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任紫煙眉皺得更深,肖藍兒也不敢賣關子,所以趕快接著道:“不過姑娘也不必太過擔心。好在二公子一直服著雲莊主製的傷藥,所以這些日子以來,這才將剛剛藍兒說的那種危險一直壓製著,但是若是一直不醫治,再如此下去,那要恐怕也要壓不住了。”


    “不過也算藍兒來的及時,一會兒藍兒先幫二公子用金針走一趟穴,再配合雲莊主的傷藥和藍兒配的藥。當可將爆發的危險徹底壓製住。如此接連走針治療7日,應該可斷絕爆發的危險。然後再用藥配合休養九九八十一日,當可痊愈。”


    任紫煙道:“那麽養病期間,有什麽需要注意的。”


    肖藍兒道:“二公子內力...”她及時用餘光瞟了丁新那個戰鬥狂人一眼,沒將“高深”二字繼續說出來。


    而是跳過這個話題接著道:“...呃,那個...每日運功幾個大周天已經是多年身體的習慣。目前他這個病若是不管它,固然是兇險萬分,但若是及時治療處理了,傷愈也不過是時間問題,隻要好好配合治療便好。”


    肖藍兒道:“所以,二公子若是真的躺在床上休養一動不動,其實反倒對二公子的武功根基的恢複不好。適當的走動是很有必要的。但是這也不代表說,二公子就能出去跟人拚命了。”


    “在藍兒看來,以公子的...啊,那個...那些江湖上的二流高手,在治療期間,公子還是可以親自出手與之對戰的,同樣的,對戰二流高手所需調動的內力和力量等等,一般情形下,二公子都能應付。所以以這個為標準,二公子使用武功是不能超過這個強度的。”


    雲駱琰:“......”


    在一般人眼裏,可以戰二流高手已經是人生成就了。


    但在鴻雁樓主眼裏,虧這肖姑娘真說的出口,還說的一臉這已經很不錯了的樣子,就隻能與二流高手動武?那特麽的不是等於還是不能動武麽?這同躺在床上養病一動不能動有什麽本質上的區別麽?


    另外,八十一天不能跟高手打架?


    那本樓主跟小煙兒的比武之約怎麽辦?而那該死的比武之約若履行不了,那本公子什麽時候才能娶上媳婦啊啊啊啊啊啊!


    鬱悶的雲二公子委頓在自己椅子裏(這次的坐沒坐相真的不是裝的),耷拉著腦袋,已經不想說話了。


    他很清楚,既然他的內傷需要花精力和時間治療,這件事小煙兒已經知道並且聽清楚了,那麽他要是敢作死不聽肖大夫的話,好好配合治療,那他想娶媳婦的日子將會無限延長,更加遙遙無期。


    唉!娶媳婦兒這件事,真是路漫漫其修遠兮啊啊啊啊啊啊啊!


    為此,鬱悶不已的雲二公子,此時內心已經給吳國晉王和吳國皇帝這兩個家夥,好好的記上了一筆。


    之前的那些追殺,他本來就沒打算放過,迴去後本也打算好好迴敬對方一番,此時再加上暫時娶不上媳婦的遷怒,可想而知,等戎國此間事了,雲二公子迴去吳國,吳國皇室將會迎來怎樣雞飛狗跳的一段時光。


    聽了肖藍兒的話,任紫煙總算鬆了口氣。事不宜遲,她立即指示肖藍兒去準備藥和金針,立即就要給雲駱琰治療。


    肖藍兒出去後不多時,就將一應物事準備妥當返迴。


    任紫煙吩咐下人將屏風抬進來放到床前,眾人卻都在廳中隔著屏風等候。


    肖藍兒認穴的能力已經出神入化,她用一塊厚厚的黑布將眼睛蒙上,正所謂“自家姑娘夫,不可戲”,即便雲駱琰是肖藍兒的“前”偶像(現在已經幻滅了),她也不能讓自己看到和碰到姑娘男人的哪怕一絲頭發絲兒。


