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著申請留言,芳子的視線完全停留在了股神這兩個字上,在她走投無路之際,多麽需要有雙堅強的肩膀讓她依靠啊。


    食指本能地點動,好友添加成功。


    “你是……”芳子小心地問道。


    “我是私募基金的漲停板敢死隊。”


    “嗬嗬。”芳子不置可否地迴了倆字。


    趙誠盯了眼盤麵,集合競價剛結束,白唇鹿開在4。01元位置,微漲一分錢,成交量達到了驚人的20%。


    但別看這一分錢,對於剛上市的新股來說,卻是不可思議的。盡管今年以來市況清淡,大盤猶如死水一潭,然而新股炒作,卻始終是市場興奮點。根據統計,今年以來新股開盤價與發行價相比,平均漲幅在70%左右。


    9時30分,兩市準時開盤,大盤依舊不死不活地朝下探底,白唇鹿中簽的散戶,紛紛自歎晦氣,在微漲的局麵中奪路而逃,以防被套。


    一時間,盤麵上散戶拋盤勢如潮湧,成交量短短幾分鍾,換手率便達到了40%以上,股價卻急速探底,被打到了跌5%的位置。


    趙誠和陳銘對望了眼,心領神會地同時點點頭——白唇鹿的接盤異常強大,常常把散戶籌碼一掃而空,但股價卻不並上拉,反而節節下滑。


    依稀有些明白了,莊家手中的籌碼還不夠多,他們在不惜一切代價收集著散戶帶血的籌碼。


    陳銘拿起了內部電話:“資金量增加一倍。”


    他親自操作的賬戶,資金瞬間達到了2億元,嫣兒、可兒兩人有條不紊地在跌5%位置,完成了30%的建倉任務。她們以前在範董的聯合賬戶中,常幹打埋伏的事,配合得十分默契。


    陳銘目前不敢動用過多資金,因為神秘資金的眼線無處不在,盡管金融中心多名間諜被清除,但難保是不是還有窺探者。並且,就算中心清水一潭,但證券公司裏,金融中心的賬戶動態一目了然。


    以前,神秘資金每次都能及時捕捉到他的操作動向,從而予以精準狙擊。半個月前,陳銘出台新政,要求各操盤手以遊擊戰術,對經理層指定的近百隻股票反複進行短線操作,並硬性作出規定,每隻股票的持股時間,不能超過三個交易日。


    這是非常高明的一招。要知道,以前金融中心以做中長線為主,買的股票不過十幾隻,神秘資金完全可以從容地搜集籌碼,進行皰丁解牛式的打壓。


    而化整為零、短線操作後,股票多達上百隻,時間限於3天內,神秘資金頓時束手無策——就算買賣情況擺到你麵前,可是要狙擊打壓這上百隻股票,資金量不夠、搜集籌碼的時間也不夠。


    當然,對於金融中心來說,遊擊戰術也僅是權宜之計。陳銘在竭力爭取著時間,為實體經濟發展壯大,贏得足夠的迴旋餘地。而時間拖得越久,國家的外匯政策也越有可能改變,到時新佳坡總部的天量資金,如果找到流入渠道,將無懼神秘資金的挑戰。


    在陳銘和兩位忙碌之時,趙誠完成了自己賬戶4000萬元的建倉,他全部買在了比較低的位置。


    “敢死隊,你來找我有什麽事?”見企鵝遲遲沒反應,芳子試探性又發了問。


    趙誠乞裏卡嚓就打下一行字:“速買進白唇鹿,賺錢概率很大,彌補你賬戶中37%的虧損應該不是問題。”


    芳子遲疑了下:“你……怎麽知道我虧損的?又為什麽幫我?”


    趙誠歪了歪嘴,調皮之心頓起:“美女,你很有孝心,為了幫助家庭走出困境,不惜犧牲自己。哥敬佩你,所以出手來幫你一下。”


    芳子沉默了,將軟件切換到白唇鹿頁麵,發起了呆。


    陳銘3人依舊在忙碌,趙誠站起身,朝證券部走去。


    “掉廁所裏了?”坐在最靠門的範東東,順口跟他開了個玩笑,聲音不大,可還是在證券部激起了笑聲。


    趙誠瞄了眼遠處的芳子,見美女師傅皺著眉,用臂托著下巴,正陷入無邊無際的苦惱中。


    操作一隻有問題的新股,確實需要下極大的決心,因為新股上市首天,是不設漲跌停限製的。


    哈哈一笑:“拜托東兄,知道小弟掉進去了,也不打個119叫消防隊來救?”


    侯冰涎著臉湊上前來:“開晨會時你說,芳子的收益率達到了37%?我們全表示不信。”


    “會亮瞎你狗眼的。”趙誠沒多理這小子,冷冷說完舉步便走。


    侯冰是何白濤最忠實的小弟之一,先前曾多次冒犯過趙誠,尤其是學校階梯教室的辯論戰。但趙誠對這種小角色毫不感興趣,今天這小子又不懷好意,趙誠也還是沒怎麽放心上——他的主子何白濤,都已經成了霜打的茄子,整死這種小角色,有什麽必要呢?


