弟倆終其一生都為之努力的心願。


    甚至,兄弟倆在去年年底,向江湖放出風聲,誰能提供周露娜準確信息,將重酬數千萬元。


    趙誠深知,根據去年賣掉st蘭大的市值計算,周露娜當時就擁有了二十多億元資金,投資實體企業後,目前她在資本市場上的資金,不會低於15億元。而富士會社用於狙擊金融中心的總資本,大概在30億元體量,周露娜一個就頂半壁江山。


    她的實力,相當於金融中心以及與李姨、範董、趙誠的合資。何況後麵還有多隻小基金追隨其後,若雙方在資本市場上硬拚,實力對比至少為2比1,金融中心取勝難度太大。


    然而,韓氏兄弟卻是資本市場上縱橫多年的老江湖,雖然遭遇到滅頂打擊,但江湖人脈還在,市場基礎還在,操盤經驗也還在。


    聯合韓氏兄弟,也許能使我方實力大增。


    趙誠講完心中計劃,在場所有人都頻頻點頭,這是個完美而進攻型的策略。


    李詩嫣仿佛與趙誠心意相通,在眾人愁眉頓展之際,她卻依舊心事重重:“趙大哥,如何找到韓氏兄弟?”


    一句話,提醒了眾人,大家的目光再次聚焦到趙誠身上。


    趙誠卻沮喪地搖起了頭:“唉,比大海撈針還難。韓氏兄弟經過這次挫敗,成為市場焦點,他早就潛入了海底最深處,怎麽找到他們?剛才,錢衛東向我提供了以前倆兄弟的電話等聯係方式,我打過了,全部都已經銷號。”


    範可兒脫口而出:“會不會登記有住址等信息?”


    李詩嫣搖了搖頭:“私募的做事方式最講究隱蔽,任何信息都不可能給你提供真實的線索。”


    陳銘抬起了頭,望著趙誠:“阿誠,你的實習老師芳子,以前在京城一家大的公募基金工作過,聽說和基金經理關係不菲。私募公募,其實業務上會有很多往來。像韓氏兄弟這種名聞江湖的漲停板敢死隊代表人物,說不定會和大公募有聯係。”


    趙誠凝思片刻,點點頭:“銘哥說得對,這條路值得試試。不過小弟出麵不合適,恐怕得你親自走一趟。”


    “嗯,我們走。”陳銘說完,和趙誠轉頭便往證券部跑去。


    就在這邊為尋找韓氏兄弟忙得不可開交時,京城某所秘密別墅內,周露娜和半邊耳,也正對著剛傳來的各種情報,進行著縝密分析。


    趙誠想除掉周露娜,周露娜也正想把金融中心連窩端——富士會社,開出了10億元天價。


    希望集團和富士會社,這對結怨數十年的老對手,這次交手將是你死我活的爭鬥。


    上世紀八十年代,陳龍希在香之港,從舅舅手中接過龐大的家族企業時,正好碰到富士會社產業轉移到香之港,雙方發生了首場血戰,以富士會社慘敗而告終;


    1997年前,投靠了強大的索裏斯量子基金的富士會社,趁東南亞金融危機爆發之時,對希望集團發動了摧毀性攻擊,最終李麗出麵,以趙嘯天頁岩氣技術為代價,給弟弟留住了一口元氣。這次交戰,以希望集團付出總資產十分之九、並敗走新佳坡而告終。


    如今,希望集團卷土重來,和富士會社在華夏國市場再次遭遇,作為深耕數年之久的富士會社,豈會讓希望集團有落腳之地?


    以周露娜、半邊耳為頭狼,富士會社糾集多個小私募,並集結了會社華夏國分神四個區(中原區已被趙誠摧毀)的流動資金,以30億元規模,在資本市場上對希望集團傣縣金融中心,展開了血腥獵殺。


    首階段的戰鬥,周露娜、半邊耳的進攻勢如破竹,很快使陳銘為核心的證券部,虧損率高達20%以上。


    眼見硬拚之下,就可消滅一半的金融中心資產,哪料陳銘迅速進行了戰罷轉移,改以小資金遊擊戰術。


    這招短暫收到了效果,因為周露娜不可能對這種持股時間不超過三天,而且股票多達百隻以上的戰術,全部關注到。


    但這招的效果是有限的,因為它更多地考驗操盤手的實戰能力,而金融中心的優勢,在於它經理層的強大研發能力。果然,半個月後,金融中心的收益率,僅僅是止住了虧損而已,並沒有狂飆突進。