    而她的確認穴功夫精湛,竟然不用碰到雲駱琰,就能蒙著眼睛精準的認穴。


    她每次下針前,都會捏著金針一頭,將針尖輕點在雲駱琰的身上,並開口問,這是不是某某穴,得到雲駱琰肯定的迴答,她再下針。


    而這整個下針的過程中,她一次也沒找錯過穴位,每次雲駱琰的迴答都是“是的”。


    這邊肖藍兒一邊給雲駱琰下金針治傷,屏風外任紫煙也在同眾人說著戎國現在的情況和給大家接下來分配的任務。


    而屋內治傷的兩人甚至還能一心二用的一邊針灸,一邊參與戎國事情的討論。


    等到肖藍兒收了針,又將準備的藥拿給雲駱琰服下,外麵的幾人還沒有把事情說完。


    而這期間,話題爭論最激烈的,就是眾人堅決不讓雲駱琰和任紫煙參與戎國後麵的行動。


    不管那二人如何說,肖大夫已經說了,他們兩人隻要不激烈的動武,應該問題不大。但眾人就是不放心,甚至連肖藍兒,也不支持他們親自行動。


    最後還是兩人再三保證他們絕對不會跟人動手才算被大家勉強接受。


    等到事情都說完,任紫煙把眾人趕迴去抓緊休息(畢竟趕路了這麽多天,即便眾人內力深厚,但該休息也得休息。),這才一臉無奈的坐在雲駱琰的身邊,抱怨道:“這到底是他們是樓主,還是本姑娘是樓主?”


    剛被全身紮過針,將隱藏的內傷都激出來,又用藥控製住了的雲駱琰,經過這一番折騰,此時有些痛,有些累,還有些無力。


    他低低的笑出聲,將手伸向任紫煙。


    任紫煙沒反對的將自己的手放到他手心裏,他笑著微微用了一點力,真的是一點力,因為他此時已經被金針折騰的內傷都激出來了,正在體內跟服下的藥物交戰,他覺得他此時的內力和體力全都跟著去給藥物助威去了,一點兒也沒給自己留。


    不過好在任紫煙也懂他的意思,順著他那幾乎算是沒用出來的力氣,緩緩的躺下,接著被他雙臂環在了懷裏。


    他輕聲笑道:“有些累,陪我睡一會兒。”


    “這是我的屋子。”女聲意思意思的不滿的道。


    “我知道。”


    當日夜,駿祥馬場。


    今日無月無星有薄霧,駿祥馬場內巡邏的和站崗的兵丁皆覺得視野不是很清楚。但他們也隻是如往常一樣的巡邏和警戒,警惕性並不怎麽高,畢竟這樣一個滿是病人的地方,哪裏會有不長眼的人到這個破地方來,不怕被過了病氣麽?


    直到突然一陣夏夜的微風拂過,帶來了淡淡的蓮花香氣。


    等等!這裏是一片草原,並沒有荷塘,所以哪裏來的蓮花香?


    但他們也就隻能思考到這裏了,下一瞬,蓮花香所過之處,所有人都被放倒於地。而最妙的是,等到第二日早上他們清醒過來,便會按照釋放香氣的人的意願,以為自己當夜並沒有當值,而是在自己的帳篷裏睡了一整夜。


    等到放倒了這些巡邏境界的人,戎國兵部派去的兵丁便由耶律奇指揮著,迅速接替了這些人的位置,並將那些人抬迴自己的帳篷,並按照事先教好的方法,通過暗示的手法,讓那些兵丁相信,他們這一夜都不當值,一夜都在睡覺。


    這些事情都是兵部尚書親自配合安排的。


    這些小動作若是想瞞住哪個將軍或者兵部高官,當然是不可能。但是若是想瞞住一個馬校尉,那卻是沒有任何困難的。


    等到明日清晨,那馬校尉甚至都不會發現,頭天晚上有任何異樣。


    將所有值夜兵丁都換了後,肖藍兒便穿著一身駿祥馬場小兵的衣服,光明正大的走進了魏臨楊的營帳。


    今晚姑娘給她安排的任務很簡單,就是盡快確定魏臨楊是得了什麽病。


    不管是瘟疫還是中毒,都要爭取在明日他們一起光明正大的通過馬校尉去見魏臨楊之前,找出治療魏臨楊的辦法。


    最好明日能夠直接帶著一應治療的工具和藥品,去給魏臨楊醫病。


    若是明日能將魏臨楊治好那才是最好的,因為他們需要魏三公子。


    任紫煙的原話是:“不能我們在外麵受累,他自己在駿祥馬場裏躲清閑。藍兒,趕緊給他治好,讓他出來幹活!”


