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瑪,保安隊長的這聲惡吼,實在太駭世驚俗,整個證券部大辦公室二三十號人,在同一時刻不約而同地抬起頭來。


    證券部經理聽到響動,從經理室走了出來,見到保安隊長兇巴巴地盯著趙誠,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但這兒是證券部,不是保安隊,由不得這小子來撒野。


    “隊長,有什麽問題嗎?有問題跟我講。”經理不卑不亢地問。


    論職務,保安隊屬於物業公司一個部門而已,比證券部層次低了一個級別,證券部經理職級,相當於物業公司經理。但兩者不可同日而語,國際金融中心的要害部門,自然非證券等部門莫屬。


    果然,保安隊長立即縮起了烏*,哂笑著跟著經理進小辦公室,去說明情況了。


    保安大叔則顧不得別人的驚訝,氣喘籲籲跑到趙誠桌前:“小趙,小趙爺爺哎,中心主管跟我打電話核實情況,你昨天晚上怎麽不跟我通一下氣呢?”


    趙誠大驚失色,這老保安年紀可以當他大叔了,怎麽今天神經失常,叫我爺爺了?他趕緊扶住老保安:“叔,不好意思,昨晚忘了這事。不過你負責大樓八樓以下實體經濟中心的,不知道金融中心的事也沒關係呀。”


    老保安跺著腳,發著狠,“怎麽沒關係?有關係,有關係哎小趙爺爺,你知道被你處罰的那年輕人是誰嗎?”


    全證券部的人全都輕輕地笑了起來,老保安氣急敗壞的樣子實在太逗人了,這給緊張嚴肅而枯燥的數字工作增添了一絲樂趣。


    “誰啊?”趙誠漫不經心,管他是誰,老子稟公辦事,你金融中心又沒規定逮到皇親國戚犯規免予處罰。


    這玩世不恭的模樣,有些激怒了老保安,他伸出手指:“你……你……年輕人,你太年輕了。”


    趙誠樂了,哈,年輕人不年輕,那還叫年輕人嗎?他給老保安倒了杯水,遞到他手中,“來,叔,喝口水慢慢說。咱當保安的,不就是稟公辦事嗎?我是年輕了點,辦事可能不太牢靠,不過不管是誰落我手裏,隻要他犯了規,我趙誠一定把他記錄下來。”


    老保安“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光杯中水,氣猶難消:“小趙哎,你攤上事了,攤上大事了!辦事咋這麽不小心呢?昨晚跟我通下氣啥事都沒了。”


    這保安前怕虎後怕狼,一句話分兩句說的模樣,使得趙誠打心裏有些生氣,咋啦?保安隊規定值夜班的保安去巡視,規定巡視途中發現違規問題可以當場記錄;被記錄的違規人員要接受處罰,這黑字白紙貼牆上呢?我攤上事了,還攤上大事了?尼瑪,天大的事老子給頂著,頂不了給扛著。好歹老子還是經過特種訓練,也參加過殺人實戰的,懷著還揣著特戰團團長親筆簽署的特別授權呢,亮明身份嚇死你!


    “叔,攤不上大事,你放心,即使有事我趙誠挺胸給堵上,絕不給你惹麻煩。”趙誠嘴上叫著叔,心裏有些煩了。華夏國啥事都講人情、開後門,你看,就連當個小保安,滿心眼裏都是別惹麻煩、開個後門的小算盤,國家大事如果都這樣,怎麽治理得好呢?


    老保安又是重重地一跺腳:“小趙,你真不懂人情世故,你知道被你查的那人是誰家的大少爺嗎?”


    趙誠搖搖頭,脫口而出:“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隻知道那小子叫陳銘。”


    “陳銘”這兩字一出口,整個證券部的帥鍋美女“啊”地輕聲驚唿起來。


    也怪趙誠吊兒郎當太不當金融中心一迴事,人家範東東、何白濤他們,到這兒實習第一天的頭等大事,就是打聽前亞洲首富陳龍希的兒子,在哪個部門、長什麽樣、有什麽愛好、喜歡什麽美女等等等等。


    這小子幹啥去了呢?在大夥兒打聽時,他到保安隊去報名參軍了。啥消息也沒聽到。


    趙誠左看看右望望,怎麽老子沒當迴事,你們全像攤上大事的樣子了?陳銘怎麽了?陳銘會吃人,這麽可怕?


    陳銘這名字在心裏默念幾遍,趙誠突然倒抽了口冷氣——丫的恐怕真壞了,這希望集團是前亞洲首富開的,首富姓陳,被老子查獲的這小子也姓陳。


    難道,難道……


    老保安第三次跺了腳:“小趙哎,陳銘就是亞洲首富、希望集團董事長陳先生的親生骨肉!他剛到這兒上班沒幾天,你把他給法辦了,你真吃了豹子膽了,你這不是往他臉上抹黑嗎!”


    趙誠有些傻眼了,尼瑪,華夏國社會你不講人情還真不行,首富開了家希望集團,你趙誠到這兒又是實習又是當保安,給的薪水還不薄,哦第一次值夜班就把首富兒子給揪出來示眾了?不就抽支煙、打個空調嗎,多大的事兒啊?知道這兒全是他家的不?燒光了也是燒他家的不?


    證券部經理在保安隊長陪同下走了出來,臉色有些難看,那意思是說,小趙你真的不能這麽做。


    再次東看看西望望,全證券部的人都不吭聲了,低著頭忙自己的事。明擺著,這事大家管不了,也不想管,更不想惹火燒身。得罪了董事長兒子,哼哼,知道竇娥是怎麽死的了吧?她是冤死的不假,可歸根結底是得罪權勢而死的。董事長的兒子是誰?就是權勢懂不?


