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這個家借出去的錢都不是一次兩次了,而且因為將錢借給別人,嘎丫才因此留下了病根,也成了原主一輩子難以忘記的一個執念。


    而在這之前,隻要每年收成的時候,就會有人來借錢,原主的父母本想要拒絕,但看到別人臉色難看,還怕將人惹了,或者是為了賺取這個人情,就將錢借給了人。


    但人情沒有,錢還要不迴來,就是在黃奇剛來的那時候,種地一年的收成早就被人借去了大半,如果不是黃奇做出那一番事情,說不定就全借出取了。


    以目前田地的收成,一年就是一兩千,如果省著點用,加上自己種的糧食,一家人吃穿也夠用。


    但這個家連吃穿都不夠,還越過越差,就是因為隻要到了收獲的季節,那些聞著味道人就會找上門來,總以各種理由借錢。


    其實黃奇早就想質問一句原主的父母,連自己的收成都用不到自己身上,不知道圖個什麽,那忙活大半年有個啥意思?


    如果不是去年黃奇的那一番作為,說不定連年都過不好。


    到了如今,雖然沒有出現如前世那樣可悲的事情,但前幾年零零散散的借出取了好幾千,並非有沒有討要過,但要不迴來。


    加上原主一家人懦弱,讓那些人以為不還就不還了,也就連一分都沒有要迴來。


    雖然那時候黃奇還沒出現,但他並不會就這麽算了,借出去的錢,必須全部要迴來。


    原本沒打算讓父母去要,但為了讓他們感受一下要錢的難受,隻能出此下策,等到他們感受到了借錢給別人要不迴來的辛酸,就能有更深的體會,從而完全聽他的,而不會再去看別人臉色行事。


    這次迴來,黃奇還是準備繼續修煉,提升自己,市裏的事情已經進入了起步階段,吳正他們也能應付,如果他們連這點事都做不好,也就不許要他們了,到時候的分成就得另算。


    好在黃奇並沒有吃獨食的習慣,尤其是麵對自己人,都是利益均沾,隻要參與,每個人都有份。


    他並不是吃相很難看的人,自然不會做出那種過河拆橋的事情。


    其實在有些時候,許多人碰到吳正這種情況,大部分都是將吳正的投資給侵占了,然後自己幹,給吳正幾年的分成,到時候一腳踢出去,這才是現實。


    但黃奇做不出來這種事,不管是守住底線也好,還是人品過關也行,又或者吳正是他找的第一個合作之人,他都做不出過河拆橋的那種事。


    至於吳正,此時年齡還小,也就剛成年,此時正是講義氣的年齡,自然不會甩開黃奇單幹。


    而且,隻要他敢做,黃奇也並非沒有辦法收拾他。


    這次迴家,黃奇一如既往的修煉武藝,這次在家的前幾天,父母將地裏的農活做完,就拿著賬本挨家挨戶去要賬,一連五天的時間,碰了一鼻子灰不說,好幾次差點被人趕走。


    父母兩人不知是誰心軟了,就派出母親為代表,來找黃奇,就對黃奇說,有些人態度惡劣,有些人他們家真窮,看著挺可憐的,是不是能寬限些時日。


    黃奇反問道:“他們家房子比我們舊?”


    母親搖頭道:“那些人家即使再窮,房子也比我們家的好,有幾家還是磚瓦房,即使土房子,也都比較完好,而且還有院牆。”


    黃奇又問道:“他們家吃的比我們差?”


    母親還是搖頭,說道:“那些家吃的最差的都比咱們家去年吃的好,我們一年直有過年能見到一迴肉,那些家再怎麽窮,起碼一個月吃一迴肉。”


    黃奇又問道:“那他們家比我們家穿的破?”


    母親搖頭,說道:“嘎丫去年以前直有一套很破舊的單衣,連鞋子都沒有,你那時候穿的鞋還是我大前年做的,做的時候很大,到了去年的時候,已經小了,鞋的腳後跟都開了。那些人家裏即使再窮,都能有一雙合腳的棉鞋。”


    “嗬嗬。”


    黃奇冷笑一聲,說道:“都還不是窮的吃不上飯,怎麽可能拿不出錢,他們就是不想還,想還的話,又怎麽湊不出來,繼續去。”


    母親走了,將這事告訴了父親,剛好地裏的農活也做完了,就一起去上門討債,本來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但經過這一番鬧騰,被許多人拉幫結派的排斥。


