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位被吳正認為比較感念恩情的小老板對陳大佬說道:“陳哥,並不是我不願意留你,而是我實在留不起。”


    接著又指著自家的攤位,麵色發苦的說道:“你也看到了,我家的日子也不好過,能留下你一人吃飯已經到了極限,而且你還把你的女兒叫了過來,我這裏真的負擔不起,你還是帶著你女兒離開吧,算你可憐可憐我。”


    而不遠處一個招唿客人的女人使勁的摔著鍋子,指桑罵槐的說道:“這一天天整的都是什麽破事,當我家開的是善堂還是咋滴,好的時候不想著我們這,落難了就找這來了,什麽玩意。”


    說完又將手中的鍋使勁的摔了兩下。


    而那個小老板一臉為難,看著陳大佬說道:“你看,這···”


    接著又解釋道:“婦道人家不懂事,別跟她一般見識,她並不是說你的。”


    陳大佬也顯得有些尷尬,最後還是祈求這家老板將他女兒收留了,給口飯吃就行,他可以離開,自己找生路。


    但在女人摔鍋子的指桑罵槐聲中,還是被拒絕了。


    陳大佬最後隻能無奈的歎了一聲,對著老板說哦一聲告辭,就對身邊的女孩說道:“佳佳,我們走吧。”


    身邊一個看起來隻有十一二歲的女孩嗯了一聲,就跟在了陳大佬的旁邊。


    等到黃奇與吳正過去的時候,就看到眼前這精彩的一幕,這一幕的出現,讓身邊的吳正尷尬無比,前一刻還說這是個懂得感恩之人,但隨後就被打了臉。


    吳正就有些氣不過的說道:“那老板真是太可惡了,我沒想到還有這種人,一個白狼。”


    黃奇笑著說道:“很正常,你沒見過的事還多呢。”


    吳正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麽,而這件事讓他刷新了對以往的認知,感慨道:“還是哥您認識深刻,靠自己來的實在。”


    黃奇笑了一下,沒有說道。


    而吳正就指著那個小女孩說道:“那個女孩是陳大佬的女兒,我們都很少見過,這次迴來估計是交不起學費了。”


    黃奇有些疑惑不解,而吳正就解釋道:“他女兒陳佳佳在一所私立學校上學,是出了名的貴族學校,入學不但要有錢,還要有身份地位,陳大佬如今沒落,也正是開學的時候,他女兒自然就上不了學了。”


    “哦。”黃奇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看了就要離開的落魄父女,黃奇說道:“走,我們過去,找他去。”


    “好。”吳正一聲招唿,一幫人就向正要離開的陳大佬為了上去。


    而陳大佬一見一群人圍了過來,立即將身邊的小女孩護在身後,警惕的看著四周說道:“你們是誰的人,我都這樣了,你們難道還不放過我?你們動我可以,希望你們不要動我女兒。”


    身後的小女孩一下子從陳大佬的身後鑽了出來,怒視著幾人,說道:“你們想要幹什麽,不好打我爸爸,你要打我爸爸,就先打我。”


    但神色之間,掩飾不住的漏出恐懼之色,之所以這麽硬氣,也是強撐著的,但沒等她硬氣多久,就被陳大佬又拽到了身後。


    幾人並沒有理會小女孩說的話,而是將陳大佬緊緊的圍住。


    這時候,吳正就開始說道:“陳大佬,我們今天是找你的,有事要跟你商量,並不是來找麻煩的。”


    似乎是聽到吳正沒有找麻煩的意思,陳大佬也放鬆了下來,說道:“我如今身無分文,連吃飯都成問題,我又能做什麽事。”


    吳正說道:“沒別的事,就是請你迴去當個吉祥物就行,什麽也不用幹。”


    陳大佬有些疑惑,似乎不知道吉祥物是什麽,但並沒有糾結,而是問道:“那我能得到什麽?”


    似乎覺得這句話說得有些過分了,就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聲,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能養活我女兒嗎?”


    吳正一聽,事情成了,這些話都是黃奇教他怎麽說的,本來是想請陳大佬去別的地方詳談,就是不去也要綁迴去,但沒想到事情這麽順利,本來要說的話還沒說完,就同意了。


    至於談條件的事,他還真不知道,就看向黃奇,黃奇對著吳正點頭示意,吳正也就再沒開口。


    黃奇就對陳大佬說道:“沒想到你還挺識時務的。”


    陳大佬苦笑一聲:“我有得選擇嗎?”


    “沒有。”黃奇搖了搖頭道。


    陳大佬的麵色越發的苦了,黃奇就接著說道:“雖然你沒有選擇合作的權利,但有選擇待遇的權利,鑒於你這麽識時務,我可以保你以後善終。”


    陳大佬點了點頭,說道:“這已經不錯了,走我們這條路的人,又有幾個能善終的,我以為我會是善終的,沒想到老了翻了船。”


    黃奇看著陳大佬,說道:“你倒是看的明白。”


    “見得多了,也就看明白了。”


    陳大佬說完,又忽然問道:“如果我剛才不配合,會怎麽樣。”


    黃奇笑著說道:“也不會怎麽樣,隻不過會在一段時間失去自由,等過段時間就會放你離開,至於以後如何,那時你自己的事。”