    周露娜的目的,是吃掉金融中心,並不滿足於中心不掙錢。她很快動用了富士會社特工資源,並摸熟了金融中心的遊擊戰術。


    百餘隻經理層千挑萬選的股票,完整地擺放在周露娜和半邊耳眼前,證券部20名操盤手履曆、以前任職單位、個人投資偏好、操盤手法,等等等等,無一遺漏地擺到了桌前。


    每個員工操作著4000萬元的賬戶。


    周露娜微笑著,咀嚼著這句話,指揮十幾名手下,正專心致誌地在電腦上,進行著各類複雜的運算。


    4000萬元的資金並不大,但是如果某個時間點,迅速買入某隻股票,還是會有跡可循,因為成交量會相應放大。


    以10元一股股票為例,4000萬元能買約400萬股,折合為4萬手。4萬手成交量買進或賣出,在短短十幾分、或者一個小時內出現,量能變化會成陡升陡降之勢。


    這幾天,周露娜幹的就是這件事:在這百餘隻股票中,設置一個根據成交量自動變化的曲線,凡是出現異動,再根據金融中心20名員工各種特征加以甄別,就能大致分析出,對手買進了什麽股票。


    趙誠和陳銘疾步朝證券部走去時,周露娜也差不多完成了這百餘隻股票的跟蹤軟件設置。


    她,就快要亮劍了。


    空中,有無數把奪命之劍穿越而來,趙誠和陳銘卻渾然不覺。


    兩人走到芳子身邊,趙誠若無其事地在椅子上坐下,看起了股票,耳朵卻豎得比兔子還長。


    陳銘擠出挺不自然的笑:“芳子,以前你在著名的公募基金幹過?”


    “嗯,陳公子,這事履曆上都有,我幹了兩年,業績麽,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芳子趕緊站起身,畢恭畢敬地迴答。她目前是陳銘的臨時助理,對於大靠山,不尊重怎麽行,何況人家是董事長的公子呢。


    “咳咳,想向你打聽件事。”陳銘的話有點不自然,這麽多年來,隻有別人求他,哪有他求別人呢。


    “陳公子別客氣,我知道的,必不會向你隱瞞。”


    “嗯,前幾年,有個非常兇悍的漲停板敢死隊,代表人物是韓氏兄弟的私募基金,芳子知不知道韓氏兄弟的情況?”


    “呃……”芳子愣了愣,馬上接上了話,“聽說過,但我沒接觸過,也不知道和公募基金有什麽關係。”


    趙誠抬起半隻眼睛,瞄了眼這娘們背影,從剛才那聲“呃”中,他判斷芳子在撒謊,她知道韓氏兄弟的更詳細情況。


    陳銘突然間就語塞了,他平素就訥於言敏於行,對於唇槍舌戰很沒這個實力。


    見陳銘轉身想走,趙誠使了眼色,示意老兄你稍等。


    啟動前天剛申請的“股神”企鵝,趙誠直接發了把刀給芳子:“想以後從我這兒發財的話,請對陳銘實話實說。”


    “畢畢畢……”芳子本能地點開了跳動的頭像,突然間像中邪了般,呆在了原地。


    良久,她緩緩轉身,朝證券部大廳張望了一番,沒看出任何異常之處。


    陳銘跟她的談話,都是輕聲進行的,隔幾米都不可能被人聽清,而離芳子幾米遠距離,除了趙誠、陳銘別無他人。


    她傻了般死盯了會兒趙誠,慢慢地走了過來。


    趙誠早就把企鵝號刪了個精光。


    芳子坐迴桌前,小心地寫下一個地址,悄悄塞到了陳銘手中:“陳公子,基金間有很多內幕消息,我不方便說。這是韓氏兄弟的秘密住地和股市上用於發號施令的企鵝號,手機號碼真心不知道。我以前跟基金經理去住過幾天,也有過幾單操盤合作,所以有住址和企鵝號。”


    陳銘大喜過望,再三謝過之後離去,不久趙誠也找了個借口,重新迴到了女生宿舍區。


    韓氏兄弟,住在滬市南會縣一個不起眼的小鎮上。


    陳銘摟著趙誠的肩,神色大為輕鬆:“阿誠,現在就出發?你需要帶幾個人?”


    趙誠長長地伸了個懶腰,心態也緩和下來,他相信,憑他掌握的線索,不信韓氏兄弟不乖乖地聽候他的差遣。


    幾個人正緊張地商量著找到韓氏兄弟後的對策,李姨突然接到個電話。


    人們看到,李姨的臉色越來越凝重,仿佛聽到了什麽最壞的消息。


    “什麽事?”李姨放下電話,大家異口同聲地問。


    李姨的臉色,有種匪夷所思的表情在內,而她的答話,確實令人感到了匪夷所思。


    “證券部20名員工,有14名員工賬戶買進的股票,被砸到了跌停板上。”


    “什麽?”所有人臉色陡變,倒抽了口冷氣,這意味著,對手已經破解了他們的遊擊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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