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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這一折騰,許春山兩兄弟泄氣了,本來以為跟著許春玲到縣政府跑一趟,就能輕輕鬆鬆的拿到一筆錢,卻沒想到會這麽麻煩。


    雖然許家兩兄弟心眼不太夠使,但也能看出來,許縣長和後來的薑縣長為了金帥差點吵起來,這筆錢恐怕不是那麽好拿的。聽到薑縣長還要讓他們去公安局,兄弟倆就以為公安局是專門關壞人的地方,去了那裏不也成壞人嗎?


    現在薑縣長又要帶他們上樓,一直沒有說話的老二許春田說啥也不上去了:哥,咱迴去吧,我看這錢不好賺,春玲騙了我們。


    嗯……許春山裝模作樣的想了一下:那我們就白跑一趟?


    不白跑一趟又能怎麽樣?現在不走說不定等一會還要讓我們去公安局,你要願去你去吧,我可要迴家了。


    許春田說完揚長而去,許春山一看弟弟不去也跟著跑了,兄弟倆把徐春玲撇下不管了。


    看到兩個便衣警察要把這哥倆攔住,薑書坡對他們擺了擺手。他剛才已經看出來了,許春山兩兄弟並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內幕,他們來縣政府隻是受到了徐春玲的糊弄。即便是把這兩個人留下也沒有多大用處,沒有了他們摻和,隻剩下許春玲一個人,事情就好解決了。


    許春玲雖然是個大學生,但是到這堂堂的縣政府來卻是第一次,看到兩個堂哥都溜了,她也打了退堂鼓:薑縣長,我不告了行不行?我還要去醫院照顧我母親。


    薑書坡臉一沉:這麽大的事情你說不告就不告了,你以為是在開玩笑哪。公安局已經正式立案了,你必須要配合我們把這個案子調查清楚。


    薑縣長,我知道錯了,我年輕不懂事,就請你放過我吧,我媽媽住在醫院裏,還需要我去照顧。


    薑書坡和殷士銳相視一眼,同時覺得有門,既然許春玲知道害怕了,這件事情也就好辦了。


    剛走到二樓,迎麵就碰上了要下樓的許飛:你們這是要幹什麽?找當事人協助調查不去公安局,在縣政府裏閑逛什麽?是不是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影響不夠壞?


    許飛說話的時候給許春玲使了個眼色,徐春玲好像立刻有了膽氣,眼裏的慌亂神色也不見了。薑書坡有些明白了,這件事情有可能就是這個姓許的一手策劃和指使的。


    許縣長,金縣長吩咐要我們帶許春玲去他的辦公室談談。


    薑縣長,公安局辦案都是按程序的,你這樣做合適嗎?如果被別人誤認為你們辦案不公,威脅受害人,你應該如何解釋呢?


    許春山兩兄弟堅決不去公安局,所以,我們就隻好在縣政府找個空房間做筆錄。


    許飛向後看了看:許家兩兄弟呢?


    趁我們不注意偷偷溜了。


    溜了?你們是不是威脅人家了?


    許縣長,說話可要有證據,殷主任一直在場,你可以問問他嘛。


    許飛擺了擺手:算了,這件事情我就不追究了,縣政府的空房間有的是,我隔壁的會議室正好閑著,你們可以到那裏去嘛。


    許飛把薑書坡等人帶進會議室竟然不走了,就像開縣長辦公會似地,大模大樣的坐在他的位置上,擺出了一副要參與辦案的架勢。


    薑書坡猶豫了一下也沒有吱聲、不管怎麽說,許飛是縣長,案件偵破的結果還要向他匯報,留下來聽一聽也沒有什麽不可以的。現在還沒有摸清他的底細,正好趁這個機會讓他表演一下,看看他在這件事情當中究竟扮演了一個什麽觸角。


    姓名


    許春玲


    ……


    例行的話問完之後,薑書坡停頓了一下,點上一支煙美美的吸了一口,突然問道:許春玲,你控告金帥*你的案子,已經由我們公安局負責偵破,現在你把當時的情況詳詳細細的講一遍。