    接著看了一眼陳大佬身邊的女孩,說道:“至於你女兒,就得自謀出路了,我們隻能保證最基本的生活費。”


    陳大佬點了點頭,似乎也明白,黃奇說的並不是假話。


    對著黃奇抱拳說道:“那以後就擺脫你們了。”


    “好說。”黃奇點了點頭,對身邊的吳正說道:“把陳大佬請迴去吧。”


    “我這就安排。”吳正立即對著身邊的手下吩咐了幾句,接著就對陳大佬父女兩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陳大佬自然不會拒絕,跟著吳正就向前走。


    但沒走幾步,忽然轉過頭來對著黃奇問道:“將我打暈的人是你吧。”


    陳大佬這話一出,身邊幾個人全部動了,嘩的一下圍住了陳大佬,抽出了隨身攜帶的棍子,一副隨時要動手的架勢。


    隻見陳大佬不慌不忙的安慰了一下身邊的女兒,好像並不害怕。


    黃奇看了一眼陳大佬,也知道他看出了一些東西,心道,做過大佬的人果然不簡單,心裏素質就是好。


    黃奇看了一眼吳正等人,被一句話說的做出了這番舉動,就算是默認了,作為一個老江湖的陳大佬又怎麽看不出來。


    黃奇也明白,這群小子心理素質還不過關。


    如今迴答不迴答都沒有必要了,誰做的陳大佬早就看了出來,但黃奇並不擔心他會著什麽。


    就對著陳大佬笑著說道:“這些小子還是太年輕,需要有個穩重點的人教導,不知陳大佬能否做到。”


    陳大佬也笑了,笑著說道:“可以,以後他們會變得穩重的。”


    黃奇點了點頭,但隨即大有深意的看了吳正一眼,吳正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剛才做事有些衝動了,麵色顯得有些漲紅。


    黃奇擺了擺手,對著吳正說道:“該做什麽做什麽,一切按照原計劃行事。”


    但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正是他早就考慮到嘎丫的上學問題,就問道:”陳大佬,不知道你有沒有去好一點的學校的辦法?”


    陳大佬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說道:“有的,如果你身邊有人要去好一點的學校,可以找我。”


    但陳大佬說話之間,還看了自己的女兒幾眼,似乎在懊悔,似乎為難,又似乎心疼。


    黃奇並沒有理會陳大佬想的是什麽,無非就是他女兒的上學問題,這對於黃奇來說,並不是個事,但並不是現在,隻有讓他多感受一下,才能知道這個機會的來之不易。


    而是對陳大佬說道:“那就多謝了,我下次再來找你說這件事情。”


    黃奇說完,就提著鞭杆離開了,而身後的吳正,也按照原本商議的計劃行事。


    做完這件事之後,黃奇也鬆了一口氣,知道事情是成了,有了陳大佬這個招牌,以後做起事來也會顯得名正言順。


    隻要吳正幾人出去做事,肯定會被人認為是陳大佬開始翻盤了,即使做出一些什麽,也就有個很好的理由,這樣別人也不會多說什麽。


    這樣一來,也就不會有人認為是吳正主持這事,更不會有人猜得到是黃奇在背後指使。


    有了陳大佬的存在,吳正正式走向這個行業,也顯得名正言順,這條路講究一個論資排輩,自有他們的一套規矩。


    雖然黃奇是一個從來都不會被規矩束縛的人,但如果能利用規矩給自己省去許多麻煩,那這個規矩還是可以一用的。


    對於吳正的事,有陳大佬這個經驗豐富之人存在,他就更放心了,至於擔心陳大佬真的翻盤,也沒那個必要,隻要陳大佬敢生出二心,黃奇就會給他再來一棍子。


    不過看陳大佬挺識時務的,應該不會看不清這件事究竟是怎麽一迴事,肯定能分得清大小王。


    此時雖然沒開始,但黃奇已經看到了以後的勝利,以後日進鬥金的日子,也就不再去管,隻要等著收獲即可。


    這個行業利潤驚人,如果能占據一些,很快就能實現一部分願望,比如房子的事,用不了多久就會解決。


    而解決的方法,他早就已經想好了。


    當初他家修房子的時候,自告奮勇了來了一個劉木匠,最終不但不要錢,還答應黃奇以後若是建房,可以找他。


    劉木匠的活黃奇也見過,都是古法的手工活,做的活也細致。


    他就想到了第一個任務中的鏢局的構造,雖然不是要完全照搬,但可以與這個時代的結合,設計一個適合這個世界中的房屋。


    至於劉木匠托付黃奇的事,黃奇隻是在吳正麵前提了一句,吳正就辦好了。


    劉木匠的兒子也就是比較受欺負而已,吳正帶人去問候了一下那幾個喜歡欺負人的小子,就被嚇得當場尿了褲子,最終反而巴結起了劉木匠的兒子。


    哪想劉木匠的兒子也感受到吳正的威力,加上幾人也誠懇,就介紹幾個以前欺負他,現在巴結他的幾個小子跟了吳正,就連他也想加入,但他沒有成年,自然就被拒絕了。


    雖然人被決絕,但這個根已經種下,隻要成年,遲早都是吳正手下的一員。


    對於這樣的結果,黃奇也不想多說什麽,畢竟,目前這個世界亂了些,能有個依靠也算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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