    老保安拉住了趙誠的手臂:“小趙,趕緊走,到中心主管那兒去。認個錯。這主管的罰單如果開下去,全集團都要通報這事,今後的麻煩可就大了。”


    息事寧人是華夏國的傳統。可是趙誠不樂意,他細想了一遍自己的所作所為,認為自己確實沒做錯什麽,如果一定要雞蛋裏挑骨頭,隻有昨天晚上和陳公子說話太過硬氣,不夠尊敬而已。


    尼瑪,這算p大的事。


    “不去!”趙誠掙脫了老保安的手,“我沒做錯,錯的是陳公子。即使集團是他家開的,可是他自己定的規矩不遵守,你怎麽去管理這麽大攤子的人?”


    老保安急了,拖住趙誠就要往外走:“小趙,你太年輕,太不懂事了,這事罰不得,懂了不?聽叔的沒錯,快去認個錯,時間還來得及。”


    證券部經理張了張口,把話咽了下去,保安隊長搶先一步:“趙誠,儂個鄉下人,太不懂規矩了,快去認錯!”


    趙誠是個服軟不服硬的主兒,當初在股神大賽,麵對何白濤身後幾億資金,我怕了嗎?白泉鎮,孤膽英雄坐在街上,等著猛龍幫千軍萬馬殺來,我怕了嗎?越南國越北開發區,深入敵後,麵對不知多少的殺手,我怕了嗎?


    今天,老子會怕嗎?


    心裏問出一句,他猛力推開老保安,朝保安隊長嘿嘿冷笑幾聲:“我最後說一句,我沒做錯,無錯可認。要找,讓中心主管來找我!陳公子怎麽了?就是董事長陳龍希先生在樓內抽煙,被我趙誠發現,我一樣開出罰單,你信不信?”


    老保安瞪大兩隻眼睛,迷惑不解地看著這倔強的年輕人,沒轍了。保安隊長的臉色則陰鬱非常,緩緩抬起右手,看情形,這個巴掌非扇不可。


    “說得好!”門外,傳來了重重的鼓掌聲。


    中心主管陪著陳銘出現在了門口。


    陳銘衣著考究,身材高大,用眼光不住地打量著趙誠:“你就是趙誠?”


    證券部職員見此一幕,紛紛像駝鳥般將頭埋進沙子裏,裝作拚命工作的樣子,心裏都在替趙誠惋惜:這實習生,惹誰不好,惹惱董事長兒子,好戲有得看嘍。


    中心主管手中,攥著由趙誠開具的那張記錄單,重重地咳嗽了聲,證券部裏頓時被霜打過般充滿了寒意,老保安局促不安地站著。


    主管清清嗓子,大聲說道:“川省大學創新班學員趙誠,昨天晚上查獲陳銘違規事項,現在,我親自陪著陳銘,當麵來向趙誠道歉並表示感謝!”


    事情發生了戲劇性變化,大辦公室裏頓時竊竊私語起來。


    陳銘從英國著名的牛筋大學金融係讀完博士後,剛剛來到金融中心工作。前亞洲首富陳龍希的家規甚嚴,即使是他的兒子,進入中心工作也得從最基層幹起,根據考核表現該提拔提拔,不該提拔則換崗位。創業容易守業難,作為華人,陳龍希太懂華夏國曆史了,多少豪門貴庭,富不過三代,其關鍵原因是兒子比不過老子。陳龍希的兒女,從幼兒園開始他就培養他們的獨立能力,凡事沒有首富光環籠罩,完全等同於一個普通人。


    剛才,中心主管核對無誤後,已經在內部工作網上張貼了對陳銘的處罰通知。陳銘主動找到主管檢討了錯誤,並要求親自向那個小保安道歉並致謝。


    陳銘當麵向趙誠道了歉,隨即從桌上扯過紙和筆,說,“小趙,我上班不久,還沒來得及印名片,留個電話號碼給你,有事你直接找我。”說完刷刷刷在紙上寫下名字和聯係號碼。


    保安隊長臉上五彩繽紛,討了個沒趣,早就溜之大吉。


    證券部職員紛紛上前來祝賀:“嗬,小子你因禍得福啊,恭喜你大難不死。”


    趙誠沒反應,他拿著陳銘留下的這張紙發起了呆。


    事情,有些不對勁啊。陳銘的親筆簽名,他很眼熟,而且這眼熟的簽名,他曾在宋老師的寢室裏看到過。


    沒錯,這筆跡,就是向宋老師寫情書的那個追求者。


    可是,更不對了啊。


    昨天晚上,他巡視到11樓時,分明聽到陳銘在打電話和女孩子*,一連串肉麻的話他聽得很清楚。而宋老師,昨天晚上沒有帶手機,這是他向宋老師要電話號碼時,宋老師親口告訴他的。而且她正和李詩嫣、範可兒在看電影,不可能用固定電話和陳銘彈肉麻麻的鋼琴。


    “臥槽泥瑪,花花公子啊!”趙誠在心裏怒吼一聲,頓時怒火萬丈,替宋老師擔心起來。


    趙誠強烈地感到,陳銘竟然是個花花公子,一麵瘋狂地追求宋小蘭,另一麵卻和其他美女勾三搭四,保持著曖昧關係。這使趙誠突然間忿忿不平,奶媽,陳銘這****的東西,老子絕不能容讓!


    他決定,扒下陳銘畫皮,讓宋老師看個清楚!


    然而,他不知道,這畫皮不扒還好,一扒,扒出更嚴重的問題——陳銘這花花公子,竟然跟李詩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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