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王秉飛就將這兩人丟到了派出所,由於時間已經太晚,再加上事情並不如何嚴重,派出所方麵的意思是等天亮了再說。王秉飛雖然奇怪,卻也沒敢跟派出所直接拍板,當即也就沒好說什麽。


    結果到第二天,當王浩以及他父母等悉數到場了之後,才知道事情壓根沒那麽順利。


    “王二哥,這事恐怕不好辦啊,您說你們見到這兩人砸您的車,可是證據呢?這年頭什麽事不得講求個證據啊是吧,您也不能讓我們為難呐。”派出所副所長坐在辦公室內,跟一幹人打著官腔。


    王秉飛一聽這語氣,就知道壞事了。因為前些年他出了事,給了紅包之後,這家夥就是如此跟另一撥人打官腔的。很顯然,這家夥已經被人的紅包砸暈了。


    “雖然說你們有人證,但現在這年頭講究的是人證物證俱全,不然怎麽定案?”說到這裏,他看了看王浩,笑道:“今天早上我來的時候就詢問過事情了,他們倆人說昨晚麻將結束,完了喝了酒一道迴去的,半道上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給砸了一下就暈過去了,剛才還在問我們怎麽迴事呢,因為他們覺得,很有可能是被人給惡意襲擊了,不知道這件事,這位小兄弟知不知道?”


    “嗬……王所長您連這個都信啊?當然是那兩人在騙人的,誰能把兩個人給同時襲擊了?就算是特種兵都不可能吧?還是說王所長您能?”王浩嗬嗬笑著說,言辭之中已經帶了些譏諷,對於這個人盡皆知,一收錢就變臉的人渣所長,他當然不會有什麽好態度。


    那王所長果然臉色微變,正要開口,王浩已經被王父拉到一邊去了:“小孩子不懂事,所長莫怪啊。”說著,掏出一支煙遞了過去,王副所長也不客氣,接過香煙就悶聲抽了起來,非常理直氣壯。


    “浩浩你別說話了。”王秉飛見王浩不以為然的模樣,當即搖了搖頭,心想這孩子過於情緒化,還是別讓他插嘴的好。


    想著,他就跟眾人揮了揮手:“大哥,嫂子,浩浩你們先出去一下吧,讓我跟王所長聊一會兒。”如此說著,他對眾人擠了擠眼。


    眾人一看也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今天早上王秉飛專程弄了個紅包,想來叫眾人迴避,想來是要直接采取這個攻勢了。


    結果眾人還沒轉身,就聽那王所長說:“有事直接說就是,沒必要弄的遮遮掩掩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對我進行賄賂呢!”


    這話一出,就連王秉飛都忍不住要發飆,媽的個人渣,這些年收的賄賂還少麽,眼下居然能這麽冠冕堂皇地說出來,果然是人渣中的戰鬥機。


    王副所長察言觀色的能力還是相當不錯的,見王秉飛臉色巨變,他立刻揮了揮手:“行了,我也知道你懷疑這事是胡春茂叫人做的是吧?我這就叫他過來……哎那個小孫啊,去給我把胡春茂叫過來。”後半句話是對著門口一個警員喊的。


    眾人就在房間裏等著,約莫半個小時後,神采奕奕的胡春茂和他幾個兄弟夥走了進來,一進門就熟絡地給王副所長派了一支中華煙,接著擠眉弄眼地看著王秉飛等人:“哎喲我就說這些天咱這鎮子不太平,果然是這樣呢,某人才迴來一天吧,就發生這種惡*件,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胡春茂正說著,眼見王秉飛眉頭一挑,當即又笑嘻嘻地對王副所長說:“王所您看會不會是這麽個事,得知某人迴來了,許多人就自發地組織起了反某人的行動,您也知道,想當年某人可是很威風的,得罪的人可不在少數啊!”


    “胡春茂你有事說事,別指桑罵槐,**的還真當老子怕你?”王秉飛怒目而視,心中卻非常無奈,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句話如今已經很好地詮釋了他如今的境地,當年一起玩樂的兄弟夥,如今早就不在這鎮子裏呆著,如今就是這胡春茂的天下了啊。


    “哎喲,王二哥您可別發飆啊,小弟我可膽小,怕又被您老人家送醫院住幾個月呢!”胡春茂當仁不讓,和他一同來的人都是嬉皮笑臉地說著。


    “行了行了,就事論事,別扯那麽多沒用的。”王副所長沒好氣地揮了揮手手,當年那事他也有攙和,如今聽胡春茂說起,儼然就有種戳他傷疤的感覺,著實不舒服。


    “嗯嗯,王所長說的是,昨晚那事我在來的路上也有聽說過了,不過王所長您可得秉公辦事啊,這年頭的壞人可是越來越狡猾了,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可千萬別相信某些人的片麵之詞噢。”


    “廢話,我需要你來教麽?我哪次不是秉公辦事的?”王所長瞪了胡春茂一眼,接著又看向王浩:“年輕人,作為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你老老實實交代出來吧。”


    王浩看看王副所長,又看了看胡春茂,隻覺得好笑,這兩人的演技實在拙劣,就連他這個並不關心這種事的人都看出了端倪,兩人顯然是一早就串通好的,既然是這樣的話,那說與不說似乎也沒什麽區別了。再者那唯一的證據鐵棍早就被警方給收了起來,如果有心,估計連上麵的指紋都被擦的一幹二淨。


    證據……上哪去找?