    見到肖藍兒的到來,魏臨楊也不意外,隻是笑著道:“藍兒,你來得倒是快,本公子還以為你明天才能到呢。”


    肖藍兒一邊上前給他把脈,一邊噘嘴道:“還不是姑娘限期讓我到白華山莊會合,不然便要沒收藍兒的藥人。”


    魏臨楊笑著道:“你最好還是少擺弄那些藥人,畢竟有傷天和。”


    肖藍兒不服氣道:“那些都是殺人放火,奸**女的,十惡不赦的大壞蛋,藍兒才沒有隨便欺負好人。那些人,即便是送到衙門裏去,也是要被千刀萬剮,遇赦不赦的命運,他們可是連個砍頭都得不上呢。而且藍兒隻是讓他們試藥,最後總會給他們解毒的,又不會傷他們性命。最後還是會送給衙門處理的啊!”


    就是試藥的過程有些難以描述,但那就不要提了嘛...


    說不定跟被官府的千刀萬剮比,他們還更希望自己給他們個痛快的呢。


    魏臨楊氣笑道:“強詞奪理。也就煙兒那丫頭才這麽縱著你。”


    兩人抬杠間,肖藍兒已經給魏臨楊把完了脈。


    她一臉凝重的皺眉低頭沉思了許久。


    弄得魏臨楊都嚴肅了起來。


    直到肖藍兒抬起頭來,他才問:“怎麽?很麻煩?”


    肖藍兒聽見魏臨楊詢問,才似迴過神來,搖頭迴答道:“不麻煩。這毒天下間藍兒要是不會解,就沒人會解了。”


    魏臨楊聽出了肖藍兒話中有話,挑眉問道:“這是毒?出自你手?”


    肖藍兒點頭,皺眉道:“當年的無聊之做。因為所需的原料都極為普通,所以是我閑來沒事兒,配著玩兒的。三公子身上的這個毒與藍兒當年配的藥方有一兩味藥有微微的調整,但除了加重了些中毒的人的症狀,其實變化幾乎算是沒有。所以解毒方法也沒什麽變化。”


    “我記得配完那藥後來就拋到腦後了。具體放在哪裏了,好幾年了,我需要時間想想。”


    魏臨楊一聽,臉色大變,厲聲訓斥道:“胡鬧!這種東西你竟然隨便亂放?是本公子和你家姑娘平日太寬縱你們了嗎?竟然如此不知事?”


    “采薇樓早有規定,藍兒你手裏的東西,怎可不妥善保管,若是不慎有一絲一毫流出蘭堂,那都將會是全天下的一場大禍!你迴去給本公子查!這毒是怎麽從你蘭堂流出去的?又是怎麽落到下毒人的手上的,那個下毒人,同一葉塢又有什麽聯係!還有,叫你家姑娘來見我!”


    呃...三公子生氣了,這是看來打算連姑娘一起罵了...


    肖藍兒自從加入采薇樓,三公子一直都是嘻嘻哈哈,滿天下挖人家密辛,再滿江湖刊印話本子的那個傻缺樣。


    沒麽些年,她隻見過一次三公子生氣,但那一次就給她留下了巨大的心裏陰影。


    那次是姑娘因為遇見個武林高手偽君子,跟對方比武切磋。一時打的興起,就不管不顧的被對方不懷好意的引入了設計好的陷阱,要不是山華尊者出現的快,當年那一戰,姑娘的小命差點兒交代了。


    那次三公子發了好大的脾氣,翻出那壞事做盡卻還特別重視人前的名聲的人,往日不為人知的醜事,然後宣告的天下皆知,讓那人身敗名裂還不算,還帶著橙辰和橙堂的人加上他們蘭堂的小可愛們,一夜挑了那偽君子的山門,令那幫派從此在江湖消失。


    然後,餘怒未消的三公子,就不帶重樣兒的罵了剛撿迴一條命傷都沒治好的姑娘三天三夜。搞得從來誰都不怕的姑娘,那幾天都躲著三公子走。


    想到這次自己可能要連累姑娘再次被三公子罵了,肖藍兒鬱悶的覺得,她可能要被丁新執行懲罰,不隻一個時辰了...


    她為了平息三公子的怒氣,因此趕快說道:“公子別急,這毒既然是藍兒當年的遊戲之作,自然都用的是最普通的藥材調配的。雖然所需的原料大約有個30多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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