    走過師傅身邊,芳子並沒抬眼打量他,而是繼續著冥思苦想。


    交易頁麵上,白唇鹿價格、手數都被輸入,隻剩點確定鍵了。


    現在白唇鹿盤麵上,大單成交已漸稀落,隻剩下散戶交易成交量,股價始終維持在跌5%左右上下徘徊。


    趙誠撇撇嘴,知道美女師傅確實不知所從了,剛才如此大的成交量,都無法讓股價上漲,現在每單幾手、幾十手的散戶交易,豈能拉得動股價?


    遺憾地搖搖頭,師傅啊師傅,剛才那麽大的成交量,都僅僅將股價打到5%位置,現在大拋單沒了,你知道後麵會有什麽行情嗎?你咋不會用逆向思維來思考呢?


    伸手在芳子右肩拍了下,芳子本能地轉過頭去。


    趙誠頭一歪,從左側上衣口袋中咬下根牙簽,微用力,牙簽疾撲鍵盤。


    “噗”!準確擊中確定鍵。


    4萬手、400多萬股買盤突然就掛上盤麵,瞬間成交了五分之一。


    芳子轉頭見沒人,朝向左側,狐疑地朝趙誠看了眼。


    趙誠向屏幕努努嘴,芳子本能地望去。


    “呀……”美女師傅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芳子老師,恭喜你,剛才你轉頭時手一哆嗦,點下了確定鍵。你會發財的。”趙誠壞壞地說完,走向自己座位,縮在了椅子上。


    芳子臉一紅,像被別人看穿了心事似地,什麽也沒說。


    趙誠重新縮到了椅子上想心事:狙擊金融中心的這批神秘資金,該如何把它連窩端呢?


    為難的是,明明知道它是富士會社在搗亂,可是卻無法將它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經濟戰爭,硝煙在無聲的戰場上。


    他翻查著以前陳銘操作、被神秘資金狠狠打擊過的幾隻股票。很明顯,就像去年川大的股神大賽那樣,這批資金采取的策略也是拖拉機賬戶,它也叫群狼戰術。沒有作戰任務時,群狼分散在全國各地證券公司,誰也鬧不明白他是誰,或許走出個其貌不揚的老頭,他就是操縱著數億資金的大鱷。


    狙擊開始時,群狼們迅速在資本市場集結,給予對手以致命一擊。


    這批狼群,是有頭狼的,從盤麵上來觀察,頭狼擁有的資金量最多,通常都是頭狼連續數千手的成交量過後,狼群們迅速群起而攻之。


    頭狼,就是這批狼群的橋梁與紐帶,所有攻擊或撤退的指令,都通過頭狼的盤麵語言進行發布。


    要是吃掉頭狼,這批烏合之眾將作鳥獸散。至少在短期,可以讓金融中心解圍。


    頭狼到底是誰,它又呆在哪一家證券公司呢?


    想得頭暈腦脹,趙誠也想不出所以然,不知不知上下眼皮粘合,進入了淺睡狀態。


    “哇……”一聲尖叫,突然從安靜的證券部響起,芳子幾乎是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手舞足蹈的樣子,又是連續幾聲尖叫,“哇卡卡,哇卡卡……”


    趙誠從睡夢中被驚醒,證券部經理正從辦公室快步而來:“幹什麽幹什麽,人家都在緊張交易,你丫的吃錯藥了?”


    “吃錯了吃錯了。”芳子連連點頭,“經理,快來看快來看,白唇鹿,我一個小時前剛買進的白唇鹿,哎瑪,直線狂飆,竟然漲了90%多了。”


    2004年的新股,上市首日還沒有44%限製,質地良好的股票,通常上市就能漲百分之幾百,接近百分之九百漲幅的也不在少數。


    證券部所有員工的頁麵,同時切換到了白唇鹿分時圖上,聲聲驚叫不絕於耳。


    經理喜滋滋地摟住芳子香豔之肩,連聲表揚:“芳子,厲害。我們證券部被神秘資金欺壓了那麽久,是該有個天降偉人,向敵人發出反攻的怒吼了,好樣的,芳子……”


    範東東、何白濤、侯冰吃驚的眼神破空而來,帶著各種羨慕嫉妒恨。


    趙誠突地睜大了眼,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自己不是在苦思對策,如何揪出帶頭大哥嗎,經理這句語猶如醍醐灌頂,對啊,來個天降偉人,以強硬的姿態向敵人吹響反攻的號角。


    對,必須引蛇出動,否則老子怎麽知道頭狼藏在哪個角落?


    主意已久,趁證券部鬧哄哄一片,撥通了陳銘號碼,輕聲說了句“銘哥,我有個解圍的主意,馬上叫股東來開個短會”,便推開椅子大踏步朝門外走去。


    身後,傳來一聲怒吼:“趙誠,又去哪裏?老娘戰績如此彪悍,你也不來恭喜一下?”


    緩緩轉頭,趙誠雙手合十:“美女師傅,小趙向你道賀了。小弟鬧肚子,又要前往達不溜c鬧。”


    唉,這年頭,不僅杜甫很忙,原來達不溜c也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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