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風俗習慣,同樣也有忌諱的東西。比如說在迴族的時候你就不能說要吃豬肉,否則肉沒吃到很有可能被人剁了做人肉叉燒包。


    同樣的,在賭場這種地方你說什麽都行,開什麽玩笑也沒人管,這本身就是個放縱的地方,可你要說出老千,立刻就能成為眾矢之的。


    王浩這猛然間說出的一句話,無疑就是擁有了這樣的效果,話一出口,全場都肅靜了下來,所有賭徒都奇怪地看著他,而那些看場子的人則是已經快步走過來了,用簡明扼要的一句話概述:就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兄弟,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一個很明顯是賭場工作人員的家夥走了過來,一邊拍著王浩的肩頭,一邊拍了拍王浩抓著發牌男的手,示意他放開。


    王浩看都沒看他一眼,而是放開了聲音說:“我有沒有亂說很容易證實啊,把他的衣兜全部掏一遍就是了。”


    一片嘩然。


    這邊出了狀況,絕大多數人都好奇地湊了過來,結果一聽這話,所有人看王浩的眼神都變了。


    那發牌男是賭場的人,如果說他真的做出了那種勾當的話,也就是說明這家賭場不靠譜。


    賭徒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竟然沒人再對這件事發表看法。


    換做一般情況,這些賭徒肯定得叫囂著把那發牌男的衣服剝掉來證明真偽。不管怎麽說,這都是關係到切身利益的大事。可現在不一樣,因為經常來這邊玩的人都知道,這家老板的後台很硬,跟道上的人經常走在一起,高利貸什麽的都有在放。他們就是賭徒又不是亡命之徒。在事情還沒明朗之前,他們絕對不會表明立場以免遭到賭場方麵的打擊報複,所以,觀望就是最好的辦法。


    發牌男一聽這話臉色都變了,結果手被拽的死緊,一時又掙脫不開,隻得瞪著眼睛罵道:“你他娘的哪隻眼睛看到老子藏牌了?”


    “兩隻都看到了。”王浩不鹹不淡地說。


    發牌男臉都綠了。


    這個時候幾個明顯是看場子的人都走了過來詢問什麽事。那位負責人就繼續拍著王浩的肩頭說:“哥們,有話我們借一步說,別耽誤了大家的興致。”這麽說著的時候,他有意無意搭著王浩的另一邊肩頭,暗地裏使勁想把王浩拽走。


    幾個看場子的人也都反應過來,一邊勸說著,一邊也要過來拉王浩。


    結果王浩稍微晃了晃身子。就從那幾人的包圍圈中走了出來:“怎麽的?見我要曝光你們的卑鄙行徑。想把我拖出去私了還是打我一頓外加威脅處理?”


    “哥們你這話就不對了,我都說了是到一邊去說話,你怎麽能想的那麽遠?再說了……”負責人指了指發牌男的手,說:“現在是你拽著我們兄弟的手不放,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的非得動手動腳?”


    這話就說的比較中肯了,或許也可以說是軟硬兼施。一般人或許就會服軟了。結果王浩根本不為所動,依舊牢牢拽著那人的手說:“他把衣服脫下來我看看。我就放了他。”


    “滾你媽的蛋!你當你什麽玩意兒!”發牌男徹底火了,死命拽了幾下,結果紋絲不動,手腕處還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再過了一秒之後,那種感覺愈發的強烈,好像手腕會被生生捏斷一般!


    發牌男嚇壞了,臉色漲的通紅,但身體是再也沒敢動了,也就是這個時候,他發現手腕處的痛楚少了許多,他這才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看了王浩一眼,心中打了幾下鼓,暗罵這家夥的手勁可真大!


    這個細節也就是發生了一兩秒鍾,根本沒人注意到,那負責人聽到發牌男的話反倒是皺了皺眉:“小陳,說話注意點,都是誤會,解開就好了。”


    也難怪這人能做上負責人,首先這處理事情方麵就比發牌男要穩重許多。不管怎麽說,都不能在這種場合下罵人,否則在別人看來就是做賊心虛的表現了。


    發牌男叫苦不迭,手腕上還痛著呢,他這會兒是想罵也不敢罵了。


    負責人一時間也沒明白這發牌男那痛苦的表情來自哪裏,當然也不會去琢磨,說完這句之後就轉頭對王浩說:“哥們,你看這事,我們還是坐下來好好說一下吧,肯定是有什麽誤會了,我們這位小陳在這裏發牌都三年多了,這些老顧客都認識,要說真有那種事,他們哪裏還會來光顧這裏。”說著他指了指王浩聲旁的柳俊海:“就像這位柳哥就是這裏的常客,不信您問他……對吧柳哥?”後半句他是問柳俊海的。


    柳俊海本是不想介入這種事的,可被點名了,隻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對王浩說:“是啊小兄弟,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或者說是你看錯了?這事大家說清楚就是了,你老拽著人家手也不是那麽迴事啊。”


    “這位大哥說的對。”王浩點點頭,隨即就鬆開了手。


    發牌男如蒙大赦,抽迴手就死命揉了起來,不料這個時候王浩又把手伸了過來,嚇得他連忙往後退開好幾步,結果定睛一看,菜發現王浩隻是指著他說話。


    “大家看好了,我已經放開他了,現在開始別讓他接近牌桌,也別讓他有什麽小動作,那張牌肯定還在他身上。”王浩不卑不亢地說。


    那些賭徒麵麵相覷,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但很多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發牌男身上去了。那發牌男本來還想做點什麽小動作,結果一看這架勢。連搓手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就安靜地杵那,就跟個活標本似的。


    而那些看場子的人聽到都是神色大變,要不是這會兒的場合並不合適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他們一準把王浩給狠k一頓。


    居然當著這麽多客人的麵說出這種話,這小子也確實太不給麵子了!