    王浩苦笑,他昨天是念在這些人都是老鄉,而且那幾個人都跟他一起讀過一所學校的情分上才沒下重手,如今看來,這些人是想把自己一家往死裏逼啊!


    ……


    約莫半個多小時後,怒火中燒的一幹人被客客氣氣地趕出了派出所。


    “媽的人渣啊,我算是徹底看清這個人渣了,想當年他還沒渣到這個地步的啊,怎麽著,跟胡春茂一接觸,變成強化渣了?”王秉飛這幾年在外麵也接觸過網絡,說起話來也前衛許多。


    “胡春茂這些年來一年比一年狂,如果王德忠書記還在位,估計倒是能找他幫幫忙,現在的話……我看就算了吧小飛,我那裏也有點錢,要不你拿去修車……”老實厚道的王父已經想著認栽了。


    王秉飛笑著搖了搖頭:“哥你說什麽呢,這幫家夥弄的事讓你出錢,我怎麽好意思收,說實話這點錢我真沒放在眼裏,不過就是看那小子來氣……哎,既然現在奈何不了他,這事就這麽算了算了吧,我也實在是沒想到會出這種狀況,早知道就叫山羊他們幾個都跟我一起迴來,興許這小子就不敢這麽猖狂了。”


    “山羊啊,那倒是的。”王父點點頭,在他印象中,那是個一打起架就陷入瘋狂狀態的家夥,身邊有什麽就操什麽,曾經有過砍斷對方手腳筋的惡劣記錄,在小鎮中算的上是大惡人一枚,有這樣的人在,胡春茂鐵定不敢這麽囂張。


    不過,眼下這些似乎隻是空想而已,眾人無奈地說著,儼然已經是準備放棄這件事了。可是忽然間,他們聽到王奇說:“金生,你叫的兄弟來了沒啊?”


    “來了吧……應該吧……都打好久電話了呢,不過路途比較遠,你看大吧得開二十多小時呢,私家車估計也得十幾個小時吧?”劉金生這會兒真是後悔剛來的時候為什麽要說那些大話,可是事到臨頭,他又不想承認自己是吹牛皮的,那也忒沒麵子了。


    正如此說著,一直很少說話的王浩也笑了笑:“說來也巧,我在天虎座那邊也認識幾個朋友,要不叫他們一道過來好了。”


    “你?”劉金生根本不掩飾自己臉上的困惑,以及那淡淡的鄙夷,“你那朋友叫什麽名字?說出來聽聽,興許還在我手底下混過呢。”這小子反正是不怕把牛皮往大了吹。


    王浩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吳新海。”


    “呃?”劉金生愣了愣,隨即再打量了王浩一番,噗地一聲笑了出來,“你認識海哥?開什麽玩笑!吹牛前先打個草稿行不行?”


    “是啊浩浩,話別亂說。”王秉飛拍了拍王浩的肩頭,心裏卻是跟劉金生一個想法。王浩怎麽看都是乖寶寶一枚,怎麽可能跟吳新海那種兇神會搭上關係?


    對於吳新海,王秉飛倒是略有耳聞,據說是天虎座新晉的核心成員之一,這人跟他們老大雙翅飛虎的女兒關係比較曖昧,如果兩人事成,以後執掌整個天虎座都是有可能的,如果是這人出麵,這事肯定能很好地解決,因為黑社會的觸角接觸的關係麵比一般人複雜多了,省市級的高幹,多少都有些牽扯。


    不過,這怎麽可能呢?


    對於兩人的說法,王浩也隻是笑了笑。迴到家之後,他就找了個地方變成小雅的形象,繼而用另一張被瑪麗加密過的電話卡,撥通了吳新海的電話。


    當夜十點半,約莫上百輛的私家車排成長龍,直接橫穿過小鎮的中心。這壯觀的一幕引的無數村民都趕過來圍觀,然後他們發現,這些車子的最後停靠點,是在老王家的四合院門口。


    車門打開,下來的是清一色的黑色勁裝打扮的男子,這些人都在四合院門口集合,這整齊的著裝儼然就跟電影裏的黑社會火拚一個陣仗。


    聽到響動,四合院內的所有人都趕了出來,結果看到眼前的陣仗,他們都被嚇了一大跳。唯有劉金生欣喜地衝著一個男子叫了句:“海哥!”


    結果那被叫作海哥的男子壓根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目光在場中幾人臉上掃了一遍,最後定在了王浩臉上,接著他便快步走了過去,笑著拍了拍王浩的肩頭說:“王經理,您說的那幾個雜碎現在在哪?我這就帶兄弟們直接抄了他的家!”淡淡的話語中,卻透著一股子神擋殺神的霸氣。


    王秉飛這時也終於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問:“這位兄弟……怎麽稱唿?”


    “我叫吳新海。”吳新海非常有禮貌地跟他點了點頭。


    下一刻,王浩爹媽以及王秉飛等人,都看向了王浩,眼中有驚訝,有困惑,有不可思議……而劉金生,則是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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