    最終要迴來的還不到一千,還是母親撒潑,父親鬧事的結果。


    這次迴來之後,碰了一鼻子灰的兩個家長,經過這次打擊,兩人已經消停了好多,在黃奇麵前再也不敢多說,隻說以後再也不將錢借出去了。


    最後發展成連討債都成了一個難題,黃奇見他們都體會到了,也就沒讓他們再去,隻將賬本要了過來,讓他們兩跟自己去上山采藥。


    之後的幾天,三人一起出動,前兩天黃奇教兩人如何采集藥材,後麵幾天黃奇教他們如何炮製藥材,免得他們不會保存藥材的藥性,將好藥變得不值錢。


    等到了半個月的期限,黃奇又一次的去了城裏。


    這次將黃父也帶上了,以後采藥的事情,交給他們兩就成,這件事雖然也能賺錢,但對於黃奇來說,太耽誤時間了。


    有了黃父這次進城,黃奇終於擺脫了個子矮腿短,其各自行車都掏著騎的局麵,這次是由黃父騎著,黃奇坐在後麵,嘎丫坐在前麵。


    本來黃父說讓嘎丫留在家裏的,但嘎丫想要去跟雅子玩,黃奇也答應了,這樣一來三人就一起去了市裏。


    有黃父在,時間也快樂很多,隻用了一個小時過一點的時間,就到了市裏,到了約定的地點,該等候的人早就在等著。


    雅子在一邊站著,而吳正帶著包子以及幾個得力助手,等在另一邊,看著他們幼稚的麵龐,都待了一些成熟穩重,黃奇暗暗點頭,知道事情成了。


    與上次一樣,將嘎丫托付給了雅子,黃奇給吳正幾人交代一聲,就帶著黃父去見了一下鄒老板,將藥材交給鄒老板,等到鄒老板將兩百塊錢遞到黃奇的手中,但黃奇示意了一下,鄒老板就將錢遞給了黃父。


    黃父哪裏見過如此輕鬆就能賺到兩百塊錢的場麵,或許是害怕黃奇,一時間不敢接。


    等到黃奇對他點了點頭,黃父才敢動手,將手正在衣襟上使勁的擦了擦,小心翼翼的用雙手去接錢。


    黃奇看到這裏,皺了皺眉,說道:“鄒老板做生意公道,是這裏為數不多的幾個公道老板之一,不用如此客氣。”


    黃奇說說的時候,特意將‘之一’兩個字咬的很重,意思很明顯。


    黃父不知所以,總以為鄒老板是大地方的人,見到這種人或許要謙虛點,他似沒有意識到黃奇的意思。


    但鄒老板不愧是做生意,聽出了黃奇話裏的意思,趕緊低頭說道:“老叔您可別這樣,我跟黃奇是兄弟,您以後不用跟我這麽客氣,您再這樣可就折煞我了。”


    趕緊用雙手,彎著腰將錢遞給了黃父,黃奇的那句話黃父沒聽出來,他可意識到了。


    為數不多的公道老板,那就是還有公道的,若是他敢在黃父麵前高傲些,黃奇大可以換一家。


    而他這一番動作,黃父終於反應了過來,經過這幾天的跟隨黃奇,也知道黃奇的做事風格,再加上黃奇有意無意的說出自己的做事態度,比如從來不會對任何人低頭的事情,黃父一時間變的麵紅耳赤,悄悄的看了一下黃奇的臉色,趕緊挺起了腰杆。


    黃奇這才點了點頭,對黃父說道:“以後你采了藥才,就由你來賣,這裏我都熟悉,這位鄒老板你也認識了,以後就找他,如果他不在了,你就找杜老板,待會我介紹你認識。”


    黃父立即說道:“好,好。”


    而一邊的鄒老板一下子急了眼,趕緊說道:“我說兄弟啊,你就別這樣敲打我了,我都知道,你我也算朋友了,你父親也就是我長輩,以後我肯定尊著,你這些藥材可省了我很大的功夫,你可算我最大的客戶了,以後多算你半成你看怎麽樣。”


    黃奇看了一眼有些召集的鄒老板,笑了一下,說道:“開個玩笑,不要當真,還是以前的價格就行,有什麽事你們先商量,我先去辦點事情。”


    鄒老板也放下心來,客氣的說道。“好,需要幫忙就招唿一聲,我在城裏還有些人脈的。”


    黃奇點了點頭,算是迴應,但對於這種客氣,並沒有放心上。


    將黃父叫道一邊,交代了幾句,然後約定了迴去的時間,讓他去置辦點東西,就離開了。


    留下黃父一人與鄒老板商議以後的時間,鄒老板趕緊趁著黃奇還沒離開,就邀請黃奇去吃個飯,聯絡下感情,黃奇自然沒時間,鄒老板就收拾了東西,拉著黃父去商議了。


    黃奇看到這裏,也就放心了,今天的目的其實就是要調整一下黃父的目光,將目光立足也自身,而不是看別人,當然看他除外。


    從目前來看,效果不錯,從黃父剛才挺起腰板的那一刻,就意味著一次轉變。


    至於鄒老板如何,黃奇相信他知道該怎麽辦,如果這次他能做好,也就能入黃奇的眼,這也牽扯到黃奇的另一個打算,也可以算是一個機會。


    如果他做的不好,那他隻能跟前世一樣,還是一個藥販子,或許有黃奇在,他這個藥販子做的比前世大一點而已,至於別的機會,肯定就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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