    柳俊海也相當為難。他對王浩這個賭博初哥還是有點好感的。可這次王浩做出的事情卻讓他接受不了。要揭穿別人那也要人贓並獲才行啊,這麽貿貿然地說出來……太莽撞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賭場的小門打開,進來幾個年輕的男子,緊隨其後的是一個光頭漢子,一見這人,柳俊海連忙把要準備勸說的話吞了迴去。一邊不動聲色地往邊上退了退。


    這個光頭外號雷老虎,就是這場子的老板。


    雷老虎一走過來,就跟負責人了解了一下情況,接著上下打量了王浩一眼之後就冷笑著說:“小夥子很有魄力嘛,來我這找茬?”


    這話一出,在場的賭徒都齊刷刷哆嗦了一下。


    這雷老虎很有來頭,據說他原先是在邊境那邊混的。軍火毒品都有碰。後來賺了錢就在這邊定居了下來。手裏頭少說也有那麽七八條人命捏著,那可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一時間,所有賭徒都忍不住為王浩這個敢於說話的愣頭青擔心了一把。當然,如果他們知道王浩手裏的鮮血能把這雷老虎淹死幾十遍的話,恐怕擔心的對象就會調轉一下了。


    雷老虎出來的時候王浩就有注意到他了,這會兒聽他這麽說話。也知道他應該就是這裏的真正負責人才對。


    無視對方話裏的壓迫,王浩笑著和他對視了一下。繼而再一次伸手指著那發牌男說:“是不是找茬,這位老板你就不先看看你手下的手是不是幹淨?難不成在這裏看到出老千都得忍氣吞聲?說出來就是來找茬了?”


    “放屁!你別血口噴人!老子在這裏做了這麽多年了,別人都沒看到就你看到?”雷老虎一出來,發牌男的底氣明顯足了許多。


    王浩鄙視地看著他:“那你把衣服脫下來我看看?”


    發牌男語塞,因為他身上還真有牌。不過不是一張,而是一副。當然,如果這是一整副的牌也說的過去,可問題在於,這些牌都非常沒規律,隻有經常賭博的人才能認得出來,這些牌都是隻有在牌九的時候能用得上的。


    顯然,這些牌就是發牌男準備在關鍵時刻搗鼓一下的,現在當然不能讓人檢查。


    一看他沒話說,王浩又不依不饒地說:“你看,你又不給我檢查,拿什麽證明你是不是清白的?”


    “夠了!”正說著,聽聞邊上傳來一聲怒喝,轉過頭的時候就見到雷老虎怒目圓瞪地看著自己。


    王浩眉頭一挑:“怎麽的,狗急跳牆了?”


    眾賭徒再次齊刷刷擦了一把汗,這話說的……可真夠壞的。


    雷老虎本來也準備跟之前的負責人那樣好話好說,可一聽王浩的話,他身上的怒氣值直線飆升,大手一揮就怒道:“清毛線的白!你他娘的哪裏跑出來的雜碎,敢跑到老子場子裏鬧事?拖出去!”


    話音落下,他身後的十幾個看場子的人就快步上前,把王浩團團圍住。


    場子裏瞬間亂了,不想生事的賭徒們都非常理智地靠到了邊上,唯有柳俊海在原地踟躕是否上去調解一下。


    結果這個時候,他聽到邊上有人說:“看到了吧?來這種地方玩,很有可能連命都沒了,這位大哥,你以後就別來了吧?”


    一扭頭,就見王浩是在跟自己說話,柳俊海急的都快哭了,都什麽時候了居然還不忘跟自己說這個,難道沒察覺他自己的境況更危急嗎?


    就在他這麽想的時候,雷老虎又催促了一聲,那些人就一擁而上,結果王浩一轉身,就從人堆裏鑽了出來,身子靈活的就跟泥鰍一般。


    雷老虎大怒,拍著桌子大喊:“抓住他!”


    話音剛落,就聽房門方向傳來碰地一聲巨響,眾人轉頭一看,就見房門被大力踹開,緊接著魚貫而入幾十個身穿黑色西裝,手持砍刀的年輕男子。


    那些人進門之後就分兩側站立,手中的砍刀在白熾燈的照耀下發著藍藍的光。


    所有人都被這忽然出現的一幕給嚇呆了,包括雷老虎和他那些手下都一樣,都在納悶這是個什麽情況。


    很快,那些黑衣男子都進了屋,最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最後那人的身上。


    同樣的黑色西裝,但是他手中沒有砍刀,腦袋上還留著一個非常引人注目的大背頭。、


    吳新海!


    隻要在這一帶混的,沒有人不認識他——天虎座新銳核心。


    吳新海進門就站定,森冷的目光在場中所有人身上一掃而過,最後看著雷老虎的時候,他冷冷地笑了起來:“誰敢動我兄弟,老子殺他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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