    許春玲臉色蒼白,雙手神經質的絞在了一起,可以看得出來,她的心裏很緊張。想一會說一句,遇到關鍵地方,薑書坡還要反複問明白,就這樣足足用了半個小時才算把經過講清楚了。


    許春玲講完後,偷偷地看了看許飛,發現他投過來了鼓勵的目光,頓時鬆了一口氣,有了一種如釋重負般的感覺。


    徐春玲講的情況很合乎邏輯,許飛此時也放心了,看來在她身上的功夫沒有白費,有些話隻教了她一遍就全記住了。


    負責記錄的警察把材料給薑書坡看了看,又拿到許春玲的麵前:你看看這個記錄,如果沒有錯誤的話,就在上麵簽個字摁個手印。


    許春玲看了看許飛,猶豫了一下,在記錄上簽上了名字,又按照警察的要求在上麵摁下了手印,隨後拿出一張紙巾,使勁的擦著手指上的紅印,就好像要擦去受到的恥辱一樣。


    許飛拿過了材料,看了看:許春玲說的情況與劉煥軍記錄的一樣嘛,薑縣長,你們下一步準備怎麽辦呢?


    僅憑當事人的訴說無法形成完整的證據鏈,接下來我們就要搜集物證。


    那好吧,下個周一就要召開例行常委會了,希望公安局在這之前把這件案子調查清楚。


    放心吧,這件小案子根本就不難,三天之內我一定會徹底調查清楚。薑書坡皺了皺眉頭:在案子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希望許縣長一定要保密,萬一惹出麻煩來,恐怕誰都不好交待。


    許飛揮了揮手:這件事情我自有考慮,你就去忙你的吧。


    薑書坡拿起了包:許春玲,現在你可以迴家了,在案子沒有查清楚之前,未經我們的允許,不能離開近海縣,必須要保證隨叫隨到,配合我們的調查。


    許春玲拿起包剛要講話,看到許飛向她使了個眼神,又重新坐了迴去,嘴巴也同時閉上了,但眼睛裏卻流下了兩行熱淚。


    走出了會議室,薑書坡對跟在身後的一個警察說道:你馬上通知技術中隊的人來,到金縣長的車上看一看,有沒有徐春玲所說的證據,另外你還要注意一下,看看許春玲什麽時候從縣政府離開的。


    說完,薑書坡大步走進了金帥的辦公室:金縣長,看來這件事情來頭不小啊。


    嗬嗬,你也看出來了?


    那當然了,我老薑幹了這麽多年警察,這點觀察力還是有的。


    接過了金帥遞過來的煙,薑書坡又說道:許春玲的背後肯定有高人指使,否則的話,她不可能把事情經過講得那麽清楚。


    金帥點了點頭:像她這種小女孩社會經驗很少,沒有人指使的話,是絕對不敢做出這種事來的,既然你已經接手這個案子了,那就公事公辦,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


    薑書坡笑了:對你可不能公事公辦,你畢竟還是常務副縣長嘛。其實大家都看出來了,這是有人在對你栽贓陷害,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幹脆利用這件事情做一篇大文章!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薑書坡又說道:不過,這件事情是保不住密的,這幾天你的壓力一定也不會小了。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隻要是能把這件事情查清楚,就是有點壓力也沒有什麽可怕的。不過,這件事情一旦查清楚了,恐怕某些人的日子也未必好過啊,我本來還不想和他們鬥得你死我活的,現在看來是他們*得我不得不進行反擊了。


    金帥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了車鑰匙:這是車鑰匙,我想你肯定用得著的。


    金縣長,你怎麽知道我是來和你要車鑰匙的?


    嗬嗬,這點小事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許春玲不是告我*嗎?你們肯定需要去車裏尋找證據。說到這裏,金帥又指了指窗戶下麵:你看看,你的人都圍在了我的車旁邊。


    薑書坡拿起了車鑰匙:謝謝金縣長支持我們的工作,我們一個小時就用完了,不耽誤你開車迴家。不過,金縣長我要給你提點意見,心不能太軟了,做好事的時候也要注意一下場合,這年頭人心不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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